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邦望着小尊满脸泪水的模样,心头一紧,走上前低声说道:“法海大师,能不能饶过玄魁这一次?”
张玄目光冷峻,声音平稳却毫无转圜余地:“若它从未伤人性命,或许还可留它一条生路。但它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仅因对小尊有情,便轻饶其罪,那些枉死者又该如何安息?”
玄魁的确对小尊视如己出,可它过往所犯下的杀孽,不容忽视。张玄心中早已决断,绝不因私情动摇。
小尊猛然发力,挣脱了束缚,踉跄着扑到张玄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颤抖:“求您了,法海大师,放过叔叔……求您了……”
张玄眉头微皱,抬手干脆利落地劈向小尊颈侧,少年顿时软倒,陷入昏睡。
“长痛不如短痛。”他低声说道,“你与玄魁纠缠越深,日后越危险。希望你醒来后能明白。”
话毕,他将小尊交到钟邦怀中。一个凡人长期接触尸气浓重的僵尸,迟早会折损阳寿,甚至丧命。
玄魁静静立于原地,面对逼近的张玄,眼中没有惧意,只有平静。
“小尊以后会有人照料。”张玄语气低沉,“你可以安心走了。”
禅杖破空而下,一道金光闪过,玄魁身形缓缓倒下,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叮咚!恭喜宿主斩杀玄魁,获得八千功德点!”系统的提示音准时响起。
张玄神色未动,转向毛小方:“毛道长,请为玄魁寻一处清净之地安葬。”
金甲尸骨乃世间罕见之物,许多修行者趋之若鹜,但他无意占有。让玄魁入土为安,既是尊重,也为小尊将来留下一处可祭拜之所。
“这事我来处理。”毛小方点头应下。
张玄沉吟片刻,又道:“玄魁此前受重伤,按理难以迅速复原,背后极可能有人相助。”
“可是杨飞云?”毛小方眼神一凝。能助玄魁恢复的,唯有此人。
“极有可能。”张玄道,“顺着这个线索追查,或能找到他的踪迹。”
毛小方默然颔首。虽知前路渺茫,但终归有了方向,总好过漫无目的搜寻。
“那我先行离开。”张玄说完,转身离去。
数日过去,杨飞云与告鲁斯依旧杳无音信。
钟邦当年因追查陈桂香之死被革去职务,拜师毛小方后,仍未放弃这条线索。
他凭借五世奇人的特殊能力,魂游阴间,终于寻得陈桂香的魂魄。从她口中,确认了真凶正是杨飞云。
钟邦愈发认定陈桂香所言非虚,余大海确与敌勾结,暗中通敌。他再度悄然追踪余大海的行踪,结果发现对方近期疯狂收购大量血液。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他的警觉,随即向毛小方通报了此事。
“杨飞云和那西洋僵尸,极可能就藏在余大海宅中。”毛小方沉声道。他推测,那些血液恐怕正是为喂养那西洋僵尸准备的。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钟邦问。他未曾料到,一次针对余大海的查探,竟意外牵出了杨飞云的踪迹。
“立即去找法海大师,这次绝不能让他们再度逃走。”毛小方回答。
二人随即前往张玄居所,将杨飞云可能藏身于余大海家中的线索如实相告。
“杨飞云确实极可能藏在那里,但为稳妥起见,我们应先找余大海当面确认。若贸然行动却扑空,反而会惊动敌人,打草惊蛇。”张玄说道。
“说得对。”毛小方点头表示认同。
当夜,张玄、毛小方与钟邦埋伏在余大海归家必经之路,待其走近,便将其带入一条僻静巷子。
“你们想干什么?”余大海惊慌失措地喊道。
“杨飞云是不是藏在你家里?”钟邦直截了当地问。
张玄察觉余大海神情有异,伸手查看其脖颈,赫然发现两个清晰的血孔。
“你也被西洋僵尸咬了?若想活命,现在就说实话。再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张玄语气冷峻,并非虚言恫吓。
“不是西洋僵尸……是杨飞云咬的我!”余大海浑身颤抖,立刻坦白。
“杨飞云?”张玄一怔,没想到此人竟也成了僵尸。他接着追问:“你家中除了他,还有几个僵尸?”
“还有两个,一个叫告鲁斯,一个叫钱大中。”余大海低声回答。
“你家里其他人是否也都遭了毒手?”张玄再问。
“除了碧心,其他人都被咬了。”余大海答道。只因杨飞云知晓余碧心常去钟邦处,怕暴露行踪,才暂未对她下手。
“被咬多久了?”张玄继续追问。
“今天是第六天。”余大海声音发颤。
“凡被他们咬过之人,最多只能活七日,你只剩一天可活。”张玄冷静指出。此前案例皆如此,无人能破此限。
“法海大师!毛师傅!求你们救救我!”余大海跪地哀求。
“大师,有没有办法救他,还有其他人?”钟邦问道。尽管余大海品行不端,可家中无辜者尚存。
“唯有告鲁斯的血,才能救命。”张玄道。
“杨飞云和告鲁斯到底藏在哪里?”毛小方厉声质问,“今日若不铲除他们,不但你性命难保,你妻子也将沦为僵尸。”
“他们在密室里……”余大海终于吐出实情。
“余大海家里的密室位置,我清楚。”钟邦开口,语气平静,显然早已探明情况。
“带路。”张玄言简意赅。
钟邦微微颔首,转身前行。三人行动隐秘,借着夜色掩护,悄然进入余大海宅邸,在钟邦引导下,抵达密室外围。
“阿邦?毛师傅?还有法海大师?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余碧心推门而出,一眼看见三人,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张玄眉头一皱,“不好。”
轰——!
密室大门猛然炸裂,三道人影被劲力掀飞而出,正是告鲁斯、杨飞云与钱大中。
“毛小方,法海,来得倒是快。”杨飞云冷笑,面容扭曲,双目泛红,气息阴冷异常。
“你祸害生灵,今日难逃天谴。”毛小方沉声说道,目光如电,直视杨飞云那已非人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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