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公主的家庭教师是缚命司契 第57章 熵的增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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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芙兰碧绿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小巧的鼻子用力嗅了嗅空气，除了冰冷的夜风和城堡本身的石头味道，什么都没有。

而在浅层灵界中，诚司正全神贯注地穿过通往露台边缘的赤红锈铁通道。

空气中漂浮的不再是雪花，而是细小的、燃烧着金色火星的火花雾，带着强烈的精神灼烧感，试图点燃入侵者的意志。

最终，在灼热的温度逼近他精神的瞬间，诚司朝着下方如熔岩般的火海中摇曳的一缕苍白火焰，纵身跃下。。。

些微的黑色身影被狂暴的金红血浪瞬间吞没。

而在那沸腾血海的最深处，那一缕微弱的苍白火焰骤然明亮，如同冰冷的眼眸睁开，将他彻底吞噬。

冰冷、失重、光怪陆离的色彩乱流、破碎意念的低语……

深层灵界的气息包裹了极度虚弱、身体破碎不堪的诚司。他重重地“摔”在一片缓缓旋转的、由破碎星辉和冰冷暗影构成的黑色漩涡边缘。

脚下，那深邃的黑暗并非虚无，而是如同最光滑的墨色镜面，清晰地倒映着上方那片光怪陆离、色彩扭曲的“天穹”。

仰头望去，巨大的、缓缓脉动的星云如同垂死的巨兽内脏，散发着妖异的光芒；破碎的法则丝线如同活蛇般游弋；一些难以名状的、由纯粹光影构成的巨大存在在极远处缓缓飘过。强烈的、颠倒的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仿佛脚下是深渊，头顶才是大地，而自己正站在月球边缘凝视着庞大而诡异的蓝星。

“呕.....” 即使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宇宙级的方位错乱依旧让诚司的精神投影一阵剧烈的波动，胃部翻江倒海。

“该死......幸亏当年在糟老头子手下开过几年破飞艇.....” 他强行压下那种眩晕感，如同之前一般，依靠着曾经在现实世界极限飞行中锻炼出的空间感，勉强稳住了身形。

诚司放弃了本能的呼吸，为了不打扰此间的存在，屏息半坐于“镜面”之上。

这是他难得直面自身的时间。。。。

这一切，包括那些看似濒死的险境，都在他的计算之内，或者说，是他铺设好的预设场景。

莱恩的陷阱、圣剑的“驯服”、配合大公的计划、甚至木偶师递来的“合作”橄榄枝，....这些事件的齿轮，正严丝合缝地沿着一条他铺设好的轨道滚动。他只是在扮演一个被卷入风暴的“演员”，一个看似挣扎求存、实则冷眼旁观的棋手。

“无趣的剧本。。。”

诚司似乎一直在重复这种事，他倒也没什么怨言，这样效率是最快的，他可没那个寿命在世界一角慢慢发育。

只是...这戏演得久了，心也会累。尤其是每一次“意外”都要限制自己不暴露底牌，异常心累。。。不过莉娜和深渊古龙的事倒是纯属意外，他也没想到那边那么好说话。

“四大灾厄.....” 这个沉甸甸的名词在他心头掠过，带来了更深的疲惫感。要彻底解决那些盘踞在世界根源的恐怖存在，仅靠目前的力量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锚点”，更强大的契约者，将那些足以撼动世界规则的力量，编织进最后的网中。

诚司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天上的星穹，仿佛能穿透遥远的星河，感知到那个冰蓝色身影的存在。艾莉丝...看似只是强大一些的“冰魔法师”，或者夸张一点--“冰的贤者”？

但以诚司的视角来看。。那东西，明显和澪夜一个性质，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冰与火，那明明是掌控着熵减和熵增的规则，只是还没开发完全罢了。

与艾莉丝的契约，是他目前最稳定、也最强大的力量源泉。得益于她那独特力量对澪夜熵增（混乱、衰败）的逆转特性，只要她持续成长，源源不断提供的“秩序”之力，足以支撑他这副有些破碎的躯体再安稳地存在一百年。

一百年.....

这个念头像一颗温暖的种子，在冰冷的疲惫中悄然萌发。一百年，足以做很多事，也足以....什么都不做。远离那些灾厄的阴影，远离所谓圣狄维恩的阴谋，甚至远离这颠倒的异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像普通人一样....躺平？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近乎奢侈的诱惑力，让他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一瞬。

“灾厄们...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快苏醒吧？” 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这难得的“喘息”期，或许是命运对他长久努力的一丝怜悯？

“不管如何，四大灾厄全部苏醒前，时间应该绰绰有余。”

诚司摆了摆头，将无谓的思绪强行压下。

他微微抬起右手，意念沉入已经开始兽化的手臂。不是为了调动力量，而是为了审视——审视那在深层中展露狰狞的锁链之力。

心念微动，他的双眼悄然发生了变化。人类的圆瞳瞬间分裂，化作爬行类冰冷而专注的竖线，瞳孔深处，灰白色的异质光芒如同漩涡般流转，散发出一种洞悉本质的锐利感。

在他的“视界”中，几条介于虚实之间的漆黑锁链的轮廓缓缓浮现。它们并非从他的手臂伸出，而是如同从他灵魂深处、异兽本源的阴影中投射出的概念性存在。冰冷的竖瞳如同高倍的显微镜，穿透表象，锁链的“本质”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自从跟艾莉丝契约后，他异兽化的二形态就多了这东西，虽说只是“束缚”的枷锁，但其有着不受魔力影响的特性，最近他用的倒是蛮顺手的。

艾莉丝最近的成长突飞猛进，他也能通过契约借用一些冰魔法，或者说所谓“熵减”的力量。

此刻，身处这法则混乱的灵界夹缝，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诚司的脑海，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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