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的出现,如同给即将熄灭的油灯猛地注入了新的灯油!他身后跟着的四名玄镜司好手,虽然人人带伤,气息也有些虚浮,显然是强撑着赶来,但此刻眼中只有怒火与杀意,悍不畏死地扑向黑衣杀手!
“老吴!陈先生!”阿飞嘶哑地吼了一声,手中细剑化作点点寒星,如同暴雨般罩向那名肩头中毒、动作已然迟缓的黑衣人。他剑法本就以快、狠、诡见长,此刻含怒出手,更是招招夺命!
那黑衣人勉力抵挡了两下,便因毒性发作手臂酸软,被阿飞一剑刺穿咽喉,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另一名围攻陈朔的黑衣人见同伴瞬间毙命,又见对方援兵杀到,心生怯意,虚晃一刀就想后撤。陈朔岂能让他如愿?刚才被逼到绝境的怒火与憋屈化为凌厉一击,身体如同猎豹般前扑,匕首避开对方格挡的刀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扎进了他的腰侧!
“呃啊!”黑衣人惨嚎一声,剧痛之下动作变形。旁边一名玄镜司汉子趁机一刀劈下,结果了他的性命。
形势瞬间逆转!
黑衣首领眼中寒光大盛,显然没料到对方还有援兵,而且来得如此之快!他猛地一刀逼退伤痕累累、气息紊乱的老吴,厉喝道:“撤!”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同时左手一扬,几点乌光射向正与剩余两名黑衣人缠斗的阿飞等人,意在阻敌。
“想走?!”阿飞咬牙,不顾伤势,细剑一抖,磕飞射向自己的暗器,就要追上去。
“穷寇莫追!”老吴喘着粗气喊道,同时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柱子。他伤势不轻,失血不少,已是强弩之末。
陈朔也大声道:“阿飞!小心有诈!”
阿飞脚步一顿,恨恨地看着那黑衣首领带着仅剩的两名手下,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荒祠外的乱葬岗深处。
荒祠内,火光摇曳,映照着满地狼藉和几具尸体。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燃烧茅草的焦糊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咳咳……”老吴捂着腰间的伤口,靠着墙滑坐下来,脸色苍白。
“老吴!”陈朔和阿飞连忙上前查看。
“皮肉伤,不碍事……死不了。”老吴摆摆手,喘息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大人那边……”
“大人刚醒,得知老吴你冒险出来与陈先生接头,放心不下,命我立刻带人前来接应。幸好……赶上了。”阿飞脸上也带着后怕,随即看向陈朔,抱拳道,“陈先生,又给您添麻烦了!”
陈朔摇摇头:“若非你们及时赶到,我和老吴今晚恐怕凶多吉少。对方是‘玄冥教’的人,那首领袖口有灰白衔尾蛇标记,地位不低。”
“衔尾蛇标记……”阿飞眼神一凝,与老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墨兰大人昏迷前看到的标记,果然是“玄冥教”的重要信物,而且对方重要人物已经亲自出面追杀了!
“此地不宜久留。”老吴挣扎着站起来,“刚才的打斗和火光,可能已经惊动了远处的人。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清理痕迹。”
阿飞点头,对身后手下吩咐道:“处理现场,抹掉我们来过的痕迹,尸体暂时拖到乱葬岗深处掩埋,快!”
几名玄镜司好手立刻行动起来,动作熟练而迅速。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类似场面。
陈朔则帮忙搀扶着老吴,同时问道:“墨兰大人现在情况具体如何?转移到安全地方了吗?”
阿飞低声道:“大人已转移到城北一处我们早年布置的秘宅,有可靠的大夫和兄弟守护,暂时安全。但大人说,对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袭击她,又派人追杀老吴,显然是对我们玄镜司在扬州的力量了如指掌,甚至可能掌握了部分我们的据点网络。那处秘宅,也未必能长久安全。”
陈朔心中一沉。这“玄冥教”在扬州的渗透和势力,果然比想象中还要深。
“大人有何打算?”陈朔问。
“大人身体极度虚弱,无法主持大局。她已经通过特殊渠道,向京城和周边卫所的玄镜司力量发出了最高级别的求援密信。但在援兵抵达、或者大人恢复行动能力之前……”阿飞咬了咬牙,“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全剩余力量,隐藏起来,同时……尽可能查明‘玄冥教’在扬州的核心据点与真正目的!”
他看向陈朔,语气诚恳中带着一丝恳求:“陈先生,如今扬州城内,敌暗我明,形势危如累卵。大人昏迷前特别交代,您对我们恩重如山,且身负……特殊之处,绝不能再让您涉险。我们本应为先生安排稳妥去处,远离此地。但……”
阿飞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难色:“但以目前情势,我们剩余的人手要保护大人、隐藏自身、探查敌情,已捉襟见肘,恐怕难以分出足够力量确保先生离城途中的绝对安全。况且,城门口及各处要道,对方是否也有眼线埋伏,尚未可知。”
陈朔听明白了。玄镜司现在自顾不暇,既想保护他,又力有未逮。让他自己离开,风险极大;留在城中,同样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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