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两人之间跳跃,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丧钟的高频振动剑与银时的木刀,在下一个瞬间轰然相撞。
“嗡——!”
刺耳的金属共振声几乎要撕裂耳膜。高频振动剑的刀刃上,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与看似普通的木刀死死抵在一起,竟爆出了一连串细碎的火花。
木刀没有断,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缺口。
丧钟那经过超级士兵血清强化过的手臂,传来一阵酥麻的震感。
他眼中的红色目镜飞速闪过一连串数据流,分析着对手的力量、速度、出刀角度···然而,所有数据都指向一个结论:混乱。
银时的剑路毫无章法可言,上一秒还是大开大合的猛攻,下一秒就变成了刁钻诡异的撩斩。
他所有的动作都仿佛是随心所欲,却又总能在最致命的节点上出现。这不是任何流派的剑术,这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为了活下去而磨砺出的本能。
“铛!”“锵!”
刀与剑在零点几秒内交击了十数次。
丧钟的格斗术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科学,每一个动作都追求最高效的杀伤。
但在银时那野兽般的直觉面前,这种“科学”反而显得有些僵硬。
他预判了银时的斩击,侧身躲过,同时手腕翻转,刀锋削向银时的手腕。
可银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木刀以一个完全违背人体工学的方式回旋,刀柄末端重重地磕在了丧钟的肘关节上。
丧钟闷哼一声,攻势为之一滞。
就是现在!
银时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他踏步上前,身体的重心压低,手中的洞爷湖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取丧钟的头颅。
丧钟的大脑在瞬间给出了警告:硬接此招,风险过高。
他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烧得只剩骨架的汽车上,借着反作用力向后急退,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战斗节奏被强行切断。
银时停下脚步,没有追击,只是将木刀扛在肩上,歪了歪头。
“怎么了,大叔?这就累了?阿银我的血糖可是快要见底了,再不快点解决,我可要低血糖昏倒了哦。”
丧钟没有理会他的垃圾话。
他那开发率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近身缠斗,胜算不大。
对方的战斗风格太过诡异,力量与反应速度均不逊于自己。
必须改变策略,创造绝对的优势。
他的右手在战术腰带上一抹,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圆柱体被他扣在掌心。
“是要请我吃糖吗?”
银时懒洋洋地问,但握着木刀的手却又紧了几分。
丧钟没有回答。
他猛地将手中的圆柱体朝银时的方向掷了过去。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并不快的弧线,看起来毫无威胁。
银时皱了皱眉,正要挥刀将其击飞。
下一秒,那个金属圆柱体在半空中爆开。
没有火焰,没有冲击波。只有一片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的,纯粹的、暴烈的白光。
“嗡——!”
紧随其后的,是仿佛能刺穿灵魂的高频噪音。银时的视野瞬间被一片惨白所占据,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令人发疯的鸣响。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然后又被调到了最大的噪音频道。
闪光震爆弹。
在投出它的瞬间,丧钟头盔上的红色目镜已经自动切换为最高强度的滤波模式,听觉传感器也主动屏蔽了有害频段。
视野中的银发男人身体僵硬,动作出现了零点五秒的停滞。
足够了。
丧钟的身影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无声地扑了上去。
他的身体压低,手中的高频振动剑从一个刁钻的下方向上捅刺,目标——心脏。
这是经过无数次演练的、最有效率的刺杀。
巷子里一片死白,银时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但他那在无数次生死边缘徘徊后锻炼出的野兽直觉,却在此刻发出了最凄厉的警报。
一股冰冷的、致命的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没有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向右侧扭动身体。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灼热的剧痛从左肩传来,瞬间盖过了耳鸣和眼前的白光。
银时闷哼一声,视野和听觉在剧痛的刺激下,开始缓缓恢复。
他低下头,看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剑,从自己的左肩胛骨处贯穿而入,剑尖从背后透出,鲜血正顺着刀身汩汩流下。
差一点,就刺穿了心脏。
“反应不错。”
丧钟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机械般的冷酷。
“但到此为止了。”
他准备拔出剑,顺势上撩,将眼前这个男人的头颅斩下。
然而,他发觉剑身像是被铁钳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丧钟的红色目镜微微下移。
他看到了一只手。一只被鲜血染红的手,正死死地攥着那柄高频振动的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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