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临街的玻璃橱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南沐柠刚踏进约定好的西餐厅,就看见靠窗的位置上,陆宇航正含笑望着她。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温润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绅士风度,像极了那种会让人觉得安心的大哥哥。
“来了?”陆宇航起身,很自然地替她拉开椅子,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温和,“刚给你点了蓝莓芝士蛋糕,记得你以前挺喜欢的。”
南沐柠道了声谢,坐下时,指尖拂过桌布上精致的刺绣花纹,心里已经隐约猜到陆宇航约她的用意。
这段时间,陆宇航对她的照顾算得上无微不至,工作上也没少帮忙,生活里也时常嘘寒问暖,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侍者端来两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袅袅的热气模糊了窗外的街景。
陆宇航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时,指尖轻轻敲了敲杯壁,像是在斟酌措辞。
沉默了几秒,他抬眼看向南沐柠,目光坦诚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没有丝毫逼人的意味:“沐柠,认识你这么久,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聪明、独立,做事有分寸,跟你相处的时候,总是很舒服。”
南沐柠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没有打断他的话。
陆宇航笑了笑,眼底的光柔和得像化开的春水:“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试探,却没有半分强求的意思,哪怕是问出这样的话,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人不忍心直接拒绝。
南沐柠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他,眼神清澈又诚恳:“陆总,你很好。”
她刻意加重了这个称呼,语气里带着清晰的界限感,“你太完美,都无可挑剔。你成熟稳重,待人真诚,是那种会让人觉得很靠谱的大哥哥。”
南沐柠离过婚,流产过,根本配不上陆宇航。
陆宇航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只是大哥哥吗?”
“嗯。”南沐柠点了点头,语气认真,“陆总,我很感激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里,你帮了我太多。但我对你,真的只有朋友和兄长的情谊,没有其他的心思。”
她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耽误你,你值得一个能全心全意喜欢你的人,而不是我这样,心里装不下别人的人。”
陆宇航闻言,先是怔了怔,随即释然地笑了,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却很快被温和的笑意取代。
他端起杯子,跟南沐柠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明白了。是我太心急了,没把握好分寸,让你为难了。”
“没有为难。”南沐柠摇摇头。
“那就好。”陆宇航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不少,“能做你的朋友和哥哥,也挺好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别跟我客气。”
南沐柠松了口气,弯起嘴角:“好,谢谢陆总。”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话题转到了工作上,气氛渐渐恢复了之前的轻松自在。
陆宇航依旧像个体贴的大哥哥,给她切好蛋糕,提醒她趁热吃,没有半分被拒绝后的尴尬和纠缠。
而西餐厅对面的马路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树荫下,车窗半降,露出傅云澹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
他的指尖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双深邃的凤眼里,正死死盯着餐厅里相谈甚欢的两人,尤其是看到陆宇航给南沐柠切蛋糕的动作时,他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那眼神,像是要把对面的陆宇航生吞活剥了。
“傅总,”前排的司机小张小心翼翼地开口,“您都在这儿盯了半个多小时了,要不……我们先回去?”
“回去?”傅云澹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看我老婆跟别的男人约会,然后我乖乖回去?”
他说着,心里的酸意和怒火瞬间被点燃,恨不得将亲表哥盯出个窟窿。
他猛地推开车门,声音沉得吓人:“走,跟我进去。”
小张:“……”
傅总这是,又要去宣示主权了?
傅云澹推门而入的瞬间,西餐厅里舒缓的钢琴曲都像是顿了一下。
他穿着高定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气场全开,偏偏脸上还挂着一副“我很大度”的假笑,径直走到南沐柠身边,弯腰,极其自然地伸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动作亲昵得刺眼。
“柠儿,怎么不告诉我你在这儿吃饭?”
他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眼底却飞快地扫了一眼对面的陆宇航,那眼神,活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我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南沐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皱眉:“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傅云澹答得理直气壮,说完还不忘转向陆宇航,伸出手,嘴角的笑意标准得像教科书,“表哥,好久不见。”
内心:阴魂不散。
陆宇航还没反应过来,手被表弟握住,只觉得对方的掌心硬邦邦的,带着一股用力过猛的紧绷感。
他忍着笑,客套道:“表弟日理万机,居然还有空来这种地方。”
“再忙也得陪我老婆吃饭啊。”傅云澹这话一出,南沐柠差点没把嘴里的蛋糕喷出来。
她狠狠踩了他一脚,低声警告:“傅云澹,你胡说什么!”
傅云澹疼得眉梢跳了跳,脸上却笑得更温柔了,他顺势坐在南沐柠身边的空位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侍者很快走了过来,傅云澹连菜单都没看,直接报了一串菜名,全是南沐柠爱吃的。
末了,他还特意叮嘱:“蓝莓芝士蛋糕不用上了,这家的不正宗。我让家里的厨师做了,回头让小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