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冷的枪尖抵在喉咙上的那一刻,麴义所有的骄傲和疯狂,都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干净净。
他呆呆地看着赵云,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麴义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自负勇武,是河北名将,可是在这个白袍小将面前,竟然连一合都走不过。
这就是差距吗?
“降,还是不降?”赵云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却让麴义感到一阵窒息。
麴义的亲兵们,看到主将被制,一个个都丢下了兵器,跪倒在地。
“将军!降了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听着亲兵们的哭喊,麴义惨然一笑。
降?
降了又能如何?
老巢被烧,大军覆没,自己成了光杆司令,就算回到袁绍那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袁绍的为人,他太清楚了。
“不必了。”麴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表情,“我麴义,征战半生,今日兵败,无颜再见河北父老。”
“赵将军,你动手吧。能死在你这样的英雄手里,我麴义,不冤。”
他竟然,选择了求死。
赵云微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桀骜不驯的悍将,倒还有几分骨气。
不过,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杀了他。
活着的麴义,比死了的麴义,价值大得多。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赵云收回了长枪,淡淡地说道,“我家主公说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杀了,太可惜。我奉命,要活捉你回去。”
说罢,他对着身后的白马义从,使了个眼色。
几名骑兵立刻上前,用绳索,将麴义,捆了个结结实实。
麴义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们施为,仿佛已经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
战场的另一边,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八千袁军,在孙坚和赵云的前后夹击,以及那恐怖的远程火力打击下,彻底崩溃。
除了少数人逃进了山林,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投降。
当太阳升起,晨光照亮这片血腥的战场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宽阔的平原上,跪满了黑压压的袁军降卒。
他们丢下了兵器,抱着头,蹲在地上,一个个垂头丧气,如同斗败的公鸡。
粗略一数,至少有五六千人!
孙坚和他的江东子-弟兵们,一个个挺胸抬头,手持兵器,看管着这些俘虏,脸上写满了骄傲和自豪。
这一仗,打得太痛快了!
他们以不到三千的兵力,正面硬撼八千大军,不仅赢了,还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伤亡,更是微乎其-微。
除了在最后的追击战中,有少数士兵受伤,整个战斗过程,他们几乎是零伤亡!
这在以往的任何一场战斗中,都是不可想象的。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黄盖浑身是血,但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他提着一个袁军将领的人头,兴奋地大笑着。
他和韩当,在烧了卧牛坡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外围,截杀那些逃窜的袁军散兵,也抓了不少俘虏。
此刻,两路大军,胜利会师。
程普正在指挥士兵们,打扫战场,收缴兵器铠甲,清点战果。
这一战,他们不仅全歼了麴义的主力,活捉了麴义本人,还缴获了大量的兵器、铠甲和战马。
可以说,是大获全全。
孙坚看着眼前这数千名降卒,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几天前,他还是一个被断了粮,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
而现在,他却成了一场辉煌大胜的指挥者,手握数千俘虏。
这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源于一个人——赵轩。
或者说,是赵轩和他手下那群神鬼莫测的谋士。
“主公,这些降卒,该如何处理?”程普走了过来,问道。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杀了?太-过残忍,有伤天和。而且,这可都是青壮劳力。
放了?那更是等于放虎归山。
收编?他们刚刚打了一场大败仗,士气低落,而且忠诚度也无法保证,收编进来,反而可能是个隐患。
孙坚也皱起了眉头,他看向赵云,想听听他的意见。
赵云想了想,说道:“孙大哥,此事,还是等回到平舆,请示主公定夺吧。不过,临行前,军师曾有过交代。”
“哦?贾诩先生怎么说?”孙坚连忙问道。
“军师说,若是有降卒,可将他们,分为三等。”
“第一等,是那些作战勇猛,有骨气的军官和老兵。这些人,心高气傲,短期内难以收服,可暂时关押,派人看管。”
“第二等,是那些被胁迫参军,或是本就无心恋战的普通士兵。这些人,数量最多。可以派人,向他们宣讲我军的政策,比如,平舆的屯田之策,告诉他们,只要愿意留下,就可以分到田地,安家落户,衣食无忧。愿走者,也可发给盘缠,遣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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