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戏体验员 第112章 起源之秘

记忆本源池的水面泛着油腻的墨色光泽，踩上去像踩在融化的沥青上，每一步都能听到记忆碎片破碎的 “滋滋” 声。水面倒映出众人扭曲的影子，那些影子不是当下的模样，而是各自最遗憾的瞬间 —— 何岳的影子是模糊的山谷背影，小雅的是母亲消失的轮廓，雷烈的是战友倒下的场景，看得人心里发堵。

“这破池子也太邪门了！” 雷烈踢了踢水面，倒影里的 “铁牛” 突然伸出手，差点抓住他的脚踝，吓得他猛地后退，“操！还能从里面爬出来？”

林茜蹲下身，指尖轻点水面，立刻缩了回来，指尖沾着一丝黑色雾气：“这不是普通的水，是‘遗憾具象化’的能量载体。虚无就是靠这个，把我们的遗憾变成攻击武器。” 她看向何岳，眼神凝重，“我检测到，池底有一块‘起源记忆结晶’，那是多元宇宙最初的遗憾，也是虚无的能量核心 —— 它想吞噬这块结晶，让所有概念回归虚无。”

“最初的遗憾？多元宇宙还有这玩意儿？” 布兰姆扛着战锤，瓮声瓮气地问，“难道跟人一样，刚出生就有遗憾？”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何岳望着池中央悬浮的微弱光点 —— 那就是起源记忆结晶的位置，“多元宇宙的诞生，本身就是一场‘意外’。根据玄的残留信念，最初的概念是‘存在’与‘虚无’的碰撞，而这场碰撞留下的‘遗憾’，就是多元宇宙的第一缕记忆，也是所有遗憾的源头。”

话音刚落，水面突然沸腾起来！众人的倒影从水面钻出，化作实体的 “遗憾具象体”—— 何岳面对的是那个模糊的山谷身影，穿着灰色长袍，和玄的本体一模一样；小雅面对的是面带微笑的母亲，伸手想拉她；雷烈面对的是满身是血的铁牛，眼神怨毒。

“何岳，你忘了我是谁，也忘了你的使命，你配当守护者吗？” 玄的具象体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失望，“当年你在山谷里发誓，要守护多元宇宙的平衡，现在连自己的初心都记不住，还有什么资格战斗？”

何岳握紧三位一体符号，额心的烙印微微发烫：“我是忘了你的模样，忘了誓言的细节，但我没忘守护平衡的信念！‘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正的使命，从来不是靠记忆维系，是刻在灵魂里的选择！”

他没有攻击具象体，反而伸出手，暗金光芒化作柔和的律动，包裹住对方：“我接纳这份遗憾，也感谢你当年的指引 —— 就算记不住，你教会我的‘多元共存’，我一直记得。”

玄的具象体浑身一颤，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一道白色的记忆碎片，融入何岳的眉心：“你终于懂了… 遗憾不是弱点，是成长的养分…”

另一边，小雅正被母亲的具象体拉扯着往水里走。母亲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碎：“小雅，跟我走，这里没有痛苦，没有责任，我们永远在一起。”

小雅的眼泪掉了下来，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握紧齿轮徽章：“妈，我很想你，也遗憾没能陪你到最后。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不能一直活在遗憾里，我要完成你没做完的事 —— 守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

她轻轻推开母亲的手，母亲的具象体化作粉色的记忆碎片，落在她的掌心：“好孩子… 妈妈为你骄傲…”

雷烈那边则打得不可开交。他挥舞战斧，赤红流焰烧得铁牛的具象体滋滋作响，却怎么也打不死：“操！你到底想怎么样？老子的遗憾都快被你榨干了！”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沉沦！” 铁牛的具象体嘶吼着，爪子抓向雷烈的胸口，“你明明能救我，却选择了逃跑，你就是个懦夫！”

“我不是懦夫！” 雷烈突然停下攻击，战斧插在地上，眼神通红，“我承认，我当年害怕过，也自责过！但我后来一直在战斗，一直在守护，就是想弥补这份遗憾！你要是真的泉下有知，应该为我高兴，而不是在这里逼我！”

他的话音刚落，铁牛的具象体突然停住攻击，眼神变得温柔：“好兄弟… 我一直为你骄傲… 别再自责了…” 说完，化作红色的记忆碎片，融入雷烈的战斧，让战斧的流焰变得更加纯粹。

众人陆续化解了自己的遗憾具象体，水面的墨色逐渐褪去，露出下方闪闪发光的起源记忆结晶。那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晶体，里面包裹着一道微弱的光，散发着既悲伤又温暖的能量 —— 这就是多元宇宙最初的遗憾：“存在” 与 “虚无” 碰撞后，“存在” 遗憾没能与 “虚无” 共存，才诞生了多元概念。

“原来… 多元宇宙的起源，是一场遗憾？” 艾丝特看着结晶，翠绿眼眸里满是震撼，“虚无想吞噬它，就是想让‘存在’与‘虚无’回归最初的状态，彻底归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何岳伸出手，想要触碰结晶，“最初的遗憾是‘二’，多元宇宙是‘三’和‘万物’。虚无想回到‘一’，甚至‘无’，但它忘了，没有遗憾，就没有后来的一切。”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结晶时，水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一道纯黑的人形从浪中升起，周身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让人感受到极致的虚无 —— 这就是虚无的本体！它没有五官，只有一道横贯 “面部” 的白色裂痕，声音如同虚空的呢喃：“愚蠢的适配者… 你们以为接纳遗憾就能阻止我？遗憾本身，就是虚无的养料！”

“你终于肯现身了！” 雷烈挥舞战斧，赤红流焰直指虚无本体，“老子倒要看看，你这没脸的怪物，能不能经得住我一斧！”

虚无本体没有回应，只是抬手一挥，起源记忆结晶周围突然出现无数黑色的丝线，开始缠绕结晶：“最初的遗憾，是‘存在’的软弱。当年它本该与我融为一体，回归绝对虚无，却因为懦弱，诞生了你们这些多余的概念。现在，我要纠正这个错误！”

“纠正错误？你只是在逃避多元的美好！” 小雅的齿轮徽章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与三位一体符号共鸣，“多元宇宙有遗憾，也有希望；有痛苦，也有快乐。这些都是真实的存在，不是多余的！”

“真实？” 虚无本体冷笑一声，白色裂痕里流出黑色的液体，“在绝对虚无面前，所有的真实都是假象。何岳，你忘了的那个山谷，其实是‘概念起源地’，当年你和我约定，要一起守护多元平衡，可你后来被‘存在’的信念影响，背叛了我！”

何岳浑身一震，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被遗忘的记忆 —— 他和一个纯黑的身影在山谷里约定，双手交握，周围开满白色小花。这段记忆让他头痛欲裂：“不可能… 我怎么会和你约定？”

“因为你本来就是‘存在’与‘虚无’的结合体！” 虚无本体的声音变得尖锐，“你的父亲是‘存在’的守护者，母亲是‘虚无’的使者，你天生就该是平衡的钥匙！可你却偏向‘存在’，忘了自己的使命！”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林茜快速检测何岳的能量，震惊地说：“是真的！你的能量里，有一半是纯粹的虚无能量，只是一直被律动烙印压制着！”

何岳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三位一体符号突然分裂，一半泛着暗金的存在之光，一半泛着纯黑的虚无之光：“原来… 我的终极遗憾，不是忘了某个人，而是忘了自己的本质…”

“现在醒悟还不晚！” 虚无本体伸出手，黑色的能量化作一道桥梁，通向何岳，“回归你的本质，和我一起吞噬最初的遗憾，让多元宇宙回归平衡 —— 不是‘存在’的平衡，是‘虚无与存在’真正的共生！”

这个提议让众人陷入两难。雷烈急了：“何岳，别听它的！它就是想利用你！”

小雅却看着何岳，眼神复杂：“何岳，我能感受到你的挣扎。但‘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你的本质是什么，不是由你的出身决定的，是由你的选择决定的。”

何岳沉默了。他看着起源记忆结晶，看着周围的同伴，又看着虚无本体伸出的手。他突然明白，虚无说的是对的，他的本质是共生，但不是回归虚无，而是真正做到 “存在与虚无” 的多元共存 —— 就像他一直追求的那样。

“我不会和你一起吞噬遗憾。” 何岳握紧分裂的符号，两半能量重新融合，却不再是黑白绿三色，而是化作一道混沌的灰色光芒，“我的使命，不是纠正过去的遗憾，是守护现在的多元。最初的遗憾也好，我的出身也罢，都是多元的一部分，我会接纳它，而不是毁灭它！”

他举起混沌光芒，冲向起源记忆结晶：“虚无，你错了！真正的平衡，不是回归虚无，是接纳所有的存在 —— 包括遗憾，包括你！”

虚无本体发出愤怒的咆哮：“冥顽不灵！那我就先毁灭你的同伴，让你亲眼看着多元宇宙归零！” 它抬手一挥，无数黑色的记忆碎片化作利刃，射向众人。

雷烈和布兰姆立刻上前抵挡，战斧与战锤交织成防护墙，却被利刃轻易穿透，两人纷纷受伤倒地。艾丝特的生命之树疯狂生长，却被虚无能量快速侵蚀，翠绿的枝叶逐渐枯萎。

“何岳，快！” 小雅拼尽全力，齿轮徽章的光芒形成一道防护盾，挡住了大部分利刃，“我撑不了多久！”

何岳看着受伤的同伴，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他冲向起源记忆结晶，混沌光芒与结晶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虚无，今天我就用我的本质，重新定义平衡！”

光芒中，何岳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一半融入存在，一半融入虚无。虚无本体发出凄厉的哀嚎：“不 ——！你不能这么做！这会让你彻底消失的！”

可何岳的脸上却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看着小雅，看着同伴们，轻声说：“别担心… 我不会消失。真正的平衡，是无处不在的…”

就在这时，起源记忆结晶突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化作光芒，融入多元宇宙的各个角落。虚无本体的身体开始崩溃，白色裂痕越来越大：“不！我的计划！”

但就在何岳即将完成平衡仪式时，炸裂的结晶碎片中，突然浮现出一道细小的黑色影子 —— 那是最初的遗憾具象化，竟然是一个带着微笑的婴儿！

“这… 这是什么？” 小雅愣住了。

虚无本体看到婴儿，突然停止哀嚎，声音变得温柔：“终于… 找到你了… 我的孩子…”

婴儿伸出手，黑色的能量涌向虚无本体，也涌向何岳：“父亲… 母亲… 平衡… 该结束了…”

何岳浑身一震，脑海里闪过完整的记忆 —— 那个山谷里的约定，不是他和虚无本体，是他的父母和虚无本体，约定一起守护这个 “最初的遗憾”—— 也就是他自己！

原来，他就是最初的遗憾化身，是 “存在” 与 “虚无” 意外结合的产物，也是多元宇宙的第一个 “多元概念”。虚无本体不是要毁灭他，是要带他回家。

而就在这时，婴儿的能量突然暴走，化作一个巨大的 “记忆黑洞”，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一切 —— 包括虚无本体，包括受伤的同伴，包括何岳自己！

“不好！最初的遗憾失控了！” 键仙的警报声划破混乱，“它想把所有记忆都吸进去，重新开始多元宇宙！”

何岳被黑洞的吸力拉扯着，看着即将被吞噬的同伴，心中满是焦急。他想动用混沌能量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能量被婴儿的能量压制着 —— 因为，婴儿才是他真正的本质。

“小雅！照顾好大家！” 何岳大喊着，奋力将同伴们推向黑洞的边缘，自己却被吸力越拉越近，“如果… 如果重新开始，别忘了… 多元共存的信念…”

小雅伸出手，却没能抓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何岳被记忆黑洞吞噬。黑洞的吸力越来越强，整个记忆本源池都开始崩塌，而黑洞的中心，婴儿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诡异。

虚无本体被吞噬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带着释然又诡异的语气：“终于… 要回到最初了… 我的孩子… 你会明白的…”

记忆黑洞开始收缩，周围的一切都在消失。小雅握紧齿轮徽章，看着黑洞的方向，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知道何岳是否还活着，不知道多元宇宙是否会重新开始，更不知道这个最初的遗憾，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而在黑洞的最深处，何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纯白的空间，那个婴儿正微笑着看着他：“父亲… 母亲… 我们… 终于回家了…”

何岳伸出手，想要触碰婴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与婴儿融合。他突然明白，这不是结束，也不是重新开始，而是多元宇宙的又一次轮回 —— 而他，将是这次轮回的关键。

但他不知道，这个轮回，是救赎，还是又一场更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