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穿越之行 第163章 雁荡设绝域

雁荡山一行，虽险象环生，却带回了至关重要的信息与样本。沈天在一个深夜，再次单独求见皇帝。

皇帝寝宫内，灯火比上次更加暗淡。皇帝沈雨看着沈天呈上的那份触目惊心的报告，以及附带的几块闪烁着诡异暗泽的结晶，久久无言。寝宫内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九弟，”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依你之见，此物……，究竟是何来路？与龙渊阁中之秘，可有关联？”

沈天沉声道：“皇兄，臣弟以为，雁荡山之‘坑’，绝非天灾，乃异祸。其表征——星辰异动在先，地变呈规整之‘抹除’状，伴有精神侵蚀之诡力，残留之物非此界常见——皆与臣弟先前所查，隐隐指向同一根源。龙渊阁三层所藏之秘，或为记录，或为‘伤痕’之投影显化，而雁荡山之坑，则是那‘伤痕’力量真正渗入我界的……一处‘溃口’。”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更甚者，那坑下之物，似有‘知觉’，能回应外界刺激，释放恶意。此绝非死物，恐有难以名状之存在，盘踞于‘伤痕’彼端，伺机而动。此次或只是轻微泄露，未来……恐有更大祸端。”

皇帝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中透露出皇帝的决断与冰冷：“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

“其一，绝对封锁。”沈天毫不犹豫，“雁荡山方圆五十里设为‘绝域’，立界碑，布疑阵，编造合理天灾传说以安民心，派绝对忠诚可靠之少量精锐暗哨远距离监视，严禁任何人畜靠近，违者格杀勿论。此事知情者，除在场人员，皆需严加管控，必要时……施以手段，确保秘密不外泄。”

“其二，全力研究。”他继续道，“集中格物院所有力量，在不直接刺激的前提下，研究带回的样本，寻找其能量特性、侵蚀规律，乃至可能的……弱点或屏蔽之法。龙渊阁三层虽险，其中或许仍有可资借鉴之古老信息，需谨慎甄别。”

“其三，未雨绸缪。”沈天目光如炬，“此等威胁，非刀兵可御。需暗中调整国策，加强民气凝聚，推广务实之学，壮大格物之基。军队训练，亦需加入对抗精神侵蚀、异常环境之科目。大龙国上下，需如精钢百炼，方能在那未知之祸真正降临时，有抵御之韧性。”

皇帝沉默良久，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击，最终缓缓点头：“便依你之策。‘绝域’之事，朕会安排心腹办理，一应用度，走内帑密账。格物院所需，朕会下密旨，令各部无条件配合。至于国策军备……九弟，你酌情推动，朕为你担着。”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远在西北的恐怖深坑。“九弟，此事……恐怕比你我想象的，更为深远。朕将这天大的秘密，托付于你。望你不负朕望，为这江山社稷，寻一条生路。”

“臣弟，万死不辞！”沈天跪地，深深叩首。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所肩负的，已不仅仅是大龙的安危，更是整个此方世界，对抗那来自“伤痕”彼端的、未知恐怖的希望。

“绝域”悄无声息地设立，对外宣称是“地龙翻身后形成毒瘴死地，触之即死”。搬迁的猎户得到了丰厚的补偿和妥善安置，疑虑被渐渐抚平。雁荡山深处，重新归于沉寂，只是那寂静之下，涌动着令人不安的暗流。

朝堂之上，一切如常。但细心之人或许会发现，皇帝对格物院的拨款，尤其是那些看似“不务正业”的基础研究和怪异项目，变得异常慷慨，且很少过问具体用途。兵部的一些训练章程也悄然做了修订，加入了一些古怪的“静心凝神”、“抗压抗扰”课程。

格物院夜以继日地研究那些危险的样本。参与研究的技术骨干发现，那种暗绿幽光与诡异结晶，蕴含着一种与已知元气、冰魄之力乃至暮光之域能量都截然不同的“质”，它混乱、具有侵蚀性、仿佛自带恶意。常规手段极难屏蔽或净化。他们尝试用冰魄之力进行中和，发现有一定效果，但消耗巨大，且治标不治本。

沈天则花了更多时间研读古册，并结合龙渊阁三层的碎片记忆进行冥想推演。他越发确信，古册的书写者，那位远古的“异数”，不仅知晓“伤痕”的存在，很可能还探索出了一些与之共存或暂时隔绝的方法。古册中那些看似玄奥的符文与星图，或许并非装饰，而是某种描述“伤痕”状态、能量流动甚至“封印”方法的特殊“语言”或“公式”。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放松对大龙整体的掌控。通过林雪，龙天新军的训练越发严苛而“奇怪”。士兵们不仅要在极端环境中作战，还要在嘈杂混乱、光影扭曲甚至带有轻微致幻药剂的环境中保持清醒，执行命令。一批批心志最坚韧、最忠诚的精锐被选拔出来，进行更秘密的训练，他们将是未来应对“异祸”的第一道防线。

平静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京城内外，悄然蔓延开一种“怪病”。患者起初只是精神萎靡，夜间多梦，梦境光怪陆离，充满难以理解的画面和低沉呓语。随后，病情加重，白日里也开始出现幻听、幻视，看到墙壁扭曲、阴影蠕动，听到不存在的声音呼唤或尖啸。严重者，甚至会突然暴起，攻击他人，或陷入彻底的癫狂与木僵。大夫们束手无策，汤药针灸收效甚微，甚至反而可能刺激病情恶化。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种“怪病”似乎并非寻常疫病，它不通过接触或呼吸明显传播，发病者也毫无规律可循，达官显贵、贩夫走卒皆有可能中招。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各种流言蜚语悄然滋生，有说触怒山神的，有说妖邪作祟的，甚至隐约有人将此事与遥远的雁荡山“毒瘴死地”联系起来。

消息自然传到了沈天耳中。他立刻敏感地意识到，这绝非巧合！

“王爷，太医院周院判找到下官，言及此怪病之症状，与……与雁荡山归来那几名心神受创者的初期表现，有七分相似！”苏瑾瑜匆匆赶来，脸色极其难看。

沈天心中一沉。他立刻命人秘密将几名症状典型的患者转移到格物院，让徐哲带人检查。结果令人心惊——在这些患者的体液、甚至呼出的气息中，都检测到了极其微弱、但性质与雁荡山样本同源的混乱能量残留！虽然剂量远不足以造成坑边那种直接的精神冲击和**异变，却足以侵蚀普通人脆弱的心神，引发种种癫狂症状。

“是‘伤痕’能量的扩散！”徐哲声音发颤，“虽然极其稀薄，但它确实在通过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途径，渗透进京城！雁荡山的‘溃口’被堵住了，但……但这能量的‘渗透’却似乎无孔不入！”

事态骤然升级！“伤痕”的威胁，不再局限于偏远的山脉，而是直接侵入了大龙的中枢，开始动摇社稷根基！

沈天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携带最新发现，连夜入宫。这一次，他甚至等不及内侍通传，直接亮出皇帝特赐的“窥龙令”，一路闯入皇帝寝宫。

皇帝沈雨显然也未曾安寝，正披衣看着几份关于怪病的奏报，眉头紧锁。见到沈天如此急切闯入，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皇兄！‘伤痕’之祸，已至京城！”沈天言简意赅，将格物院的发现和盘托出，“此非疫病，乃异力侵蚀！其源，便是雁荡山，乃至其背后那不可名状之存在！如今渗透虽微，然假以时日，或蔓延全城，甚至天下！届时，人心溃散，国将不国！”

皇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奏报被攥得咯吱作响。他久居帝位，什么风浪没见过？但此等无形无质、直击人心的诡异祸患，却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与暴怒。

“可有应对之法？”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有，但需雷霆手段，且……或有损陛下仁名。”沈天目光锐利，“其一，立刻以最强硬姿态，控制京城舆情。宣布此乃‘外域妖人投放之毒蛊邪术’，成立专案衙门，搜索全城，抓捕散布流言者，公开处置，以震慑人心，转移注意。虽难免冤屈，但可暂稳大局。”

“其二，格物院与太医院联合，全力研制‘清心散’、‘定神丹’之类药物，以冰魄之力为主材，或可中和、缓解侵蚀。同时，在京城各处秘密布设小范围的‘净气’或‘安神’阵法，尝试净化空气中弥散的异力。”

“其三，”沈天语气更沉，“需立刻加强龙渊阁及皇宫本身的防护。臣怀疑，那‘伤痕’力量，或许对‘异数’痕迹聚集之处或气运汇聚之地有特殊‘兴趣’。需调遣绝对可靠、心志坚韧之精锐，护卫要地，并请皇兄……近期尽量减少公开活动，以防不测。”

皇帝听完，闭目沉思片刻。朝堂的平衡，皇帝的仁德之名，在大龙存续的危机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决绝的杀伐之气。

“准！就依九弟所言！专案之事，朕会命殿前司与龙天新军协同办理，许你先斩后奏！药物阵法，倾尽全力！皇宫与龙渊阁防卫，由你全权接手！”皇帝站起身，走到沈天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九弟，此刻已非寻常国事，乃存亡之争。朕将身家性命，祖宗基业，皆托付于你之手。望你不计毁誉，放手施为，务必……保住这大龙江山！”

“臣弟，领旨！定不负皇兄重托！”沈天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