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公主的家庭教师是缚命司契 第29章 全部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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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柱床上的“躯壳”却没有消失。

它静静站在那里，嘴角的笑容愈发扩大，直至裂到耳根。

眼睛里涌出漆黑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你们，破坏了我的宴会。”

声音低沉，带着非人的音色。

帷帐在无风中鼓动，房间四周的镜子再次闪烁，仿佛要重新复活出更多的幻象。

诚司眯起眼，声音冷冷：“终于舍得露面了吗？主人。”

漆黑的液体从躯壳的嘴里不断溢出，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化作一圈圈扩散的黑色水渍。

整个房间的空气骤然冰冷，仿佛无数目光从黑暗中同时注视着他们。

莉娜紧握短剑，背脊僵硬，喉咙干涩，却还是勉强挤出一句话：

“......这就是......幻境的主人？”

躯壳缓缓抬起手，指向他们，笑容森冷。

“......欢迎......留在这里......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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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骤然重燃，诡异的绿光充满整个房间。

真正的对峙，才刚刚开始。

绿火燃烧，大理石地面浮现裂纹，仿佛整个房间在一瞬间被撕开。

那具“莉娜的躯壳”伫立在床前，面容逐渐溶解，化作漆黑的液体从四肢滴落。

液体在地板上汇聚，蔓延，最终与房间的墙壁、镜子融合为一体。

四柱床、帷帐、吊灯......一切实物在眼前扭曲变形，化为流动的黑影。房间像是被吞没进某个无底的深渊。

莉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刺耳的低语。

“......你不该活着......”

“......留下，成为永恒......”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像无数人同时在她耳边呢喃，逐渐挤压她的思维。

她猛地举起短剑，想要用钢铁的冷意压下心头的恐惧。

可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与诚司之间的距离忽然拉开。

“诚司！”

她高声呼喊。

对面黑暗翻涌，诚司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正朝她伸出手，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缓缓退入漆黑的雾壁中。

莉娜心脏骤然一紧，立刻扑上前。可黑雾像液体般流淌，将他们生生隔开。

“别动！”诚司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焦急，这是他少有的失态，。

“这不是普通的幻觉，它会把你......吞下去！”

“可你——！”

莉娜咬紧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黑雾猛地涌起，吞没了诚司的身影。

......

莉娜跌倒在地。

四周的景象已全然改变。

她身处一个陌生的长廊，两侧立着无数高大的立镜。

镜子中的影像并非现实，而是她人生中的片段——童年时孤独站在雪地里，少年时期练习魔法时失败的狼狈模样......甚至，她见到了自己最深埋心底的恐惧：在战斗中无能为力地倒下，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死去。

“这不是真的......”

莉娜喃喃。

可那些镜像同时伸出手，从镜中走出，像冰冷的傀儡般将她团团围住。

“你就是这样的人。”

“无力、懦弱、需要他人来救。”

“你终将成为我们的同类。”

莉娜咬紧牙，胸口翻涌起窒息般的压迫。她几乎相信了——自己，或许真的如幻象所说，弱小而无用。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传来模糊的呼喊。

“......莉娜！”

她猛地一震，那是诚司的声音！

声音遥远，却带着冰冷的力量，如同利刃刺破厚重的黑雾。

莉娜紧握短剑，双眼骤然燃起坚毅的光。

“不。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她猛地站起，将短剑狠狠刺向最近的一面镜子。

镜子轰然破碎，碎片飞溅，化作刺耳的尖叫声消散。其他镜像随之动摇，仿佛无数张假面被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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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诚司独自站在无边的黑雾中。

眼前浮现出无数模糊的影像，那是他曾经的身影——少年时被血海吞没的战场，朋友们的倒在身侧，他却冷漠无情地走开；还有某个陌生的声音在低语：

“你从未救过任何人......你只是冷眼旁观。”

黑雾凝聚成形，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走出，眼神阴鸷，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你以为自己能救那个女孩？别做梦了。”

诚司冷冷一笑，手指轻轻抹过腰间的刀柄。

“我不需要救她，我只需要......把她带走。”

他抬手，影子如触须般猛然延伸，抽碎了眼前的幻影。

黑雾翻涌间，他听见远方传来莉娜的喊声。

——那声音，脆弱，却坚定。

诚司眸光一冷，低声喃喃：

“撑住，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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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在疯狂收缩。

莉娜与诚司各自被黑雾环绕，却同时听见对方的呼喊。

他们朝声音拼命靠近，黑雾却像无数双手，将他们往相反的方向拖拽。

就在最后一刻，莉娜忽然感到手背上传来一丝温度。

那是诚司的手。

黑暗中，他们的指尖终于碰触在一起。

——随即，整个幻境猛然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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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散去时，洞窟里只剩下细碎的冰晶飘落声。

诚司推开压在身上的冰盾碎片，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艾莉丝则被他护在身后，刚刚从幻境中醒来。

“苍，刚才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幻境。”

诚司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不过每次遇到这种幻境他总能处理好，所以他也不怎么关心。

——幻境中的自己，每次都辛苦了！

诚司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祭坛中央，莉娜静静站立着。

她晶化的右臂正在褪去紫色，露出底下如墨水般漆黑的光泽。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左脸的伤疤——那些扭曲的纹路此刻泛着紫蓝色的光，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她......”

艾莉丝刚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冰蓝色的冰渣。

“快，我们把她一起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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