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哥?你怎么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关谷优奈,这家寿司店老板的女儿,正歪着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她穿着店里的工作服,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脸颊因为店里的热气而泛着健康的红晕。
“没什么,还以为看到了一位认识的人。”
士郎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刀。他的动作恢复了平稳,没有一丝颤抖,仿佛刚才的失神从未发生。
优奈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客人。
她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在她心里,这个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店门口,用一碗茶泡饭就征服了她父亲挑剔味蕾的男人,本身就充满了谜团。
关谷十三郎,一个将一生都奉献给寿司的固执老头,却破天荒地收留了来历不明的卫宫士郎。
起初,只是让他做些杂活,但很快,老人就发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恐怖的厨艺天赋。
优奈自己从小在吧台后长大,自认捏寿司的手艺在同龄人中无人能及。
可士郎只用了一个星期,就掌握了所有基础刀工和握寿司的手法。
一个月,他制作的玉子烧,口感蓬松湿润,蛋香与高汤的鲜美完美融合,连父亲都自叹不如,称之为“足以改变人生的玉子烧”。
从那天起,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许多客人慕名而来,只为尝一尝那个传说中红发帅哥的手艺。
优奈看着士郎在吧台后专注而忙碌的背影,看着他干净利落的刀工,看着他对待每一粒米、每一片鱼都认真的神情,一种陌生的情愫也在悄悄发酵。
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明明那么厉害,却总是温和谦逊,像一汪深潭,让人看不透,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吧台的另一边,乌塔也收回了视线。她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素净而精致的脸。
演唱会后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有些倦怠,但那双一红一蓝的异色瞳孔,在寿司店温暖的灯光下,依旧明亮得惊人。
她发现了,他也发现了。
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在这种公共场合,暴露玩家身份是最愚蠢的行为。
“欢迎光临。”士郎将擦拭干净的柳刃刀放回刀架,用温和的、公式化的语气开口。
“请问需要点什么?”
乌塔抬起头,那双异色的眼睛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她像是故意要考验他一般,用一种轻快的、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从前菜到主食,全部给我来一份。”
话音落下,不大的店里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客人都侧目看向这个语出惊人的女孩。就连旁边正在给客人倒茶的优奈,手也停了一下。
“客人,我们店的招牌菜有十几道···”优奈好心地提醒道。
“您一个人可能···”
“没关系,我饿了。”
乌塔挥了挥手,语气轻松,视线却始终落在士郎身上,带着几分挑衅和探究。
士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纸笔。
“好的,请稍等。”
他没有半分惊讶或为难,那种平静,仿佛对方只是点了一份普通的金枪鱼寿司。他转身走向备菜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优奈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对乌塔说:“您放心,士郎哥做的料理,绝对是纽约第一!”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
乌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红发青年开始忙碌。
只见士郎先是从冷藏柜里取出一整块色泽粉嫩、油脂分布均匀的蓝鳍金枪鱼大腹。
他没有立刻下刀,而是用手指轻轻拂过鱼肉的表面,闭上眼睛,仿佛在与食材进行某种交流。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魔术的延伸——“同调·构造解析”。
在他的感知中,鱼肉的纤维走向、脂肪分布、甚至是这条鱼生前在深海中游弋的轨迹,都化作信息流涌入脑海。
他能“看”到最佳的下刀角度,能“听”到鱼肉最鲜美的那个瞬间。
下一刻,他睁开眼,柳刃刀出鞘。
刀光一闪,一片厚薄均匀、边缘光滑如镜的鱼生便被完美地切下。
他没有停顿,手指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醋饭和鱼生之间舞动。按压、塑形、涂抹酱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充满了韵律感。
不过几秒钟,一贯散发着诱人光泽的极品大腹寿司,便被他轻轻放在了乌塔面前的黑色石板上。
“请用,蓝鳍金枪鱼大腹。”
随后是第二道,活赤贝。他用小刀精准地撬开贝壳,取出还在微微蠕动的贝肉,用刀背猛地一拍,那赤贝瞬间卷曲,肉质变得紧实弹韧。
简单的处理后,化作一贯鲜活的寿司。
“活赤贝寿司。”
接着是星鳗。他将煮得软糯的星鳗铺在饭团上,刷上一层秘制的酱汁,再用喷枪微微炙烤,油脂的香气瞬间被激发出来,在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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