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金属靴子踩踏地面的声音密集得像一场冰雹。
“根据热成像反馈,至少十五人,重型护甲,正从前方七十米处接近!左侧通风管道是唯一的退路!”
科斯基的声音从奎尔脚边传来,语速快得像在扫射。
奎尔看了一眼那个半人高的通风口,又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两只企鹅。
“通风管道?你确定我们三个塞得进去?”
“塞不进去也得塞!”
科斯基说着,已经用撬棍撬开了通风口的格栅。
瑞克喉咙一动,那枚菠萝手雷被他精准地吐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抛物线,越过奎尔的头顶,掉进了走廊深处。
“趴下!”
奎尔下意识地大吼一声,一把抓起两只企鹅,转身扑倒在保险库的洞口后面。
“轰——!”
爆炸的声浪紧随而至。那不是普通手雷的巨响,而是一种沉闷、黏着的爆破声。
走廊里没有火光冲天,却传来了阵阵古怪的“噗嗤”声和狱警们惊怒交加的咒骂。
奎尔探头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一切。
整个走廊都被一种粉红色的、一样的黏性物质填满了。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狱警被整个包裹在里面,像琥珀里的苍蝇,动弹不得。
后面的人也被黏住了脚,正在费力地把自己从那堆恶心的东西里拔出来。
“这是什么鬼炸弹?”奎尔问。
“草莓味高分子聚合泡沫,瑞克的最爱之一。”科斯基一边回答,一边已经钻进了通风管道。
“优点是无毒无害,黏性超强。缺点是,十五分钟后会自行分解。快走!我们没时间了!”
奎尔不再犹豫,把瑞克塞进通风口,自己也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通风管道里又黑又窄,充满了灰尘,每爬行一步,金属管壁都发出“哐啷哐啷”的抗议声。
“我们这是要去哪?”奎尔在黑暗中问。
“去和老大他们汇合。这条管道连接着中央岗哨的主通风系统,理论上,我们可以到达塔楼的任何一层。”
科斯基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听起来胸有成竹。
“理论上?”奎尔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我的计算有百分之九十八点七的准确率。剩下的一点三,是留给惊喜的。”
奎尔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与此同时,中央岗哨一层的走廊里,战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德拉克斯像一尊杀神,他的双刀上已经沾满了不知是冷却液还是别的什么颜色的液体,身上也添了好几道能量灼烧的痕迹,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攻势反而愈发凶猛。
卡魔拉的压力最大。她面对的是几个手持高压电棍的精英狱警,他们的攻击专门克制近身格斗。
她不得不在狭小的空间里高速闪避,寻找稍纵即逝的反击机会。
“我的胶水炸弹用完了!格鲁特快撑不住了!”火箭在格鲁特的肩膀上大叫。
格鲁特的藤蔓屏障上,已经被能量武器轰出了好几个焦黑的大洞,一些狱警已经从缺口冲了进来。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枝条去缠斗,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Gaba!”
史迪仔从天花板上扑下来,一口咬住一个狱警的头盔,硬生生用蛮力将人连带头盔一起甩飞了出去。
但更多的狱警用能量网罩向他,逼得他只能再次爬上天花板。
“菜鸟!蠢萌计划!”斯基普的声音在枪林弹雨中异常冷静。
“是,老大!”
一直跟在斯基普身后的菜鸟,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足以让全宇宙最猛的壮汉都心头发软的、带着哭腔的、可怜兮兮的声音大喊起来:
“别打了!我好害怕啊!我只是个宝宝!”
一瞬间,整个战场的画风都变了。
那些杀气腾腾的狱警,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看到了那只站在战场中央,用鳍状肢捂着眼睛,身体瑟瑟发抖的小企鹅。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恐惧和无辜。
就连德拉克斯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迟滞中,斯基普动了。
“就是现在!”
他从瑞克留下的一个小口袋里,掏出了三枚圆盘状的东西,闪电般掷向走廊的两端和天花板。
“磁力脉冲!”
“滋——”
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所有狱警身上的金属盔甲,以及他们手中的金属武器,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向了那三枚圆盘!
“哐当!”“咣!”“哎哟!”
一时间,人仰马翻。狱警们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乱七八糟地叠起了罗汉。
有的人被自己的武器砸中了脑袋,有的人和同伴的盔甲黏在了一起,场面滑稽又混乱。
“干得漂亮,菜鸟!”斯基普赞许道。
菜鸟立刻收起了那副可怜相,挺起胸膛,脸上写满了骄傲。
然而,这短暂的优势并没有持续太久。更多的狱警从后面的通道涌来,他们看到了同伴的惨状,立刻切换成了非金属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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