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杨部长杨可算抻了抻腰,后腰的酸胀感彻底消失了。
他看着茶几上没喝完的枸杞水,突然觉得这小年轻比省医院的专家靠谱多了。
“老雷,咱们今晚出去吃顿便饭。”他给雷老师去了一个电话,“就当谢谢小许。”
雷老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六点:“光建还要上课。”
“吃顿饭,不会耽误他的课吧。”杨部长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的霓虹在他脸上流淌,“我知道有家酒楼,菜做得清淡,适合养病。”
“那也行吧,我一会去接他先到我家,你在我家等吧。”
杨可算回头时,腰杆挺得笔直,再也不用像来时那样扶着墙。
许光建来到雷老师家时,杨可算部长与夫人已坐在雷老师家的沙发上等候。
见许光建进来,很客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他招呼。
雷师母正在厨房洗水果,闻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我就不去了,家里还炖着汤。”
她把一盘樱桃塞进雷老师手里,“你们少喝点酒,光建是学生。”
杨夫人已经换了件米白色风衣,长发在脑后挽成个松松的髻。“嫂子一起去嘛。”她走过来挽住雷师母的胳膊,银镯子在灯光下叮当作响,“我点些滋补的汤,你带回去给老雷补补。”
许光建看着她手腕上的钻石手链,突然想起刚才治疗时,杨部长手腕上只有块旧上海表——这两人的饰品风格差得太远。
他的天眼不经意扫过,杨夫人的结婚证夹在钱包里,登记日期是去年秋天,照片上的她笑得格外甜。
“走吧走吧。”杨部长打开门,走廊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小许坐我车,老雷跟嫂子坐后面。”
杨夫人的车是辆黑色轿车,真皮座椅上放着个刺绣靠垫。许光建坐进后座时,闻到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是花香,是种清冷的木质香。
“小许平时爱吃什么?”杨夫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细小的影子。
“家常菜就行。”许光建指尖在膝盖上画着符,天眼看到杨部长的印堂发暗——这是有祸事的征兆,“我爷爷说,山珍海味不如家里的糙米饭。”
杨部长在副驾驶笑了:“这孩子说话像老学究。”他从储物格里摸出盒薄荷糖,递给许光建,“含一颗,提神。”
小车穿过两条商业街,在“华西酒楼”门口停下。门童穿着红色制服,弯腰拉开车门时,许光建注意到酒楼的玻璃幕墙映出杨部长的影子——他的肩膀不自觉地绷紧了,像是怕被人认出来。
“咱们从侧门进。”杨部长突然说,拉着许光建绕到酒楼后面,“现在查得严,免得有人说闲话。”
侧门的服务员显然认识他们,笑着掀开布帘:“杨先生,荷花厅给您留着呢。”
荷花厅的墙上挂着幅水墨画,大片的荷叶遮着朵半开的荷花。杨夫人刚坐下就拿起菜单:“这里的石斛炖鸽子不错,老杨得补补。
”她的指甲在菜单上划着,“再要个清蒸鲈鱼,小许是学生,多吃鱼聪明。”
雷老师看着菜单上的价格,悄悄拽了拽妻子的衣角。雷师母会意,笑着说:“够了够了,我们几个吃不了多少。”
菜很快上齐了,水晶盘里的龙虾球泛着油光,清蒸鲈鱼的葱丝还冒着热气。
杨夫人给每个人盛了碗石斛汤,瓷勺碰到碗沿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快尝尝,这汤得炖四个小时。”
许光建舀了勺汤,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他的目光落在杨部长的手腕上——那块旧上海表的表带松了,随着抬手的动作在手腕上晃悠。天眼突然发烫,他看到杨部长的印堂处缠绕着团灰气,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小许怎么不吃?”杨夫人从对面递过来只龙虾球,银叉上的虾肉颤巍巍的,“这虾是刚从海南空运来的,特别新鲜。”
“杨叔叔最近是不是总失眠?”许光建揉了一下眼,“就算睡着了,也总做被人追赶的梦。”
杨部长夹虾的手猛地一顿,虾肉“啪”地掉回盘子里。“你怎么知道?”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我从没跟外人说过。”
杨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她给丈夫递了张纸巾:“老杨就是最近病着没休息好,小许别吓唬他。”她的指尖在桌布上抠出个小坑,桌布的线头被勾了起来。
雷老师赶紧打圆场:“光建这孩子眼睛毒,上次看蒙校长,就说他有贵人相助。”他给杨部长夹了块鲈鱼,“吃鱼吃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光建没接话,只是盯着杨部长的脸。天眼清晰地看到,杨部长的右眉尾有颗很小的痣,这颗痣在相术里叫“小人痣”,主被身边人算计。
“杨叔叔的单位里,是不是有个姓刘的副部长?”他用筷子在桌上轻轻一点,“四十多岁,总穿深色西装,头发梳得特别整齐。”
杨部长手里的玻璃杯突然倾斜,水洒在桌布上,晕开个圆形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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