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穿越之行 第183章 京城疫情发

从黑乌荒原死里逃生归来，黑色水晶虽未被摧毁，但遭受重创，能量输出骤减。这意味着前线北狄大军的异化兵种，很可能面临“补给”困难，至少短期内无法得到有效补充，甚至可能出现战力衰退或失控。

这个机会，转瞬即逝。

沈天不顾身上带伤和透支的心神，立刻将黑色水晶受创、能量波动的详细数据，连同自己的判断，紧急送北境。同时，以“总领京畿防务、协理军机大臣”的身份，连下数道命令：令后方加紧督运粮草、新式军械北送；令临近州郡抽调精锐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令格物院全力以赴，根据新获得的黑色水晶能量特性，加快研制针对性的“净化弹”或更强力的干扰装置。

做完这一切，沈天几乎虚脱，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京城是根本，龙渊阁下的“枢机”更是关键。他强撑着前往“枢机”之地，试图沟通那庞大的意志。

这一次，“枢机”的回应比以往更加清晰和……“人性化”了一些。

“界域压力暂缓……然侵蚀未断，反噬将至……”那浩瀚的意念中带着一丝警示，“彼端之‘主’……已感知此界扰动……或将……直接投射……更强力量……或……寻找……新‘支点’……”

新的“支点”？沈天心中一凛。难道除了北地那个巨型黑色水晶，还有别的、更隐蔽的存在？

“枢机”的意念继续传来：“汝之作为……加速了‘平衡’的……被动调整……此界‘屏障’……略有增强……然，根基之损，非朝夕可愈……需固本……亦需……清源……”

固本，自然是继续修复和稳固古老的山川地脉，增强“枢机”自身。清源……难道是指彻底摧毁北方的黑色水晶，乃至揪出和消灭那背后的“主”？

沈天感到一阵无力。摧毁那黑色水晶谈何容易？此次突袭占了出其不意和对方将力量主要在前线的便宜，再来一次，对方必有防备，恐怕有去无回。至于那背后的“主”，更是虚无缥缈，深不可测。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想法，“枢机”的意念微微波动：“清源……未必只在彼端……亦在此界……人心之暗……亦可为‘支点’……”

人心之暗？沈天悚然一惊。是了！无论是炼制“影傀”的妖人，还是北狄那些投靠黑暗、甘为爪牙的黑袍人，他们本身，不就是“伤痕”力量在此界的“支点”吗？甚至，朝堂之上、市井之中，那些因恐惧、贪婪、野心而被邪念侵蚀、或主动投靠者，也可能成为新的“支点”！

内忧外患，交织如网。

从“枢机”之地出来，沈天的心情更加沉重。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更加复杂、更加考验人心的战争——既要应对前线明刀明枪的异化敌军，又要提防内部可能出现的背叛与侵蚀，还要时刻警惕那“主”可能降临的、更直接的恐怖力量。

他回到王府，召来苏瑾瑜和徐哲等人，传达了“枢机”关于“人心之暗”的警示，要求他们加强内部监控与甄别，尤其是对格物院、龙天新军、以及朝中与北狄或神秘势力有过不明接触的官员，进行密秘的调查。同时，让徐哲着手研究，如何从能量或精神层面，探测和标记那些可能被深度侵蚀或主动投靠黑暗的“内鬼”。

安排完这些，沈天才终于允许自己稍微休息。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脑中思绪却纷乱如麻。前线战局、地脉安危、内部隐患、那遥不可及的“主”……千头万绪，压得他喘不过气。

朦胧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黑乌荒原，看到了那翻滚的亵渎“液体”和恐怖的黑色水晶，看到了那为掩护他而牺牲的战士最后的身影……也仿佛看到了林雪在北境风雪中浴血奋战的英姿。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敲门声惊醒。是管家福伯，“王爷，林将军有密信到！”

沈天立刻打开房门，接过密信，拆开信筒，抽出里面的绢纸。林雪的字迹依旧挺拔，却透着一丝疲惫和……难以抑制的激动。

“……王爷钧鉴：自接王爷密报及新式军械后，我军即调整战术，主动寻机出击。三日前，于阴山隘口设伏，趁敌异化兵种因后方‘补给’不畅出现骚动之机，以重弩、火罐、‘净化’箭矢集火，大破其前锋‘巨人’集群，击落怪鸟无数，并成功狙杀黑袍巫师七人。敌阵大乱，我军趁势掩杀，斩首万余，俘获异化狄兵数百，残敌溃退百里。此战，敌军异化之力明显削弱，行动迟滞，畏火惧光，可见王爷奇袭之功！然，敌人似有后手，溃退时井然有序，且于沿途释放诡异毒雾，阻滞我军追击。现敌我暂呈对峙。另，审讯俘虏得知，狄军内部似有分歧。末将拟休整数日，补充兵员器械后，再图进取。京中万事，王爷保重。林雪谨上。”

好！沈天猛地握紧拳头，眼中精光爆射！

林雪果然抓住了机会，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不仅重创了敌军有生力量，更验证了黑色水晶受创对前线的影响，还获得了敌军内部可能分裂的宝贵情报！

这是一个绝佳的战略转折点！必须立刻扩大战果，同时利用敌方内部矛盾，从军事和政治上双重施压！

他立刻提笔，给林雪回信。一是高度肯定其战果，令其抓住敌军士气低落、内部不稳的时机，稳扎稳打，逐步推进，不必急于求成，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果。二是让她可以尝试通过俘虏或秘密渠道，向北狄内部那些对“邪术”不满的将领传递信息，暗示大龙已知晓其力量来源弊端，愿与“理智”的狄人对话，分化其内部。三是告知她京城和“枢机”大致安稳，令其专心战事，不必挂怀。

同时，沈天向皇帝上奏，详细分析前线战局变化和潜在机遇，建议朝廷一方面继续全力支持林雪作战，另一方面可暗中派遣使节，尝试与北狄内部某些势力接触，争取不战而屈人之兵，至少也要加剧其内耗。

然而，正如“枢机”所预警，黑暗的反扑，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也更诡异。

捷报传来后不到十日，京城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疫病”。患者初期只是精神萎靡，嗜睡，梦境频繁且多噩梦。随后，身体开始出现莫名的青紫色瘀斑，体温偏低，反应迟钝。严重者，会陷入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于深夜无意识起身，游荡街头，口中念念有词，内容荒诞恐怖，涉及“黑暗降临”、“血肉献祭”、“永恒奴役”等亵渎之语。更可怕的是，这些“梦游”者若被强行唤醒或阻拦，往往会突发癫狂，力大无穷，攻击他人，直至力竭而死。

太医院束手无策，汤药针灸无效。格物院介入调查后，在患者血液和脑脊液中，检测到了极其微量的、与“伤痕”能量同源、但更加隐蔽、似乎专注于侵蚀精神和**的新型毒素！

这不是天灾，是**！是那黑暗势力，在黑色水晶受创、前线失利后，改变了策略，试图从内部瓦解京城，制造恐慌，甚至可能……是在为某种更可怕的降临仪式，筛选或准备“祭品”！

疫情最初出现在城西平民区，但很快开始向其他区域扩散，尤其是那些条件较差、人口密集、居民精神压力较大的地方。流言开始滋生，有人说这是上天因战乱而降下的惩罚，有人说是北狄巫师施放的诅咒，更有甚者，将矛头隐隐指向了大力推行“奇技”、可能“触怒神灵”的格物院和镇海王！

恐慌，如同瘟疫本身，在京城蔓延。

沈天立刻下令，全城戒严，将已发现的病患集中隔离到城外专门设立的、由龙天新军严格看守的“净疫营”，并动员所有医官和格物院人员，全力研究治疗方法和病原体特性。同时，以强硬手段控制舆论，抓捕散播恐慌、妖言惑众者。

但疫情的发展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集中隔离似乎效果有限，新的病例仍在不断出现，而且……开始出现官员家属染病的情况！

更让沈天心寒的是，格物院在追踪病原体传播途径时，发现了一些极其可疑的线索——某些最早出现病例的区域，在疫情爆发前，曾有一些行踪诡秘的游方郎中、货郎或僧道活动，他们兜售所谓的“防疫神符”、“避疫药散”，价格昂贵。而部分购买了这些“神物”的家庭，反而最早出现病例！追查这些人的下落，却如同石沉大海，仿佛凭空消失。

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投毒！目标直指京城民心士气，甚至可能意在瘫痪中枢！

“王爷，这是对方的‘斩首’战术！前线打不过，就用这种阴毒手段，从内部搞垮我们！”徐哲气得脸色发青，“必须立刻揪出幕后黑手和投毒网络！”

沈天面沉如水，看着徐哲最新送来的报告：那种新型“毒素”，具有极强的隐蔽性、传染性和潜伏期，且对常规药物和净化手段有相当抵抗力。更麻烦的是，它似乎能根据宿主体质和环境，发生细微的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