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项,团队协作游戏!”沈娇娇趁热打铁,指着不远处几棵桂花树上悬挂的彩色小旗,“看到那些旗子了吗?两人一组,一人用锦带蒙住双眼,另一人在旁用语言指挥,引导蒙眼的同伴绕过障碍,去到树下摘下旗子!哪一组先摘到,就算获胜!”
很快,德妃与淑妃一组,贤妃与惠妃一组。蒙上眼睛后,平日里再端庄持重的妃子,也瞬间失去了安全感,变得慌乱起来。
“左边!淑妃你再往左边一点!”德妃看着淑妃歪歪扭扭地走向一个石墩,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温良恭俭让。
“是这边吗?德妃?我……我什么都看不见啊!这前面有没有东西?”淑妃伸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摸索,步伐迟疑,全然没了平日的精明利落。
另一边更是滑稽。
贤妃性子温和,指挥起来也慢声细语:“惠妃妹妹,向前……再向前一点……哎呀,不对,好像偏了……”惠妃蒙着眼,听着这模糊的指令,心一急,脚下一快,竟“咚”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桂花树的树干上,疼得她“哎呦”一声,头上精心梳理的发髻也撞歪了,几缕青丝散落下来。
“哈哈哈哈!”沈娇娇看得是前仰后合,笑得毫无形象,几乎要捶地,“好!撞得好!这才有参与感嘛!”
四位妃子起初还强忍着,顾及着仪态,后来见“皇帝”笑得如此开怀,自己也觉得方才的情景实在滑稽,加上竞争之心一起,也渐渐放开了,一时间,御花园的这片角落里,充满了女子们或焦急、或嗔怪、或忍不住爆发的清脆笑声。
连旁边侍立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死死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最后一项,厨艺大比拼!”沈娇娇宣布了压轴项目,“每人亲自下厨,做一道自己最拿手的菜式或是点心,由朕来担任最终评判!”
御厨房临时辟出的一角,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之中。这些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厨房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的贵妇们,此刻围着锅灶,可谓是洋相百出。
德妃想做一道清淡的“翡翠白玉汤”,结果火候掌控不当,青菜豆腐煮成了一锅糊状;
淑妃的“金玉满堂”(炒虾仁)直接炒成了“黑玉满堂”,焦黑得辨不出食材;
贤妃试图做几样精巧点心,却和面时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最后弄得满脸、满身都是白扑扑的面粉,像个雪人;
惠妃更是手忙脚乱,一个转身,不小心打翻了酱油瓶,深色的酱汁泼洒得到处都是,她惊叫一声,裙摆上也溅上了星星点点。
看着这四位钗环歪斜、满脸油光、要么沾着面粉要么带着酱汁、在手忙脚乱中几乎要哭出来的妃子,沈娇娇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妙极!妙极!你们几位娘娘现在这副模样,若是让前朝那些一本正经的老臣们看见了,怕不是眼珠子都要惊得掉出来,下巴也要合不上了!”
意识海里的萧烬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朕的一世英名……朕励精图治、威加海内的形象……今日算是彻底葬送在你手里了。】
最后的品尝环节更是精彩纷呈。沈娇娇拿着银箸,挨个试吃四位妃子的“杰作”,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丰富多彩。
她夹起一筷子德妃的“翡翠白玉糊”,放入口中,瞬间眉头紧锁:“德妃啊……你这汤……是把盐罐子打翻了吗?咸得发苦!”
接着是淑妃那盘黑乎乎的“金玉满堂”,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点,立刻吐了吐舌头:“淑妃……糖放得……很实在,甜得朕牙疼。”
轮到贤妃那外形歪扭的点心,她用力咬了一口,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含糊道:“贤妃这点心……嗯,锻炼牙口甚好,硬得足以当暗器使了。”
最后是惠妃那盘颜色深沉、看不出所以然的菜品,沈娇娇尝后,沉吟半晌,诚恳道:“惠妃这个……味道倒是……颇为独特,极具创意,就是……朕实在品不出,究竟用了哪些食材……”
四位妃子紧张地盯着“皇帝”,像是等待最终的审判。却见“他”放下银箸,忽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哈哈哈哈!好!很好!朕很喜欢!”
妃嫔们愣住了。
沈娇娇笑望着她们,眼神明亮,带着真诚的赞许:“以前的菜肴再精致,也像是隔着什么。今天这些,虽然味道千奇百怪,但朕吃出了烟火气,吃出了活生生的人味儿!这才对嘛!”
夕阳的金辉洒满御花园,为这场荒诞又新奇的团建活动拉下了帷幕。四位原本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端庄优雅姿态的妃子,此刻无一不是鬓发散乱、衣衫褶皱,脸上甚至还带着未擦净的面粉或油渍。
但,她们的眼中却闪烁着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亮光,脸上带着的,是发自内心、毫不设防的轻松笑容。
德妃抬手抹了抹额角不知是热汗还是急出来的汗珠,率先笑道:“不瞒陛下,臣妾入宫这么多年,循规蹈矩,从未……从未如此刻这般,觉得这般开怀,这般……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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