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辛遥正在工位上零件清单,厂办通讯员急匆匆地跑来:“辛技术员,刘厂长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有紧急任务!”
紧急任务?辛遥心下疑惑,放下图纸快步走向办公楼。
推开厂长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刘副厂长正陪着一位面带焦灼的陌生人说话。更让辛遥惊讶的是,沈玉芬竟然也在,她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求助看向辛遥。
“小辛,你来得正好!”
刘副厂长看到她,立刻招招手,“这是机械厂的马厂长。他们厂里一进口设备出了大故障,机械厂的技术员暂时解决不了,找到咱们厂来请求技术支援。”
沈玉芬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歉意和急切:“遥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
辛遥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我巴不得能给你帮上忙呢!”
纺织厂徐主任也赶紧接过话头,语气诚恳:“辛技术员,久仰大名!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生产线停一天损失太大了!还请您务必帮帮忙,去给我们看看!”
刘副厂长大手一挥,很是爽快:“都是兄弟单位,互相支援是应该的!小辛,你准备一下,跟马厂长他们去一趟机械厂。需要带什么工具或者助手,尽管说。”
“我需要带上我的工具箱,”辛遥略一思索,“还有技术员协助做数据记录和分析。”
“没问题。”
随后,徐主任和沈玉芬你一言我一语,大致说明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未必是机器的问题有多么棘手,关键还是因为不敢盲目拆开检查,怕装不回去,把机器给废了。
沈玉芬充满期待地看着辛遥,“你能拆修那台德国铣床,你的思路跟我们不一样,总能找到最关键的那个点。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搬救兵了。”
辛遥毕竟没见过机器,不敢打包票。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机械厂车间。
一台庞大的进口冲压设备静静矗立着,周围围着几个愁眉不展的技术员。
“问题很诡异,”机械厂总工程师介绍,“运行时总会在某个节点突然卡顿,但重启后又正常。我们检查了所有明显部位,都找不到原因。”
辛遥绕着机器仔细查看,同时听着更详细的故障描述。她注意到外壳接缝处有几处细微的划痕,某个螺栓周围的油渍形态也有些特别。
“这些痕迹……”她轻声自语,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细微的印记。
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在做常规检查。但实际上,她正借着这个接触,悄悄驱动着小葫芦的感知能力。
车间嘈杂的噪声仿佛瞬间远去,她的全部心神都沉入指尖,驱动着小葫芦那玄妙的感知力,如同最细的溪流,缓缓渗入这台精密机械的“五脏六腑”。
这一次的感知,比面对农机复杂百倍。
在徐徐展开的立体构图中,无数高速旋转的齿轮、轴承、轴系,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精密的动力世界。
能量的流动在这里变得异常迅捷和微妙。
她耐心地“梳理”着,排除掉那些运行平稳的区域,将感知聚焦在沈玉芬描述的异常振动和输出不稳的关联路径上。
在外人看来,辛遥只是抚触着机器,似乎在进行外壳的检查。
但实际上,在辛遥的意识里,早就把整个系统都搜寻梳理了一遍。
突然,她敏锐地捕捉到传动系统深处一个极其微小的异常——某个轴承内部有肉眼完全无法察觉的细微损伤。
这种感觉,就像顺畅流动的溪水底下,藏着一颗微微晃动的小石子,不仔细感知根本无法察觉。
找到了。
在过度消耗的眩晕感袭来前,辛遥赶紧提取了一滴小葫芦内的泉液,意识立刻恢复了清明。
先前萦绕眉宇间的困惑一扫而空,辛遥转向众人,“排除了所有明显可能后,问题必然出在我们忽略的细节上。”
“问题应该出在二级传动系统。我怀疑是某个轴承内部有损伤,或者传动轴有极其微小的形变”
一位机械厂的老技师下意识反驳:“不可能!那里我们反复检查过,轴承转动顺畅,轴看着也没问题!”
“表面正常不代表内部没问题。”
她拿出简易的振动测试仪,在机器外壳几个关键点进行测量。
“你们看,”她指着仪器上几乎难以分辨的异常波形,“这里有一个非常规律的微小波动,虽然幅度很小,但很有规律。这很可能就是内部损伤导致的。”
老师傅将信将疑地亲自测试,几分钟后,他脸色变了:“确实……有这个波动!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问题九成就在这里了。”
辛遥心中已经笃定,“接下来,咱们打开看看,真相自然大白。”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迟疑的寂静。这台进口设备结构复杂,像一只沉默的钢铁巨兽,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这……拆坏了或者装不回去,责任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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