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穿越之行 第31章 玻璃引波澜

西山基地，隔离试验洞室内。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磺气味，墙壁上布满烟熏火燎的痕迹，地上散落着各种陶罐、木桶的碎片。老张头和几名匠人眼圈乌黑，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

“王爷！成了！这次真的成了！”老张头声音嘶哑，双手捧着一个密封的陶罐，如同捧着绝世珍宝。罐体比之前试验用的都要厚实，接口处用鱼胶和油布反复密封，引出一根浸过油脂的麻绳作为引信。

“根据您给的思路，调整了硝、磺、炭的配比，颗粒也研磨得更细，搅拌均匀后用石臼小心夯实在这个特制的厚壁陶罐里。”老张头激动地介绍，“我们之前用小剂量试验过，威力……威力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

沈天看着那其貌不扬的陶罐，心脏也微微加速。这就是他准备用来打破迂腐之见的“雷霆之音”！

“选好试验地点了吗？”沈天沉声问道。

“选好了！就在基地后山那个废弃的采石场，周围无人，有一面废弃的巨石崖壁，正好用来测试威力！”

“好！明日午时，本王亲自观看试爆！”沈天定下了时间。他不仅要看效果，更要借此机会，进行下一步的谋划。

次日午时，西山后山废弃采石场。

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中带着草木和尘土的气息。沈天站在远离崖壁的安全距离外，身边只跟着老张头和两名心腹侍卫。赵虎带着“神机小队”在外围警戒，确保无人窥探。

那罐被寄予厚望的火药，被小心地安置在距离崖壁底部约十步远的一块凹坑内，引信被拉出老长。

“王爷，可以了吗？”老张头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沈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一名侍卫拿出火折子，吹燃，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引信。

“嗤——”

引信被点燃，冒着火星，迅速向陶罐蔓延而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天紧紧盯着那迅速缩短的引信，心中默数。

三、二、一！

轰——！！！！

一声沉闷如夏日闷雷、却又尖锐刺耳的巨响，猛然炸开！仿佛平地起惊雷，整个地面都为之剧烈一震！

只见那陶罐安置处，猛地腾起一团巨大的、夹杂着泥土和碎石的浓烟和火光！强大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锤，向四周猛烈扩散，吹得沈天衣袂猎猎作响，脸上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和冲击！

待烟尘稍稍散去，众人迫不及待地望向那面崖壁。

只见原本相对平整的崖壁底部，被炸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周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无数碎石簌簌落下！威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试验！

“成功了！王爷！我们成功了！”老张头和匠人们激动得跪倒在地，热泪盈眶。他们亲手创造出了如此可怕的力量！

沈天看着那狼藉的崖壁，心中也充满了震撼。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高爆炸药，但这威力，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已经是神魔般的力量了！足以开山裂石，摧毁城墙！

“此事，列为最高机密！所有参与人员，赏银百两，但若有半分泄露，诛灭九族！”沈天压下激动，厉声下令。火药，是双刃剑，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小人誓死保密！”众人齐声应道，深知此事关系身家性命。

试验的成功，给了沈天极大的信心。但他并不打算立刻将火药武器化，那太惊世骇俗，容易引火烧身。他需要的，是一个更“温和”却同样具有震撼力的展示。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沈天再次被皇帝召见。这次，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宫中校场。除了皇帝，还有不少闻讯赶来的武将和重臣，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太后也派了贴身女官前来观望。显然，沈天“改良军械”和傅青书“直言进谏”的消息，已经引起了高层的广泛关注。

校场中央，摆着几个箭靶和一些测试铠甲用的木人。

沈天这次带来的，不再是单独的部件，而是几套完整的新式军械。

一套是给精锐步兵使用的、由冷锻板甲片和链甲结合的新型复合甲，重量比传统铁甲轻了三分之一，防护力却更强。

一把是已经完成组装的改良重弩，配备了偏心轮和省力杠杆，一名普通士兵也能较为轻松地上弦，射程高达两百五十步，配用的三棱破甲箭轻易穿透了百步外披着双层皮甲的木人！

还有一面根据笔记中结构优化过的大型步兵盾，更加坚固且重量分布合理。

现场的武将们亲自试穿了铠甲，操作了重弩，测试了盾牌的防御力，无不啧啧称奇，看向沈天的目光充满了热切。这些东西若能装备部队，军队战斗力将得到质的飞跃！

就连高坐观礼台的皇帝沈雨，眼中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然而，总有不和谐的声音。

一位与傅青书交好、同样信奉理学的大臣，在惊叹之余，还是忍不住低声对同僚嘀咕：“利器虽好，终是末道。若使将士恃此而骄，轻视忠义，岂非本末倒置？”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

沈天心中冷笑，知道表演的时刻到了。

他上前一步，对皇帝躬身道：“皇兄，军械之利，在于护国佑民。然则，臣弟近日参悟仙界‘造化’之术，偶得一物，或可于民生有更大助益，亦可明证，‘格物’之学，并非奇技淫巧，而是通天之道！”

哦？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还有比这些军械更神奇的东西？

只见沈天一挥手，两名侍卫小心翼翼地抬上来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物件。看形状，似乎是一盏……灯？

沈天让侍卫把校场的火都灭了。

刹那间，一道璀璨、纯净、毫无遮挡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校场的一角！

那是一座灯盏！灯体是黄铜所制，并无出奇。但灯盏上方，却罩着一个通体透明、毫无杂质、光滑如镜的半球形罩子！罩子里面，是一朵正在稳定燃烧、异常明亮的火焰！

那光芒，是如此耀眼，如此纯粹！透过那晶莹剔透的罩子，毫无保留地放射出来，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远非之前那种昏暗、摇曳的油灯光芒可比！

玻璃灯罩！结合改良煤油灯！

沈天利用西山基地初步成功的玻璃烧制技术，终于造出了第一个相对合格的玻璃灯罩！虽然还有些小气泡和不够平整，但其透明度，已经足以震撼这个时代的所有人！

“这……这是何物？！”

“琉璃？！如此纯净巨大的琉璃？！”

“这光……好生明亮！”

“仙界明灯！这定是仙界明灯！”

校场之上，瞬间哗然！所有人都被那盏散发着稳定、明亮、圣洁光芒的“琉璃灯”吸引了全部目光！就连之前嘀咕“末道”的那位大臣，也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皇帝沈雨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走到那盏灯前，仔细端详着那晶莹剔透的玻璃罩和其中稳定燃烧的火焰，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九弟……这……这又是何仙物？”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天朗声道：“回皇兄，此乃‘明璃灯’！其罩乃臣弟以凡间沙石，辅以仙界点化之术炼制而成，名为‘玻璃’，澄澈通透，可聚光照明！内中灯油，亦是臣弟提炼猛火油所得，明亮少烟！此灯若推广开来，可令百姓夜间劳作读书不再昏暗，可令街巷夜晚如同白昼，可令军中夜间警戒了望再无阻碍！”

他环视四周那些被震撼到的面孔，声音提高：“此物，可能强国？可能利民？可能福泽苍生？若此等利国利民之物，亦是‘奇技淫巧’，亦是‘干天和’，那请问，何为正道？何为天道？！”

他的目光，特意扫过那位之前出声质疑的大臣。

那大臣面红耳赤，讷讷不能言。

皇帝沈雨看着那盏散发着温暖而明亮光芒的“明璃灯”，又看看沈天，眼中神色变幻，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巧夺天工……惠及万民……九弟，你又一次让朕刮目相看。此物，当大力推行！”

玻璃与改良煤油灯的组合，其视觉冲击力和民生价值，远超任何军械。它用一种更温和、更普惠的方式，证明了“格物致用”的力量，将“奇技淫巧”的帽子，彻底击得粉碎！

经此一事，沈天“仙界实学”的形象彻底立住。而玻璃的出现，也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财富和更深层次技术应用的大门。

然而，沈天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玻璃和煤油灯只是开始，北境的威胁依然存在，朝中的暗流依旧汹涌。那位神秘的玄机子，还有龙渊阁三层的秘密，都像谜团一样，等待着他去揭开。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推进玻璃量产和火药应用研究时，北境传来了一个更加紧急、也更为诡异的军报——青石谷方向，近日夜间，时常有不明强光闪烁，如同白昼，且伴有沉闷异响，绝非寻常打铁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