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归我管。”
陆沉舟的话语如同最坚韧的丝线,缠绕上沈屿的四肢百骸,将他牢牢捆缚。那不是物理的禁锢,却比颈上那个实实在在的项圈更让人窒息。
接下来的几天,沈屿彻底陷入了由陆沉舟一手打造的、名为“训练”的地狱。
清晨雷打不动的十公里(后期变成了变速跑和间歇冲刺),每一次都跑到沈屿怀疑人生,几乎是被陆沉舟半拖半抱地完成。而那只在他脱力时揽住他腰身或攥住他手腕的手,成了支撑,也成了更深的折磨。
声乐训练更是酷刑。陆沉舟对气息和声音的控制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精准。一个长音不稳,重来;一个音准稍有偏差,重来;情感注入不够“纯粹”,重来。他不再用手隔着衣服指导,而是直接用手掌按压沈屿的腹部和胸腔,感受他气息的流动,那直接的触感和近在咫尺的呼吸,每次都让沈屿头皮发麻,心神俱震,错误百出。
“注意力。”陆沉舟的声音永远是冷的,像淬了冰的鞭子,抽打着沈屿濒临崩溃的神经,“你的脑子里,除了那些无用的杂念,还能装下什么?”
【杂念?还不是因为你!】沈屿内心咆哮,却不敢说出口。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放在铁砧上反复捶打的铁胚,陆沉舟就是那个冷酷的铁匠,试图用最粗暴的方式,将他锤炼成未知的形状。
舞蹈训练也没好到哪里去。陆沉舟似乎对肢体语言有着惊人的洞察力,沈屿任何一个细微的僵硬、一个不自觉的偷懒、一个力度不够的卡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不会像张老师那样大声呵斥,只是用那种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你,直到你自行纠正,或者……被他亲自上手“调整”。
当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住沈屿的手腕,强迫他抬到某个精确的角度;当他按住沈屿的肩胛,要求他绷紧核心;当他扶着沈屿的髋骨,引导他做出某个旋转动作时……沈屿感觉自己像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被最高权限的管理员强行调试。羞耻、愤怒、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战栗,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吃住都在陆沉舟的公寓,与外界几乎断绝了联系。周谨会定时送来生活用品和食材,看向沈屿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复杂,但从不多问。沈屿尝试过偷偷用客房的固定电话联系外界,却发现线路似乎被限制了。
他真的成了一只被圈养的、失去自由的鸟。
……
这天下午的舞蹈训练,沈屿状态极其糟糕。连续的透支和精神压力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极限,一个简单的连续转身动作,他做了十几遍依旧歪歪扭扭,节奏全无。
陆沉舟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一次因为重心不稳而踉跄。
“看来,”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基础的惩罚,已经不足以让你长记性。”
沈屿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陆沉舟迈步朝他走来。沈屿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镜墙。
“怕了?”陆沉舟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
沈屿咬紧下唇,不肯说话。
陆沉舟却忽然伸出手,不是像往常那样触碰他的肢体进行“校正”,而是……用手指,轻轻勾住了他脖子上那个皮质颈饰的前端,微微用力,将他往前带了一小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归零。
沈屿能清晰地闻到陆沉舟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这个距离太过危险,太过暧昧,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既然体力无法支撑技巧,”陆沉舟低头,目光如同实质,落在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那就用身体,记住犯错的感觉。”
什……什么意思?
没等沈屿反应过来,陆沉舟勾着颈饰的手指猛地向下一扯!
沈屿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带得向前扑去,额头重重撞在了陆沉舟坚实的肩膀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是很疼,但侮辱性极强。
“这是重心不稳。”陆沉舟的声音冷硬。
接着,他松开颈饰,转而抓住沈屿的手臂,将他粗暴地拉向自己,然后又猛地向外一推,沈屿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腰眼重重撞在身后练习用的把杆上,一阵酸麻。
“这是核心松散。”
不等沈屿缓过气,陆沉舟再次逼近,手掌按在他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的脸压向冰冷的镜面!
“这是注意力不集中。”
脸颊贴着冰冷的玻璃,沈屿能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屈辱、惊慌、带着泪意的脸,以及身后陆沉舟那冷峻如同雕塑般的面容。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爆发,却又被更深的无力感压制着。
陆沉舟的“惩罚”并非**上的虐待,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驯化,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将“错误”与“不适”强行烙印在他的身体记忆里。
沈屿闭上眼,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混着汗水,洇湿了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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