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罗娜懒得再听这两个废物的男人争论谁更无耻。她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两只不小心掉进奶油蛋糕里的苍蝇,既碍眼,又破坏了她享用美食的心情。
“霍洛霍洛霍洛···”
她手中的红伞轻轻一旋,那四只飘浮在她身边的半透明幽灵便发出了呜咽般的怪声,慢悠悠地朝着墙角的两人飘了过去。
“喂!你这个粉色双马尾!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银时色厉内荏地喊道,一边说一边又往和真身后缩了缩,试图把对方的浴巾扯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和真一把拍掉他的手:“滚开!你自己的衣服呢!”
就在两人再次陷入推搡的瞬间,一只消极幽灵已经晃晃悠悠地飘到了银时面前。银时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像样的惊叫,那只幽灵便轻飘飘地穿过了他的身体。
没有疼痛,没有冲击。
但是,坂田银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那双总是半睁半闭的死鱼眼,此刻茫然地睁大,失去了所有焦距。他维持着推搡和真的姿势,僵硬地停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一秒后。
“噗通”一声,坂田银时双膝跪地,整个人五体投地,额头重重地磕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我不行了···我就是个废柴啊···”
他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充满绝望的语调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但在死寂的教堂里,却清晰地传进了和真的耳朵里。
“我就是个只会说大话的黑心老板···连新八和神乐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天天骗他们吃蛋黄酱拌饭···定春每天只能吃劣质狗粮···”
“登势老太婆的房租也拖了好几个月···我就是歌舞伎町最大的寄生虫···”
和真听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开始自我批判了?而且还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掀了!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银时趴在地上,用拳头无力地捶打着地面,声音里的悲怆感层层递进,仿佛要将一生的悔恨都倾泻出来。
“神乐还是个孩子,我却让她跟着我吃了上顿没下顿···新八唧为了万事屋,连他姐姐做的黑暗物质都得笑着吃下去···我算什么万事屋老板···我就是个人渣···”
“最关键的是···我居然···我居然跟登势那个老太婆···睡了一觉···那个讨厌的欧巴桑···她都已经六十多岁了···我真是个禽兽···”
说到这里,银时的声音彻底崩溃了,他把脸埋在地板上,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我的一世英名···我的白夜叉之名···全都毁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让我变成一滩草莓牛奶烂在这里吧···”
轰——!
和真的大脑里,仿佛也有一颗名为“三观”的炸弹被引爆了。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家伙光着身子穿越的真相是这个!酒后乱性,对象还是那个听起来就很恐怖的老太婆!难怪他之前打死都不肯说!
这个幽灵的能力,竟然是让人把内心最羞耻、最黑暗、最不愿提及的黑历史,不受控制地全部倾诉出来!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和真瞬间感觉毛骨悚然,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恶毒的攻击!他刚想拉开距离,寻找反击的机会,却发现另一只消极幽灵不知何时已经飘到了他的面前。
“糟······”
一个字刚出口,不等和真反应,第二只幽灵已经飘到了他的面前,毫不迟疑地穿胸而过。
和真的动作,也停住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的悲观情绪瞬间淹没了和真的理智。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之前对于未来的所有计划,所有求生的**,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他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抓着浴巾的手,任由那块布料滑落在地,然后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椎的软体动物,瘫软在银时的旁边,和对方凑成了一对难兄难弟。
“啊···我佐藤和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色鬼、家里蹲···”
佩罗娜抱着库玛西玩偶,看着地上新增的这条“卑微的蛆虫”,得意地笑出了声:“霍洛霍洛霍洛···又一个。”
“我为了买一个限定版游戏···在外面被一辆拖拉机吓死了···”和真的脸埋在地板的灰尘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屈辱。
“那辆拖拉机开得比老爷爷散步还慢···它根本就没撞到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吓得尿了裤子,然后休克死掉了···”
“这样死去异世界的死法···全世界怕只有我一个人做到了···”
“噗——”
旁边已经陷入自闭的银时,听到这话,居然从极度的消沉中硬生生挤出了一声没憋住的笑,虽然很快又被更深的绝望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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