项圈解开后,日子仿佛真的步入了一种诡异的“正轨”。
沈屿依旧住在陆沉舟的公寓,接受着他亲自负责的、强度丝毫未减的训练。但那种令人窒息的掌控感和羞辱感,却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沈屿不敢深究的、近乎“同居”模式的平静日常。
陆沉舟依旧话少,要求严苛,但他开始允许沈屿在非训练时间使用客房的电脑(限时,且网络受限),甚至默许周谨送来了一些沈屿点名要的编程书籍和音乐制作软件。当沈屿对着电脑屏幕调试那些他自创的“音乐代码”时,陆沉舟偶尔会端着水杯,面无表情地在他身后站一会儿,不评价,也不打扰。
这种沉默的“纵容”,比之前的项圈和惩罚更让沈屿心绪不宁。他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投入温水里的青蛙,明明知道水温在缓慢升高,却贪恋着这片刻的舒适,舍不得跳出去。
系统也异常地安静,没有再发布任何任务。沈屿乐得清静,却也不敢放松警惕,每天都会习惯性地查看一下系统面板,确认那该死的倒计时和任务栏依旧是空的。
生存时间稳步积累,已经超过了三十天。积分也攒到了590分。沈屿甚至开始偷偷浏览商城,盘算着是不是该兑换点什么有用的技能,比如【技能·肢体协调性(初级)】或者【物品·灵感激发药剂(弱效)】。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这天下午。
陆沉舟临时有个重要视频会议,去了书房。沈屿独自在客厅进行舞蹈巩固练习。他正对着镜子,反复打磨一个连接动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他停下来,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几分熟悉又令人不适的男声:
“沈屿?听说你被陆总‘金屋藏娇’了?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是王栋!他那个势利眼的前经纪人!
沈屿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王哥?有事?”
“没什么大事,”王栋的声音带着一股油腻的得意,“就是哥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起来你之前还欠着公司一笔培训费没结清呢?不多,也就五十万。你看,你现在攀上高枝了,这点小钱,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沈屿瞳孔一缩。原主确实签过一些不平等的条款,但他穿越后,陆沉舟直接把他签到了星途本部,之前的合同理应作废了!王栋这是在敲诈!
“王哥,之前的合同已经终止了。我不欠你钱。”沈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终止?”王栋嗤笑一声,“白纸黑字写着呢,你说终止就终止?沈屿,别忘了你那些‘黑历史’可还在我手里攥着呢!要是让陆总知道,你以前为了资源都干过些什么‘好事’……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这只破鞋?”
沈屿的呼吸一滞。原主确实黑历史一堆,虽然很多是夸大其词或被恶意剪辑的,但如果被王栋添油加醋地捅到陆沉舟那里……
他倒不是怕陆沉舟误会(反正他能读心),他是怕麻烦,怕打破眼下这来之不易的、脆弱的平静。
“你想怎么样?”沈屿的声音冷了下来。
“很简单。”王栋嘿嘿一笑,“明天下午三点,城西‘旧时光’咖啡馆,带上五十万现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把所有底片和备份都给你。从此两清。”
“五十万现金?我怎么可能……”
“那是你的事!”王栋打断他,语气变得阴狠,“沈屿,别给脸不要脸!明天见不到钱,你就等着全网再看一次你的‘精彩表演’吧!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偶像之子》,正是‘风光’的时候!”
说完,不等沈屿回应,王栋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沈屿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五十万现金?
他哪里去弄五十万现金?
告诉陆沉舟?
不……他开不了口。他不想再欠陆沉舟更多,不想让自己显得更加无能和无用。而且,以陆沉舟的性格,会怎么处理?直接把王栋碾死?那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一种孤立无援的恐慌感再次攫住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虚假的平静,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击得粉碎。
他最终还是……无法摆脱这些肮脏的纠缠。
……
整个下午,沈屿都魂不守舍。训练时错误频出,连最基本的动作都做得乱七八糟。
陆沉舟结束会议从书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沈屿对着镜子,眼神空洞、动作绵软无力的样子。
他的眉头蹙起,走到沈屿身边。
“这就是你练了一下午的结果?”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沈屿猛地回神,对上陆沉舟审视的目光,心脏狂跳,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对……对不起,陆总,我有点……不舒服。”他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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