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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冥妃:冷面王爷极致宠 第1章 素衣赴宴

作者:南枫玖月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2-18 09:50:47

晨光吝啬地漏过冥王府高耸的院墙,在冰冷厚重的青石地砖上投下几道惨淡的亮痕。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木料、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兵器擦拭过后特有的铁腥气混合的味道。李晚晴立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窗棂上繁复却黯淡的雕花。这深宅大院,与其说是王府,不如说更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囚笼,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暖意。她早已习惯这种渗入骨髓的寂静和压抑,习惯到几乎忘记了阳光晒在皮肤上该有的温度。

“王妃。”

一声极轻的呼唤打破了沉寂,是侍立一旁的小丫鬟碧荷。她手里捧着一个物件,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惊疑和为难。

李晚晴转过身。碧荷手中托着的,是一张描金绘彩的帖子。那纸张触手温润细腻,显然是上好的洒金笺,边缘用极细的金线勾勒出缠枝牡丹的纹样,华美得与这冥王府的萧索格格不入。一股浓烈到近乎刺鼻的甜腻熏香从帖子上幽幽散出,霸道地钻入鼻腔,瞬间盖过了府里原有的清冷气息。这香气,李晚晴太熟悉了——李明珠最爱的鹅梨帐中香。

她心头一跳,指尖微凉,面上却依旧沉静如水。接过帖子,展开。上面字迹娟秀华丽,每一个转折都透着刻意的优雅。

> *明珠敬启:*

> *时维仲春,淑气景明。小妹于外祖家百芳庭设下春宴,诚邀京中闺秀共赏名花,品茗论诗。素闻冥王妃雅量高致,深居简出,明珠斗胆,特邀王妃拨冗莅临,一舒怀抱,同乐春和。切盼玉趾光降,蓬荜生辉。*

> *明珠顿首再拜*

字字句句,看似谦恭有礼,字里行间却透着虚伪的寒气和刻毒的针尖。李明珠会真心邀她赏花?李晚晴几乎能想象出嫡姐写下这帖子时,嘴角那抹混合着嫉恨与幸灾乐祸的冷笑。一个被家族像丢弃垃圾般塞进冥王府的庶女,一个“守活寡”的冥王妃,即将成为她宴会上供人肆意取笑、满足优越感的绝佳玩物。邀请是假,看她如何在众人面前出丑露乖、颜面扫地,才是真。

帖子末尾,那个“明珠顿首再拜”的落款,墨色似乎都带着嘲弄。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并非源于恐惧,而是深切的屈辱和被当作玩物的愤怒。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将那熏得人头晕的帖子轻轻合上。去?无疑是自取其辱,将自己送到那些人的唇舌刀锋之下。不去?李明珠定会借此大做文章,斥她怯懦无礼,藐视亲眷,甚至污蔑冥王府恃势骄狂,更给了那些人攻讦南宫陌的口实。

她不能退缩。不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而是……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那扇紧闭的、仿佛吞噬一切光线的厚重木门。她现在是冥王妃,她的一举一动,都系着南宫陌的脸面。她不能让他因自己而蒙羞,哪怕他可能根本不在意。

“备水,更衣。”李晚晴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将帖子递给碧荷,“我去面见殿下。”

---

通往书房的回廊幽深漫长,两侧墙壁高耸,隔绝了天光,只有壁上间隔甚远的青铜壁灯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晕。每一次踏足此地,李晚晴都感觉像在走向某种未知的深渊边缘。空气里弥漫着压抑,混合着旧书卷、墨锭和一种极淡的、属于南宫陌本身的冷冽气息,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她停在书房门外,隔着厚重的花梨木门板,能隐约感受到门内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像一头蛰伏在阴影里的凶兽,无声地昭示着领地的主权不容窥探。她抬手,指节在距离门板寸许的地方顿了顿,才轻轻叩下。

笃,笃,笃。

三声轻响,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清晰,仿佛能听见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声。

“进。”

门内传来一道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穿透门板的冷冽锐意,瞬间刺破耳膜,直抵心尖。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拒人千里的疏离。

李晚晴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书房内光线比回廊更暗。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如同蛰伏的兽,占据了房间中央。案上堆积着高高低低的卷宗舆图,边缘锋利,像一道道凝固的黑色山峦。南宫陌就坐在书案之后,几乎完全隐没在背后那排顶天立地的乌木书架投下的浓重阴影里。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衣料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吸收掉所有色彩,唯余一片沉寂的暗影。脸上,那副标志性的、毫无表情的冰冷银质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面具的眼孔后,两道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在她推门而入的瞬间,就精准地、沉沉地钉在了她身上。

空气瞬间凝滞。李晚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的穿透力,带着审视,带着漠然,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物品的疏离。无形的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她,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垂下眼帘,避开那令人心悸的注视,走到书案前约三步远的距离停下,屈膝行礼,姿态恭谨而疏离。

“殿下。”她声音不高,却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何事?”南宫陌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一块冻透的石头砸在冰面上。他甚至没有抬头,目光似乎还停留在手中那份摊开的、写满密密麻麻蝇头小楷的卷宗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页角,那细微的动作在寂静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李晚晴从袖中取出那张依旧散发着浓郁甜香的描金请帖,双手奉上。

“家姐李明珠,送来请柬,邀妾身明日赴百芳庭赏花宴。”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南宫陌捻动纸张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眼,面具后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这一次,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洞悉一切的了然。那目光如有实质,缓慢地扫过她低垂的眉眼,紧抿的唇线,最后定格在她手中那张华美得刺眼的帖子上。

“赏花宴?”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澜,像是冰层下暗流涌动的一丝嘲讽。“李明珠?”

这三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带着一种刻骨的冷意和不加掩饰的轻蔑。李晚晴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捏着请帖的边缘,几乎要嵌进纸页里。她知道,他什么都明白。

“是。”她只能低低应声。

短暂的沉默。书房里只有烛火偶尔爆裂的轻微噼啪声。那沉默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收越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头顶,带着审视,带着评估,更像是在等待她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怯懦或乞怜。

终于,那低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若想被人当猴戏看,便去。”

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剜在她最痛的地方。那瞬间剥开所有虚伪客套、直指本质的残酷话语,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李晚晴脸上。脸颊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她甚至能想象出李明珠和那些贵女们看到她出现时,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等着看好戏的讥诮神情。猴戏?她在他眼中,在那些人眼中,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供人取乐的角色?

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心口蔓延开来,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铁锈般的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才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和颤抖。她不能失态,尤其不能在他面前失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墨香和铁腥的空气涌入肺腑,强行压下了翻涌的心绪。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静,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尚未褪尽的、被刺痛后的倔强。

“谢殿下示下。”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却异常平稳,仿佛刚才那句诛心之言从未入耳,“妾身告退。”

她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垂着眼帘,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出书房的门槛。厚重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和面具后冰冷的视线。门轴转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像一声悠长的叹息,最终归于死寂。

背脊抵上冰凉坚硬的门板,李晚晴才猛地松懈下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贴着鬓发,带来冰凉的触感。她闭上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刚才强行压下的屈辱和痛楚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汹涌反扑,几乎要将她淹没。

“王妃?”碧荷担忧的声音在回廊尽头响起。

李晚晴猛地睁开眼,眼底最后一丝脆弱被强行抹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她挺直脊背,像一株在寒风中也要立住的瘦竹。

“回房。”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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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院是她在这偌大冥王府中唯一的栖身之所。推开房门,室内陈设简单到了极致,一床、一桌、一柜,还有一面磨得边缘模糊的旧铜镜,冷冷地映出她此刻略显苍白的面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那是她闲暇时在院角开垦出的一小片药圃散发的气息,是这冷硬府邸里唯一属于她的、带着生机的东西。

碧荷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沐浴的热水,蒸汽氤氲开来,带着暖意,却驱不散李晚晴心头的寒意。她走到那个半旧的红木衣箱前,指尖拂过箱盖上粗糙的木纹,停顿片刻,才用力掀开。

箱内衣物寥寥无几,大多是半旧的素色衣衫,洗得有些发白。属于“冥王妃”的华服只有两套,是礼部循制送来的,沉甸甸的锦缎,绣着繁复的鸾鸟云纹,金线银线在昏暗光线下也刺得人眼疼。她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推到箱底最深处,仿佛那是会灼伤手的烙铁。

她的目光落在箱内最下层,一个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布包上。那布料是普通的棉布,青灰色,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起了细小的毛球。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布包,解开系带,里面是一件同样青灰色的旧式襦裙。这是她生母柳姨娘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带着岁月痕迹的布料,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她仿佛又看到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眉眼间却萦绕着淡淡愁绪的妇人,在昏暗的油灯下,就着微弱的光线,一针一线为她缝制着这件小小的新衣,手指被粗糙的布料磨得通红。母亲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轻柔得如同叹息:“晚晴,莫与人争,莫露锋芒,平安就好……”

平安?李晚晴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在这吃人的世道,在这冰冷的王府,平安本身就是一种奢望。她将脸轻轻埋进那件旧衣里,布料上仿佛还残留着母亲身上那淡淡的、早已消散的皂角清香。冰冷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一小片青灰的衣料。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和孤寂,都在这片刻的沉溺中汹涌而出。

良久,她才抬起头,用衣袖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镜中的女子,眼眶微红,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亮,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她不要做任人宰割的鱼肉,不要做供人取乐的猴戏。她是李晚晴,是生母用命护过的女儿,如今更是冥王府的王妃!

她将母亲那件青灰色旧衣仔细地捧在手中,走到妆台前。妆奁里首饰不多,大多是些素银簪子。她的目光掠过那些冰冷的物件,最终落在妆台一角。

那里静静躺着一朵花。白玉兰。

花瓣是纯净无瑕的象牙白,层层叠叠,优雅地舒展着,靠近花蕊处晕染开一抹极淡的嫩黄。花型饱满,边缘却已微微卷曲,显露出一点凋零前的柔软。露水早已蒸发,只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这是两天前的清晨,她在院中那株唯一顽强活着的玉兰树下拾到的落花。

彼时,南宫陌刚刚结束晨间的剑舞。庭院中剑气纵横的肃杀寒意尚未散尽,他一身玄衣,立于清冷的晨光里,面具覆盖下看不清表情。李晚晴恰好从回廊经过,目光被树下一朵刚落下的、尚且带着露珠的白玉兰吸引。她脚步微顿,正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拾起,却见南宫陌也瞥见了那朵花。

他并未言语,只是随意地俯身,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朵沾着晨露的白玉兰。动作间带着一种战场上养成的、近乎本能的利落。就在李晚晴以为他会像丢弃一片落叶般随手扔掉时,他却手腕一翻,那朵花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精准地、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她下意识微微抬起的掌心。

花瓣带着清晨的凉意和露水的微润,轻轻触碰到她的皮肤,带来一丝细微的痒。他依旧沉默,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刚才那小小的动作只是随手拂去一片尘埃,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庭院,只留下满地肃杀的剑意和掌中这朵带着露水的白玉兰。

这朵花,像一个沉默的谜题。是随手施舍?是无心之举?还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微弱的松动?

李晚晴不知道。她只是将花带了回来,小心地放在妆台上。此刻,她看着这朵已然有些失水卷曲却依旧洁白如玉的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母亲那件洗得发白、承载着卑微与守护的青灰旧衣。

一个决定在心中清晰无比地成形。

她不要穿那象征“冥王妃”身份的华服,成为李明珠等人攻击南宫陌的又一个靶子。她更不要穿着仆役般的旧衣去承受羞辱,连带着自己也陷入尘埃。

她要穿母亲的旧衣。那是她卑微的来处,是她力量的根源。她要戴这朵来自他庭院、被他“掷”给她的白玉兰。那是她在这座冰冷府邸中,唯一抓住的、带着他一丝气息的微光。

她要带着自己的根,和这微弱的光,去闯那龙潭虎穴。

---

次日清晨,天色依旧阴沉。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在冥王府高耸的飞檐斗拱之上,仿佛随时会倾泻下冰冷的雨滴。府内气氛一如往常的肃杀沉寂,只有风穿过空阔庭院时发出的呜咽低鸣。

幽兰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李晚晴走了出来。

她身上正是那件青灰色的旧式襦裙。颜色洗得发白,样式是最简单的交领右衽,窄袖收腰,没有任何繁复的刺绣纹饰,朴素得如同府中最低等的洒扫仆妇。然而,这身旧衣穿在她身上,却奇异地熨帖合身,勾勒出少女纤细柔韧的腰肢和挺直的脊背线条。布料虽旧,却浆洗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清寒之气。

乌黑的长发并未盘成繁复的发髻,只用一根最普通的青玉簪松松绾在脑后,余下几缕柔顺地垂落颈侧。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便是发髻一侧,那朵用银丝巧妙固定住的白玉兰。花瓣虽已有些失水,不复初绽时的饱满,但那纯净无瑕的白色在青灰布衣的映衬下,反而显得更加醒目,宛如枯寂荒野中顽强绽放的一点生机,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清与傲然。

碧荷跟在她身后,眼中满是担忧和不平:“王妃,您……您就穿这个去吗?李家大小姐她们……” 她没敢说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这身打扮,在那些穿金戴银、绫罗裹身的贵女眼中,无异于自取其辱。

李晚晴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首,指尖轻轻拂过鬓边那朵白玉兰冰润的花瓣,声音平静无波:“衣贵洁,不贵华。心正则气清,何惧他人眼光?”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府邸深处那永远紧闭的书房方向,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况且……这样,总好过让人借题发挥,攀扯到王府头上。” 她是在保护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更是在保护他,保护这方给予她容身之处、却也让她饱尝冷暖的府邸不受无谓的非议。

碧荷看着王妃挺直的背影,那青灰布衣在阴沉天色下仿佛凝聚了某种不可摧折的力量,终究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跟上。

主仆二人穿过一道道寂静的回廊,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府门在望,沉重的黑漆大门半开着,一辆朴素的青篷马车已停在门外。车辕上坐着车夫,戴着斗笠,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他穿着一身府中普通杂役的粗布短打,坐姿却异常挺直,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剑,无声地散发着一种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的锐利气息。

李晚晴认得他。或者说,她认得他偶尔在府中角落一闪而过的身影。影七。南宫陌身边最沉默、也最锋利的影子之一。他竟然被派来充当车夫?

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掠过心头。是监视?还是……保护?她强迫自己不去深想。无论是哪一种,都提醒着她此行绝非单纯的赏花,而是踏入一个无形的战场。

她走向马车。碧荷上前一步,想扶她上车。就在李晚晴的手搭上车辕,提起裙摆,准备踏上脚凳的瞬间,一阵带着湿冷水汽的风毫无预兆地卷过府门前空旷的石板地。

风势不大,却异常刁钻。

它打着旋儿,猛地掀起了车夫影七那过于宽大的粗布袖口!

粗布袖口被风猛地掀开,露出了里面一截紧束的黑色护腕。那护腕不知是何等坚韧的皮革鞣制而成,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哑光。更刺目的是,护腕之上,赫然缠绕着一圈狰狞的兽首!

那兽首并非金银珠宝镶嵌的装饰,而是某种深色金属直接铸刻在护腕表面,线条粗犷而凶戾。兽口大张,獠牙毕露,一双空洞的眼窝仿佛能吞噬光线。风格古老而蛮荒,带着浓烈的、只属于冥王府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杀伐之气!这绝非普通杂役所能拥有的东西!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粗布袖口在兽首惊鸿一瞥后,立刻垂落下来,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令人心悸的印记。影七依旧端坐车辕,斗笠下的脸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他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沉默地等待着指令。

李晚晴的脚步骤然钉在了冰冷的脚凳上!裙摆还提在半空,身体却僵硬得像块木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刚才那一瞥,那狰狞的兽首印记,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狠狠劈开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

那不是普通的护卫标记!那是“冥影”的徽记!是只属于南宫陌最核心、最隐秘、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死士亲卫的烙印!他们如影随形,只听从冥王一人的意志,是黑暗中收割生命的利刃。影七……他根本不是什么车夫!

巨大的惊骇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李晚晴。南宫陌派出了“冥影”!他把她此行看得如此凶险?还是说……他派影七来,根本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了在必要时,用最冷酷的方式,处置掉任何可能给王府带来麻烦的人——包括她自己?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骤然舔舐过她的脊椎,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裙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粗糙的布料里。那青灰色的旧衣,此刻仿佛也带上了冰冷的铁锈气息。鬓边的白玉兰在阴沉的天空下,似乎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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