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和纯嫔结伴走在回宫的路上,纯嫔忍不住道:“往常总觉得皇后娘娘太过严苛,今日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又酸酸的。”
青樱轻笑道:“那是姐姐还有一份慈心,你瞧嘉嫔,指不定多高兴呢。”
纯嫔也附和道:“是啊,那日她还说……哎,如今倒是如愿了。”说罢又看着青樱高高隆起的肚子,“说来你们两个只差半个月,可这半个月,一个是贵子,一个只是寻常皇子了,倒是可惜。”
青樱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宫女,顺着纯嫔的话说:“谁说不是呢?嘉嫔可真是好运,一个贵子能保得她一生的荣华富贵了,若再赶上大年初一的好日子……皇上不知道多高兴呢。”
纯嫔闻言凑到她身边道:“半个月也不是很多,不如问问太医,能不能催产呢?”
青樱心念一动,连忙拉着她问:“纯嫔姐姐,真的能催产吗?会不会损伤龙胎?”
纯嫔连连摆手,“我随口一说,妹妹可别当真,这催产之事难说得很,一个不小心就是……眼见要熬到头了,你可千万别起这个心思。”
青樱烦恼道:“我就是气不过,若是早上十天半个月,指不定谁生得早呢,那可是贵子啊!”
纯嫔安慰她,“孩子能平安生下就是最好的,左右也不过相隔几天,皇上都是一样疼的。”
“那姐姐还说……”
纯嫔慌张去拉她的手,“好妹妹,我不过一时糊涂,你千万别记在心里,孩子都要足月了,可不能在这个关头上出岔子呀!”
青樱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回了永寿宫。
纯嫔惴惴不安,问可心道:“本宫该不会说错话了吧。”
可心也拿不准青樱的心思,只好说:“贞嫔娘娘向来稳重,应当不会如此吧,主儿别担心了,横竖不干咱们的事。”
纯嫔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扶着可心的手也回去了。
这日青樱在窗下翻看着绣房特意送来的婴儿襁褓,青樱得宠,绣房为讨她欢心,活计做得极为鲜亮。
大红、杏黄、松绿,各色都有,花样也是麒麟送子、松鹤延年、五福捧寿这样讨彩的,料子比新生儿的肌肤还要娇嫩,花纹都精心绣在磨不到的地方。
青樱看得满意,随口道:“绣房还算尽心。”
雪蘅笑着凑趣道:“皇上疼爱主儿,满宫里谁不巴结呢,等主儿生下小阿哥,也一定是最得皇上宠爱的。”
青樱兴致却不是很高,看着殿中忙着照料皇帝送来的时新鲜花的小宫女,忧心道:“只可惜不能在嘉嫔前头生产,白白叫她的儿子得了贵子的名头。”
雪蘅想了想,凑过去低声道:“上次纯嫔娘娘说可以催产,主儿不如问问江太医,或许真有两全齐美的法子呢?”
青樱有些犹豫,“纯嫔那个性子,她的话未必可靠,生产本就凶险,若有个万一……”
雪蘅道:“咱们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江太医医术高明,说不定他有办法平安催生呢?”
青樱没有说不,也没说同意,垂下眼帘抚着肚子沉思。
肚子里这个,已有八个多月了,今日是腊月初十,到除夕夜那天也总有九个月了,虽然冒险,但若能赚得贵子的名头,让嘉嫔竹篮打水一场空,倒也值得了。
且生在大年初一是多好的意头,皇帝说不定会更高兴。
“是该请平安脉的时候了吧,去请江太医来吧。”
青樱看着雪蘅走到院中,伸手招了个小宫女过来,吩咐她两声,又很快回到屋内,心里不由生出些期盼。
江与彬来得很快,他跪下请过脉,含笑道:“娘娘和龙胎一切安好。”
青樱思索再三,问他:“可知何时能生产?”
江与彬细算了算,道:“娘娘大约会在正月底生产,不过也说不准,早两日、晚两日都是有的,娘娘不必担心,您养得极好,若无意外必能平安生产。”
青樱似乎心事重重,又问:“江太医可知嘉嫔何时生产?”
江与彬想了片刻,斟酌道:“左不过是正月十五那几日,听说嘉嫔娘娘早期常有孕吐,或许会早些也说不定。”
雪蘅看一眼青樱的脸色,道:“早些生产?那不是早产吗?好好的怎么会早产呢。”
江与彬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妇人生产之日都是不定的,只能根据胎像大致推算。便如二位娘娘,有孕的时间不过相差半个月,一起生产也说不定。且九个月的胎儿与足月相差无几,并不算早产。”
听了他的话,青樱似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低声道:“江太医家学渊源,是否知道有一种药,让人喝下去便会生产呢?”
江与彬疑惑道:“娘娘是说……催产?”
青樱紧紧盯着他,“江太医可有把握让本宫在除夕夜发动?”
江与彬不解道:“娘娘,龙胎到那时才将将九个月,虽说不算早产,但催产药伤身,若是有个万一,连龙胎也会受影响啊!”
青樱轻笑一声,“那就请江太医研制一个不伤身的方子,不要出现这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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