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公主的家庭教师是缚命司契 第174章 夜莺与“幽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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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掌落下的力道，在接触到她头发的刹那.....

千钧的毁灭之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熟悉、却又沉重到让她灵魂颤抖的......轻柔。

是的，轻柔！

快速落下的手掌，此刻却如同羽毛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小心翼翼和......疲惫的温柔。

轻轻地、甚至有些笨拙地，在她沾满血污和尘土的黑色短发上，抚摸了一下。

动作有些僵硬，轻抚着头皮。

但那动作的核心，那透过手掌传递过来的、近乎笨拙的安抚意味。

却如同拥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这个动作......

这个无数次出现在她记忆最深处的动作......

现实与破碎的记忆轰然对撞！

那张模糊记忆里的面容，此刻与眼前这张真实的脸——疲惫、急切，眼中燃烧着复杂情感——猛地重合！

“不...不可能...”

那手掌...

她看到他抬起手，没有武器，而是伸向了他自己脸上那副遮盖了半张脸的“幽灵”面具。

动作缓慢，带着一种决绝的坦诚。

他摘下了它。

面具之下，是更清晰的硝烟痕迹，是刻着疲惫与风霜的线条。

但那张脸——那张无数次在模糊记忆碎片边缘浮现，却始终无法看清的脸——此刻无比真实、无比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就是他！

老师！

时间仿佛凝固了。

兰斯洛特的手指僵在扳机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大脑，将那些冰冷的指令和低语冲击得七零八落。

无数混乱的画面和声音在她脑海中爆炸开来，记忆碎片里的模糊身影跟面前之人重合。

“兰斯洛特！”

诚司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直接盖过了耳机里刺耳的尖啸。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壁垒上：

“看着我，告诉我，你听从的是谁的命令？！”

之前她无法回答。

但现在...

那张疲惫的脸，与她记忆中所有模糊的片段猛烈地重叠、聚焦。

破碎的影像疯狂旋转，最后猛地定格——那张布满硝烟的脸。

那双眼睛，与她记忆中那个教导她、安抚她、约束她、质问她的身影彻底重合。

狙击枪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枪管无力地垂向地面。

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模糊那张近在咫尺的、刻入灵魂的脸。

“老师...？”

她干涩地呢喃。

耳机的低语瞬间变得无比刺耳而虚假！

她猛地抬手，狠狠扯下通讯器摔碎在碎石上！

“啪嗒！”

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风声和喘息。

她看着他，仿佛从一场漫长而冰冷的噩梦中，终于挣扎着醒来。

.......

地下城冰冷、潮湿、带着腐朽石头和古老魔力的空气涌入她的肺部，取代了硝烟和血腥味。

真实的触感从身下粗糙的巨石传来。

幻境彻底破碎。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空灵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

“真是...感人的重逢与诀别啊，兰斯洛特卿。”

兰斯洛特猛地回头！

在她身后大约十米开外，一片从剥落的战场幻象下显露出来的巨大石笋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灰白色的女人。

灰白的雾气涌动，看不出真实的体态。

她的脸上戴着一张毫无装饰、光滑如镜的灰白面具。

她的双手随意地插在风衣口袋里，姿态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优雅和闲适。

“可惜，棋差一着。”

面具人微微歪了歪头，光滑的面具反射着地面魔法阵流淌的暗红光芒。

“虽然无法控制里面发生了什么。”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他第一个救的是你，看来是对你最为信任啊。”

“不过他现在又去忙了。”

她缓缓抬起一只手，苍白修长的手指伸出，指向兰斯洛特脚下光芒逐渐黯淡的魔法阵：

“看看，多么澎湃的觉醒之力。足以撼动‘塔’的模拟根基，撕开一层虚伪的面纱。”

“可惜，这才只是开始。”

兰斯洛特死死盯着这个诡异的面具人，沾血的右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影蚀”并不在那里。

“在找这个么？”

黑色的长刀被扔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谁？”

兰斯洛特强撑着剧痛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尽管脚步虚浮，但眼神却如同出鞘的利剑，锁定了对方。

“我是谁？”

面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干涩，毫无温度。

“你可以叫我，‘监察者’。”

她向前踏出一步，光滑的面具在幽暗中更显诡异。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靠近一步。

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潮水，随着她的靠近而不断增强。

“那些...都是你做的？”

兰斯洛特握紧了黑色长刀，手腕因用力而发白。

“‘做’？”

监察者停在距离兰斯洛特五步之遥的地方，轻轻摇了摇头，光滑的面倒映着周围的景象。

“我只是...推动了一些必要的变量。将迷失的灵魂投入合适的熔炉，观察其在极端压力下...绽放的是毁灭之花，还是...涅盘之火。”

她的目光（如果那面具下的反光可以称之为目光的话）似乎落在了兰斯洛特沾满血污的脸上。

“你的表现...很矛盾。”

“杀戮的本能完美无瑕，如同为战争而生的女神。但灵魂深处那点顽固的、属于骑士的辉光...却总在关键时刻碍事。尤其是...当那个干扰源出现时。”

“他不是干扰源！”

兰斯洛特低吼出声，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哦？”

监察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

“不是吗？不是么？单纯靠你自己，真的能醒的过来么？明明很是有些享受的样子....”

“你！...”

“好了好了，不要着急，我不会对你，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让我们耐心等待，他能把你们......一一唤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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