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二人已立身于荒野旷野之中。
“施主,请。”如来端坐莲台,神色不动,风度凛然。
“那我便不客气了。”张玄毫不推辞,话音未落,双手已然结印:“风火雷电,杀!”
法力奔涌,凝聚成一道粗如水桶的金色雷霆,撕裂长空,直劈如来。
如来依旧静坐不动,面对雷霆来袭,面色如常,未曾出手抵挡。
就在雷电即将加身之际,他周身骤然爆发出璀璨金光,那威力惊人的雷霆竟瞬间消散无形。
“好本事!”张玄微微动容。这般举重若轻,虽有炫技之嫌,但换作是他,也难以做到如此从容。
“希望你接下来还能笑得出来。”张玄冷声道,心中略感不悦。
向来只有他震慑他人,今日却被反压一头,心中自然不快。
“金刚显法,伏魔镇邪!”
一声厉喝,金刚禅杖现于掌中,迅速膨胀变大,转瞬已达数十米之高。张玄双手握柄,猛然抡起,朝着如来当头砸下!
如来眉头微蹙,单掌徐徐抬起,掌心向上,凝出一只巨大金掌,迎向那狂猛砸落的禅杖。
“轰!”
巨响震天,金掌崩碎,禅杖亦被反弹而回,余波激荡四方,大地为之震颤。
“施主已出手两次,如今轮到贫僧了。”如来开口道,显然张玄的实力已超出他的预料,应对之际也不再轻松自如。
“尽管放马过来!”张玄朗声笑道,战意昂扬。如来的举动正印证了他心中的推测。
如来手掌一翻,一座山岳般巨大的掌影朝着张玄镇压而下,宛如天崩地裂,势要将他彻底镇住。
“今日便叫你见识见识,这五指山也能被掀翻!”张玄冷喝一声,周身金光暴涨,身躯迅速膨胀。不等那五指山完全落下,他已双臂高举,稳稳托住掌底。
双掌抵住如来的五指山,硬生生将其撑在半空,不得寸进。
如来指尖微动,下压之力骤然倍增,张玄双膝缓缓弯曲,身形微沉,似将不支。
“啊——!”
五指山缓缓下沉,张玄的双腿也越弯越低。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暴喝,双腿发力,双掌向上猛推,竟将那巍峨巨掌一举掀翻!
“施主果然福缘深厚,竟能炼成罗汉金身。既属我佛门根基,何不随我共赴西方极乐?”如来收手不再进攻,语气平和地发出邀请。
“贫僧素来无拘无束,无意归属任何门派。若有绝学,尽可施展;若无新招,贫僧还要赶回去用饭。”张玄淡然回应,手中法宝未收,若此刻罢战,他也并无异议。
“唉,施主慎之。”如来神色悲悯,轻叹出声。
他缓缓抬掌,口中诵念真言,刹那间金光万丈,照彻四方。张玄环顾四周,察觉有异,却一时无法定位究竟何处不对,眉头悄然皱起。
抬头望去,只见如来身躯急剧膨胀,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竟化作百丈巨像。相较之下,张玄渺小如蚁,仿佛尘埃。
“施主,此时不悟,更待何时!”
如来声音如雷贯耳,在张玄耳边轰鸣炸响,震得他耳膜刺痛,气血翻涌。
“不对劲!”张玄运功护体,强压不适,脑中飞速运转。
无论何种神通,体型变化通常与修为相辅相成。以如来之能,断不可能凝聚百丈法相。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莫非是幻境?可这幻象为何如此真实?”他在心中疾思。
“我明白了!”
刹那间,灵光闪现,真相豁然开朗。
并非如来变大,而是他自己——变小了!
“定是空间类神通作祟,让我在毫无察觉中中招。若我也精通此术,何惧此类手段。”张玄暗忖。
“如来,看我大威天龙!”
心念既定,不再迟疑,张玄怒吼一声,背后龙纹骤然浮现,龙鳞清晰如生,双臂灵光流转,仿佛真龙欲破体而出。
他腾身跃起,一拳直击‘苍穹’!
“咔嚓”一声巨响,天空竟被轰开一道裂缝,张玄穿破虚空,脱困而出。
他所击碎的并非真实天幕,而是如来以神通构筑的小世界壁垒。这一拳,硬生生打碎了囚笼。
脱困之后,张玄身形恢复原状,再看如来,早已不复那百丈巨影。
“如来,这点伎俩可困不住我。”张玄冷笑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竟掌握如此精深的佛门神通。”如来语气微凝,略显惊异。
“腹中饥饿,你若再无新招,贫僧便告辞了。”张玄无意多缠斗。他虽承佛门传承,却与此界佛门并无瓜葛。
“阿弥陀佛!”如来低诵佛号。
随即,座下金莲腾空而起,在升腾途中不断扩张,转瞬之间便朝张玄头顶压落。
“法宝?贫僧也有!”
张玄祭出大罗金钵,自下而上,迎向那朵金莲。
两件法宝皆绽放璀璨金光,光芒交锋,如两头巨兽角力,彼此僵持,寸步不让。
“嘭!”
仿佛力竭一般,二者同时爆退,各自震回主人手中。
“如来,还比吗?”张玄收回大罗金钵,目光平静望向对方。
“施主手段高明,这两件法宝,便赠予施主了。”如来徐徐开口。张玄实力远超预期,除非生死相搏,否则难以取胜。
然而,只为两件宝物便与之拼命,实在得不偿失。
“贫僧对你方才抵御雷劫以及困住贫僧的手段颇为好奇,你若肯相告,贫僧愿将这两件法宝奉还。”张玄开口道。
他本已身怀法宝,法海的金钵与佛珠虽属上品,但对他而言助益有限。真正令他感兴趣的,是如来先前施展的那一式玄妙之法。
如来听罢,略一沉吟,随即道:“也罢!”
袖袍轻挥,两枚玉简凌空飞出,缓缓落至张玄面前。张玄伸手接过,亦将金钵与佛珠归还。
交割完毕,张玄腾身而起,御空离去。此战之后,他对自身实力已有清晰认知——已然逼近这方天地的极限,然而比起将臣、如来这般早已踏足巅峰的存在,仍差一线火候。
返回原地时,法海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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