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穿越之行 第50章 北狄人求和

朝堂上的暗箭未能伤及格物院根本，反而让沈天与苏瑾瑜更加警惕，内部凝聚力也更强。格物院在短暂的波澜后，再次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应对北境威胁之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沈天近乎不眠不休的督导和老张头带领工匠们呕心沥血的攻关下，格物院军工坊终于传来了突破性的好消息——第一门可实战的前装滑膛火炮，以及与之配套的标准化球形实心弹与初级开花弹，宣告研制成功！

这门火炮堪称庞然大物。炮身由最好的精铁反复锻打、镗制而成，长近一丈，口径约莫孩童头颅大小，沉重无比，需要特制的炮车才能移动。虽然依旧粗糙，炮膛打磨也远称不上光滑，但其结构基本可靠，通过了多次试射的压力测试。

试射场选在了京郊一处更加偏僻的山谷。皇帝沈雨甚至微服亲临，可见对此物的重视。随行的还有几位元老重臣，包括脸色不太好看的和王沈沐，以及那位刻板的监察使李文博。

装填火药、压实、放入沉重的铁质球形实心弹、用长杆捣实、从火门插入引信……一系列操作在工匠们略显生疏却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完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黝黑的炮口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点火！”

随着沈天一声令下，引信被点燃，嗤嗤作响地缩入火门。

轰——！！！！

一声远比开花弹爆炸更加沉闷、更加震撼人心的巨响猛然爆发！仿佛平地惊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炮口喷吐出长达数尺的炽热火焰和浓密白烟，巨大的后坐力让沉重的炮车猛地向后一挫，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几乎在巨响传来的同时，远处作为靶标的一面厚实土石墙，如同被巨锤击中，轰然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碎石激射，烟尘弥漫，整个墙体摇摇欲坠！

实心弹的破坏力，直观而暴力！这绝非人力或任何传统器械所能企及！

紧接着，又试射了一枚初级开花弹。虽然引信依旧不够稳定，炮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难以精确控制，导致落点偏差较大，但其中一枚幸运地在距离靶标不远处凌空爆炸，肆虐的破片和冲击波将周围的地面犁了一遍，留下密密麻麻的坑洞，威力令人胆寒！

“好！好一门破军利器！”皇帝沈雨看得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抚掌赞叹，脸上因激动而泛起红光，“有此神物镇国，何愁北狄不破？！何愁边关不宁？！”

周围的官员也被这雷霆之威深深震撼，看向沈天和格物院工匠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敬畏，有惊叹，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如此力量，若掌控不当……

和王沈沐袖中的拳头悄然握紧，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九弟果然……总能给人惊喜。”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僵硬。李文博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仔细记录着试射的各项数据，仿佛在核算一笔巨大的账目。

“皇兄，此炮尚属初成，还需改进，尤其是射程、精度和开花弹的可靠性。”沈天保持着冷静，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但假以时日，不断优化，必成我军定鼎之战器！”

“朕深信不疑！”皇帝重重拍了拍沈天的肩膀，意气风发，“格物院又立一奇功！所有参与者，重重有赏！着内帑拨银十万两，专用于火炮改进与量产！”

“谢陛下隆恩！”

前装火炮的成功，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其涟漪迅速扩散至北境，并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

就在火炮试射成功消息传出后不久，北狄方面竟一反常态，主动派来了使者，递交国书，表示愿意议和！

朝堂之上，再次哗然。这转变来得太快，太突然！

北狄国书言辞“恳切”，声称此前战事皆为“误会”，是受了青石谷“妖人”蛊惑，致使两国兵戈相向，生灵涂炭。如今北狄狼主已“幡然醒悟”，深感懊悔，愿与大龙国永结盟好，世代友好，开放边市，互通有无。作为诚意，北狄愿意退还部分此次战争中侵占的边境土地，并赔偿一定数量的牛羊马匹。

“陛下！北狄狼子野心，反复无常，不可轻信！此时求和，必是因青石谷受损，加之畏惧我格物院新式利器，行缓兵之计耳！”主战派将领如骁骑将军李敢等人纷纷出列，慷慨陈词，主张乘胜追击，彻底解决北患。

“不然，北狄新败，青石谷又遭重创，国力确实受损。此时求和，未必不是真心实意。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收复失地，节省巨额军费，于我朝休养生息、巩固新得技术亦是有利。”主和派的官员则引经据典，倾向于接受和谈，认为这是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利益的机会。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殿堂内如同集市。

皇帝沈雨稳坐龙椅，待双方争论稍歇，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思索的沈天：“九弟，北境之事，你最为了解。此番北狄求和，你意下如何？”

沈天深吸一口气，踏步出列，声音沉稳，清晰地传遍大殿：“皇兄，诸位大人，北狄此时求和，无非两种可能。其一，确如国书所言，力不能支，内外交困，真心求和。其二，便是缓兵之计，意图争取时间，恢复青石谷元气，或等待新的变数，以图日后卷土重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主战与主和两派，继续冷静分析：“然则，无论其真心假意，青石谷及其背后技术，乃我心腹大患，绝不能留！此乃底线！故，臣弟以为，和，可以谈！但必须在我大军压境、保持绝对武力威慑的前提下谈！要让北狄明白，求和，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而非我朝的妥协！”

他声音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谈判期间，对青石谷的封锁、侦查与渗透绝不能松懈，反而要加强！以防其利用和谈间隙，暗中恢复实力！若北狄真心求和，必会应允我方首要条件，彻底剿灭青石谷。若其虚与委蛇，百般推脱，则其心可诛，我大军便可随时挥师北上，以这新式火炮，犁庭扫穴，毕其功于一役！”

“闲王殿下所言甚是！洞察分明！”苏瑾瑜立刻出列支持，他如今在朝堂上也渐渐有了话语权，“谈，可麻痹敌人，争取时间让我军消化新装备、巩固防线、甚至利用边市获取我们需要而北狄富余的资源；打，我朝已握有新式利器，士气正旺，更有胜算。如此，主动权，将始终牢牢掌握在我手！”

皇帝沈雨听完，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微微颔首，显然对此策极为满意：“思虑周全！便依九弟与苏爱卿之策。命北境大军保持攻势姿态，严密监视青石谷动向，与北狄使者谈判！条件嘛……”他顿了顿，声音转冷，“除了退还所有侵占土地、开放指定边市、赔偿战损外，首要一条，便是北狄必须在一个月内，配合我朝大军，彻底铲除青石谷内所有残余势力，不得有误！若逾期或阳奉阴违，视为撕毁和约，立起刀兵！”

“陛下圣明！”

和谈的消息，伴随着皇帝的强硬态度，很快传遍朝野。有人欢欣鼓舞，期盼久违的和平与边市的繁荣；有人则忧心忡忡，担心这是放虎归山。

格物院内，沈天下达了更加紧迫的命令。

“和谈是真是假，是机遇还是陷阱，尚未可知。但我们绝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敌人的仁慈或诚信！”他对苏瑾瑜、老张头等人强调，神色严肃，“对方愿意谈，恰恰说明他们感受到了压力，尤其是火炮带来的压力！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让这压力变得更大，更无法抗拒！”

“火炮的量产和改进要加快！尤其是开花弹的引信可靠性，必须尽快解决！我们要让北狄明白，拖延时间，只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绝望！”

“另外，根据赵虎他们冒死带回的情报，那些金属怪物似乎依赖某种特殊的能量补给，那暗红色的油脂是关键！工学院（由格物院下属学堂升格而成）要集中力量，加紧分析其成分，寻找其弱点，或者……尝试仿制！若能掌握其能量来源，或许能找到更有效的克制方法，甚至为我所用！”

“还有，各作坊的生产不能停，军械储备要持续增加，以防和谈破裂，战事再起！”

沈天的思路清晰而果断。无论北狄是真心求和还是假意拖延，他都要利用这宝贵的喘息之机，让格物院和整个大龙的战争潜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他要确保，当最终摊牌的时刻来临，无论是战是和，胜利的天平，都必将牢牢倾向己方！

和平的表象之下，暗流愈发汹涌，技术、谋略与国运的较量，进入了更加微妙而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