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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舆渡阳:鬼修契房成仙录 第36章 域外邪魔的踪迹

作者:李似清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18 17:18:25

一、归途与异兆

自阴阳涧重返人间的路途,远比进入时顺利。沈砚新成的阴阳元婴与这片天地规则的联系更为紧密,对空间波动、能量脉络的感知敏锐了何止十倍。他不再需要费力推演或强行契约,只是心念微动,便能“看到”能量流动中的“安全路径”与“薄弱节点”,引领三人穿行于荒僻险地,避开了数处天然险障与潜伏的凶兽领地,速度极快。

阿蛊与铃央默默跟随,心境却各不相同。

阿蛊指尖不时有微小的、金黑两色的光点萦绕,那是初步驯化的阴阳金蚕本源外显。她对周遭环境的感知也带上了新的维度,能清晰分辨草木岩石中蕴含的微弱阴阳属性,甚至能感应到地脉深处极细微的能量潮汐。这份新得的力量让她既欣喜又忐忑,目光更多时候停留在前方沈砚沉稳的背影上,仿佛那是她适应新境界的锚点。

铃央则沉浸在一种更为宏大的静思中。阴阳涧之行,尤其是目睹沈砚那近乎重构自身的悟道过程,对她的冲击不亚于一次道心重塑。她过往所坚持的“正道”,如今看来更像是宏大乐章中的一个固定音节,虽不可或缺,却远非全部。天地有阴阳,世事有正反,规则本身并无绝对善恶,唯有效用与平衡。她开始尝试以更超脱、也更投入的视角看待自身与宗门,心中某些因沈砚而起的困惑与警惕,渐渐转化为一种深沉的观察兴趣与隐约的同行之感。

七日后,天衍宗连绵的仙山轮廓已遥遥在望。但与离开时相比,整个宗门笼罩的氛围,明显多了几分肃杀与急促。

护山大阵的光晕流转频率加快,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淡金色。山门处进出的弟子神色匆匆,往日较为宽松的查验变得严格,甚至能看到数队身披特制灵甲、气息精悍的执法堂弟子在各处要道巡逻。天空不时有急促的流光掠过,那是传讯飞剑或驾驭遁光的长老执事。

“护宗大阵‘周天星衍仪’部分功能已激活,巡逻等级提升至乙等,有大事发生。”铃央秀眉微蹙,迅速判断出宗门状态。她身为曾经的监查弟子,对这些细节异常敏感。

沈砚目光扫过天空与大阵光晕,阴阳元婴的双眼深处,那些星辰轨迹般的光点微微闪烁。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表象的能量流动,更能捕捉到其中传递的、一种紧绷的“势”与淡淡的“劫气”。这并非针对个人的危机,而是某种范围更广、影响更深远的动荡前兆。

“先回禀云尘长老。”沈砚收敛气息,三人化作寻常遁光,向山门飞去。

查验身份时,守门弟子明显愣了一下,多看了沈砚几眼,才迅速放行,眼神中除了往日的复杂,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抑或是忧虑?

回到沈砚的独立小院,未及休整,一道传讯符便穿透禁制,落在沈砚手中。是云尘长老的紧急召见。

二、长老殿内的警报

问道殿偏殿,气氛凝重。

除了云尘长老,殿内还有数位气息渊深的长老,其中一位身着暗金法袍、面容冷峻的老者,正是执掌宗门防务与对外征伐的“战殿”首座,烈阳长老。另一位鹤发童颜、手持玉如意、周身环绕着淡淡药香的老妪,则是丹霞峰的玉磬长老。铃央的师尊,那位负责宗门戒律的冷肃老者也在列。

沈砚三人入殿行礼。

云尘长老微微颔首,目光在沈砚身上停留了一瞬,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与了然,似乎看出了他气息的迥异变化,但并未多言,直接切入正题。

“你们回来得正好。”云尘长老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沉重,“三日前,镇守北境‘苍茫山’防线的前哨传回最高等级警讯——发现域外邪魔活动的确凿踪迹,且有小股渗透迹象。”

“域外邪魔?!”阿蛊低呼一声,她在南疆也曾听闻过关于这些恐怖存在的零星传说,据说它们来自世界之外,形态诡异,力量属性与本土生灵格格不入,所过之处往往带来污染与毁灭。

铃央脸色一白,显然深知此事严重性。

沈砚心中却是一动。域外邪魔……在阴阳涧吸收的破碎道念中,似乎有极其模糊的碎片闪过类似的字眼,带着憎恶、恐惧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宿命感。

烈阳长老冷哼一声,声如金铁交鸣:“哼!不是普通魔物,是真正的‘域外’之物!它们的气息能污染灵气,扭曲地脉,侵蚀生灵神智,甚至改变局部天地规则!苍茫山防线已有三处哨所失去联系,残留痕迹显示,非妖魔、非鬼物,是一种……粘稠、冰冷、充满吞噬与同化**的邪恶力量。”

玉磬长老接口,声音温和却凝重:“更棘手的是,根据前线几位擅长天机推演和医道的前辈初步判断,此次邪魔渗透,并非偶然。其背后,似乎有某种‘通道’或‘坐标’被异常激活的迹象。而且,它们的行动模式,并非单纯的杀戮破坏,更像是在……测绘和播撒某种‘种子’。”

测绘?播撒种子?

沈砚捕捉到这两个词,脑海中瞬间联想到阴阳涧领悟的“规则之网”。域外邪魔,是否也是在以它们的方式,感知、测量甚至试图篡改或覆盖这方天地的“规则之网”?所谓的“种子”,会不会是另一种规则体系的“入侵节点”或“污染源”?

云尘长老看向沈砚:“沈砚,你此前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对非常规威胁亦有独到见解。你如何看此事?”

殿内几位长老的目光都聚焦过来。烈阳长老的眼神带着审视与一丝不以为然,显然对沈砚这个“问题弟子”是否真有见地持怀疑态度。

沈砚略一沉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敢问长老,此次警报中,可提及邪魔活动区域,有无特殊天象、地脉异常,或者……生灵出现违反常理的‘规则性错乱’?”

烈阳长老眉头一皱:“前线急报,哪有这些细枝末节!无非是厮杀、失踪、污染迹象!”

倒是玉磬长老若有所思:“确有一事。一处被邪魔短暂侵扰过的山谷,谷中草木并未枯萎,反而异常疯长,但形态扭曲,叶片上长出类似眼睛的诡异花纹,且攻击性极强,会主动缠绕吞噬路过的小型动物。这……确非寻常魔气侵蚀所能致。”

规则性错乱!沈砚心中更笃定了几分。这不仅仅是能量污染,已经触及到生命形态的底层规则被外力干扰、扭曲。

他整理思绪,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弟子愚见,此次域外邪魔之患,恐非寻常边界冲突或资源争夺。”

他停顿一下,目光扫过诸位长老:“若将我们这方天地视为一张精密运转的‘规则之网’,万物生灵皆是网上或依附其上的节点与连线。那么,域外邪魔,或许便是来自另一张‘规则之网’,或者拥有迥异规则属性的存在。”

“它们的入侵,本质可能并非为了掠夺具体的物质或能量——虽然也会顺带进行。更深层的目的,或许是试探、测量我们这方天地‘规则之网’的强度、结构与漏洞,并尝试以它们自身的规则特性进行‘覆盖’、‘嫁接’或‘污染’。玉磬长老所言‘测绘’与‘播撒种子’,与此猜想颇为吻合。那异常疯长、形态扭曲的草木,便是规则被局部干扰、嫁接后的产物。”

殿内一时寂静。沈砚的比喻角度极为新奇,却又隐隐切中要害,令人细思极恐。

烈阳长老沉声道:“依你之见,它们是想……替换掉我们的‘天’?”

“未必是完全替换,或许是混合、扭曲、使之有利于它们生存与扩张。”沈砚道,“就像将两种不同的染料混入清水中,最终清水不再清澈,规则也不再纯粹。届时,依赖纯粹灵气与原有规则修行的我们,将如同离水之鱼,实力大损,甚至根基崩溃。而它们,则能在被污染的‘新环境’中如鱼得水。”

这个推论让所有人背脊发凉。这已不是简单的生存战争,而是关乎天地根本、道统存续的规则之战!

云尘长老深深看了沈砚一眼:“若你所言接近真相,应对之道何在?”

沈砚深吸一口气,阴阳元婴在识海中微微放光,那些关于“棋手”、“发牌人”的领悟在心头翻滚。边境告急,天地为局,劫气已显……这不正是验证他新得之道,并尝试参与更高层次博弈的契机吗?

他抬起头,目光澄澈而坚定:“常规御敌于国门之外、剿灭渗透之敌,自不可少。但若敌方意在‘规则’,则我方亦需在‘规则’层面予以回应和反击。”

“弟子窃以为,需分三层应对:其一,烈阳长老所言,加强防线,清剿渗透,此为‘治标’,保一时平安,阻其蔓延之势。其二,组织精通阵法、符文、天机、医道乃至……对非常规力量有研究之人,”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深入受影响区域,解析邪魔规则污染的机理,寻找其‘规则节点’或‘种子’的核心,尝试净化、驱散,乃至逆向研究,此为‘治本’之探。其三,也是长远之计——需有人开始思考,若两套规则体系必然碰撞,我方如何在这场‘规则博弈’中,不仅防守,更能利用对自身规则更深刻的理解,建立优势,甚至……引导碰撞的走向?”

“你是说,我们也要学着去……影响甚至利用它们的规则?”铃央的师尊,那位冷肃老者首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是学习,也是博弈。”沈砚点头,“天地如棋盘,规则如棋规。邪魔是闯入的不速之客,持其自家棋规而来。我们若只知固守旧规,被动挨打,终会步步失先。唯有洞悉双方‘棋规’之异同,方能在碰撞交错间,找到落子之处,甚至……在局部,尝试订立新的、有利于我方的‘临时规则’。”

这番言论,已隐隐触及了战略层面的思考,甚至带有一丝“以天地为棋”的狂傲。烈阳长老脸色变幻,似在咀嚼其中意味。玉磬长老则露出思索与认可之色。

云尘长老沉默片刻,缓缓道:“你的想法,颇具风险,亦需特殊才具。宗门已决定,即刻起组建数支‘净魔巡察使’小队,前往北境苍茫山。一队以战殿精锐为主,负责正面清剿与防线巩固。另一队,则以探查、研究、净化为主,需精通各类辅助技艺,或有特殊手段能应对规则异变者。”

他目光落在沈砚身上:“你,可愿往?”

沈砚几乎没有犹豫,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清晰而有力:“弟子愿往!并请缨加入探查研究之队。”

他抬起头,眼中仿佛有阴阳流转,又似有星河幻灭,一字一句道:“若这方天地注定要因域外来客而沦为赌桌,各方势力皆为赌徒,争夺那渺茫生机与未来权柄……那么弟子,选择尽力成为那个——能看清牌面、理解规则,并最终尝试去发牌的人。”

不是被动等待发牌,不是盲目押注,而是要去理解赌桌本身的运作,甚至影响发牌的次序与规则!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就连云尘长老,古井无波的眼中也掀起波澜。此等心气,已非寻常弟子所有,甚至超越了许多长老的格局。

烈阳长老定定地看着沈砚,半晌,沉声道:“小子,口气不小。但前线凶险,邪魔诡异,非是空谈道理之地。你若真有心,便需拿出真本事,更要做好陨落的准备。”

“弟子明白。”沈砚坦然应道,“愿立军令状,若无所获,或贻误战机,甘受门规严惩。”

“好!”云尘长老拍板,“沈砚,即日起,擢升为‘净魔巡察使’乙队副使。乙队以探查研究为主,由玉磬长老统筹,丹霞峰、阵符峰、天机峰各出精锐弟子,沈砚,你可携阿蛊客卿同行。铃央,”他看向自己的徒孙,“你心性已稳,见识亦有增长,可愿同往,负责联络协调与记录观察?”

铃央看了一眼沈砚,又看向自己师尊,见师尊微微颔首,便也肃然行礼:“弟子愿往!”

“三日后,于山门集结,通过宗门传送阵,直抵北境‘镇魔堡’。”云尘长老最后道,“沈砚,记住你今日之言。宗门,期待你的‘发牌’。”

三、暗流与准备

离开长老殿,沈砚并未感到轻松,反而觉得肩头责任更重。那番“发牌人”的言论,既是心迹坦露,也是一种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的宣告。必然会引来更多关注、猜忌,乃至暗中阻力。

果然,随后两日,宗门内关于此事的议论便多了起来。有人佩服沈砚的胆识与担当,毕竟主动请缨前往最危险的边境对抗邪魔,非大勇者不可为。也有人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哗众取宠,借机博取名声,甚至怀疑他是否与邪魔有什么隐秘关联,才如此“积极”。更多人是将信将疑,等待他前线表现。

阿蛊有些担忧:“沈师兄,我们刚经历悟道,境界未稳,此去是否太过仓促?而且,那域外邪魔听起来……很不对劲。”

沈砚在小院中,正以指代笔,在虚空中勾勒着复杂的契约符文,这些符文融合了阴阳道韵,比以往更加灵动深邃。他闻言停下,看向阿蛊:“正因刚有突破,对规则感知处于最敏锐的时期,此时前去,或许最能捕捉到邪魔力量的本质。至于危险……修行路上,何处不危险?阴阳涧中,我们面对的,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规则险境’?”

他语气转为深沉:“阿蛊,你觉醒了阴阳金蚕,对规则层面的‘异常’和‘污染’感应,或许比寻常探查手段更灵敏。此行,你将是我们的‘预警眼’和‘净化尝试者’之一。”

阿蛊精神一振,用力点头:“我明白!我会尽力感应,也会尝试用阴阳之力去中和可能遇到的污染。”

铃央也来到小院,带来了乙队初步的人员名单和一些关于北境苍茫山、镇魔堡以及历年与域外邪魔(主要是小型摩擦和史料记载)的详细资料。

“队伍里除了我们,还有丹霞峰的两位师兄师姐,精于医毒与生机调理;阵符峰的一位师姐,擅长布置净化与探查阵法;天机峰的一位师弟,能进行短期的危机预感与痕迹追溯。此外,还有三位战殿派来的护卫,皆是金丹好手,负责常规安全。”铃央介绍道,“领队的正使,是玉磬长老的一位师侄,清源真人,元婴中期修为,性格温和但极有原则,精于丹道与驱邪净化之术。”

沈砚仔细翻阅资料,尤其是那些关于邪魔力量描述的只言片语:“粘稠冰冷”、“吞噬同化”、“扭曲认知”、“污染灵气与物质”……结合玉磬长老提到的“规则性错乱”,他心中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敌人形象。

“它们的力量,像是一种极具侵略性和传染性的‘错误规则’或‘异种规则’。”沈砚沉思道,“我们的常规灵力攻击,或许就像用清水去冲刷油污,难以根除,甚至可能被沾染。需要找到能‘溶解’或‘转化’这种‘错误规则’的‘溶剂’。”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阴阳元婴之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阴阳之力,是构成世界的基础规则两极,具备强大的包容、转化与平衡特性。生死道韵,则触及存在与消亡的本质。我的契约之道,或许能尝试与那些被污染的‘规则片段’建立一种特殊的‘强制纠正契约’或‘隔离净化契约’……但这都需要近距离接触、解析样本后才能尝试。”

他将自己的想法与铃央、阿蛊交流,三人开始进行一些理论上的推演和配合演练。沈砚甚至尝试模拟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带着混乱与冰冷属性的“异种灵力”(以自身灵力极端扭曲模拟),让阿蛊尝试用阴阳金蚕之力去中和,让铃央尝试以天衍宗正统清正之气去驱散,效果虽有,但消耗颇大,且对那模拟力量的“源头”特性一无所知,难以根除。

“真正的邪魔之力,恐怕比这模拟的复杂诡异得多。”沈砚收功,面色凝重,“届时,随机应变,谨慎为先。首要目标是探查、取样、理解,而非硬拼。”

三日期限转瞬即至。

出发前夜,沈砚独自立于院中,仰望星空。北境方向,在他的阴阳元婴感知中,那片天域的“规则之网”似乎笼罩着一层极淡的、不断蠕动的“灰翳”,与周遭清朗的规则脉络格格不入,带来一种本能的不适与警惕。

“赌桌已现,牌手将聚……”他低声自语,眼中光芒坚定,“我或许现在还拿不到全部的牌,也无法制定全部规则。但至少,我要让自己,成为那个能第一个摸到牌、看懂牌,并且有资格在牌局中发出自己声音的人。”

从被动承受劫难的棋子,到主动寻求机遇的活眼,再到试图参与并影响规则博弈的发牌人—— 这便是沈砚为自己选择的,在这方危机四伏、机遇暗藏的天地中,独一无二的进阶之路。

四、北境镇魔堡

大型传送阵的光芒散去,凛冽如刀的寒风夹杂着细碎的冰晶,瞬间扑面而来。

这里便是北境前线重镇——镇魔堡。

不同于天衍宗仙山的灵秀缥缈,镇魔堡完全是一座为战争而生的钢铁巨兽。城墙高耸达百丈,通体由掺入了特殊抗魔材料的“黑曜玄铁”浇筑而成,表面刻满了层层叠叠、散发淡淡辉光的防御与净化符文。城堡依险峻山势而建,俯瞰着下方一望无际、被终年积雪和裸露黑色岩石覆盖的苍茫山峦。

空气中灵气含量不低,却透着一种粗糙和狂躁,仿佛也被此地常年不散的肃杀之气和隐约的邪恶污染所影响。堡内人员行色匆匆,气息精悍,大多带着兵刃煞气,与宗门内修士的飘逸出尘截然不同。

沈砚一行人被安置在堡内专门为“净魔巡察使”准备的区域。清源真人,一位面容清癯、气质温和的中年道人,早已等候在此。他见到沈砚等人,并无过多寒暄,直接开始介绍情况。

“情况比宗门收到的急报更糟。”清源真人语气沉重,带着一丝疲惫,“失去联系的哨所增至五处。邪魔渗透的范围在扩大,但行踪极其诡秘,难以捕捉其主力。更麻烦的是,污染区出现了。”

他展开一幅法力地图,指向苍茫山深处几个被标记为暗红色的区域:“这些地方,灵气已被彻底污染,变得粘稠、冰冷、充满惰性和侵蚀性,寻常修士进入,不仅无法补充灵力,自身灵力还会被持续消耗、污染。区域内动植物发生严重异变,具有极强攻击性,且似乎能相互传递信息,形成某种‘污染网络’。我们派出的几支探查小队,都只是在外围活动,一旦深入,便遭遇不明袭击和严重的环境压制,损失不小。”

“可有捕获的邪魔样本?或者被深度污染但未完全异变的生灵?”阵符峰的那位师姐问道。

清源真人摇头:“邪魔本体极其狡猾,遭遇战后往往自行崩解或化为污染源,难以完整捕获。被深度污染的生灵……几乎没有神智留存,且污染已深入其存在根本,常规净化手段效果极微,且极不稳定,容易突然自毁或爆发。”

众人心情沉重。敌人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持续污染环境,制造怪物,消耗己方力量。

沈砚凝视着地图上的污染区,阴阳元婴的感知悄然延伸。隔着地图和遥远距离,他依然能隐约“感觉”到那些区域传来的、令人极度不适的“规则扭曲感”,就像一张光滑锦缎上,被泼上了丑陋而顽固的污渍,并且污渍还在缓慢扩散。

“清源师叔,”沈砚开口,“我想申请,尽快前往一处污染区外围,进行实地探查。或许,需要换一种‘观察’的方式。”

清源真人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期待:“云尘师兄和玉磬师叔都曾传讯,提及你或有非常手段。你需要什么支持?”

“一支精干的小队,以隐蔽、探查、自保为首要目标。”沈砚道,“我、阿蛊、铃央,加上天机峰的师弟进行危机预警,一位战殿师兄负责常规护卫即可。阵符峰的师姐,或许可以先在相对安全的区域,尝试布置能感应‘规则层面异常波动’的预警阵法,而非单纯的能量感应阵。”

“规则层面异常波动?”清源真人和几位队员都露出疑惑。

沈砚简单解释了自己的“规则之网”比喻,并道:“邪魔的污染,本质是规则干扰。能量层面的波动可能被它们伪装或屏蔽,但规则层面的扭曲、冲突、嫁接,就像平静水面的异常涟漪,或许更难隐藏。我们需要能‘看到’或‘感应到’这些涟漪的‘眼睛’。”

这个想法很新颖,但也充满了不确定性。清源真人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可以。给你两日时间准备和适应环境,并与天机峰的林师弟、战殿的赵师兄磨合。两日后,由你带领小队,前往距离最近、也是最新出现的‘黑风谷’污染区外围探查。切记,以探查感知为主,非必要不接触、不交战,一旦有异,立刻撤回!”

“遵命!”沈砚肃然应下。

离开议事厅,北境刺骨的寒风似乎更凛冽了。镇魔堡高耸的城墙之外,是无尽苍茫的雪原与险峰,其中隐藏着无形的恐怖与规则的暗战。

沈砚走到城墙边缘,遥望黑风谷的方向。那里,灰暗的天幕低垂,仿佛一只不祥的眼睛。

赌局的第一张牌,或许就埋在那片被污染的谷地之中。

而他,即将前去,尝试将它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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