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雪之歌：最后的女武神 第25章 誓言

“我们以自己的血肉为誓，永不背弃自己的兄弟，永不背叛自己的先祖，永不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们以自己的筋骨为誓，守护脚下的土地，守护身后的百姓，守护天下的秩序；我们以自己的魂魄为誓，不为权势名利，不为一家一姓，只为华族的荣耀而战，至死方休。”

裴老头抬头望向空中炽烈的太阳，背诵出当年发下的誓言。

“我原本是想自己背弃这誓言，让武影军的血脉能够延续下来，看来是我老糊涂了呀！”裴老头长叹一声：“可你若是那么做了，却也会违背守护天下秩序的誓言。”

独孤虎的目光却是异常坚决：“既然旧的秩序始终要破碎，那不如由我们亲手破碎掉，创建出一个新的秩序来。”

“那你想要如何去做？”

“北疆是时候要独立出来了。”

入夜后的北疆，只要昏睡在屋外，便再也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

而在每年的冰雪消融之际，总会冒出大量冻僵的尸体，让北疆的军户们不得不先处理掉这些尸体。

可就在天气晴好的白日，军户们处理那些尸体时，却发现了一名还有着呼吸的少女。

“这里有人还活着！”

“快将她带到屋子里，找个妇人来用雪给她搓身子。”

军户们为发现了活人而兴奋不已，只当是上天给予的眷顾。

然而当其中一名妇人，看到少女脖子上的吊坠后，不由自主瞪大了双眸，接着急匆匆向外间跑去。

这妇人是雪家家主的嫡长女，自从来到了北疆后，雪家为了在北疆立足，便将她嫁到了一户军户的家中。

只是那军户倒霉，在回来成亲的路上，被雪崩掩埋而死，让刚嫁为人妇的雪家女成了望门寡。

雪家女一路疾行跑回雪家，恰巧见到了正在商议大事的族老们。

“独孤家与我们联姻是好事，加上我们在各地的眼线，足以推翻整个大胤。”

“说的对，当年白氏将【龙祖】召唤而来，害得我们不得不与人类通婚，如今是他们该还债的时候了。”

“婚礼就定在五个月后，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雪家的族老们正畅谈着美好愿景，此时的大门却被“咣当”一声推开，惊的众人将目光全都转向了大门处。

“我发现了一个雪家的后人，现在就躺在我家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按理来说，雪家不应该有族人流落在外才对。”

“她脖子上带着我们雪家的信物，我还从她的身上搜出了这个。”

雪家女说着掏出了绣有“雪筱”二字的锦帕，将锦帕传递给众人过目。

“若说雪家还有人流落在外，那就只能是与那位有关了。”一名族老接过帕子细细查看后方道：“这锦帕不可能是普通人所有，她或许是那位留下的后嗣。”

“无论如何，同为【龙祖】的后人，我们都不能不管她。”

“这个时机出现在北疆，实在太过可疑，我们还是要查清她的身份才好。”

这时的雪家人中，雪无翳的妹妹雪无月出声喝止，却是被雪无翳一把拉到了身后：“族老们商谈事情，哪里有你插话的份。”

雪无翳不过是雪家的普通族辈，并不想自己的亲妹妹惹这些族老不快。

不过雪家的家主和族老们，并未将雪无月的话当回事，全都跟随着雪家女，前去探望被救下的少女。

土妞在浑浑噩噩中醒来，醒来便听到了有人在问自己的姓名。

土妞将早就想好的说辞一一说出，除了说自己名叫雪筱外，其余事情一概不知。

“按年纪来看，她应该就是那位的女儿了。”

雪家家主站了出来，等于是承认了如今这个雪筱的身份。

“既然要承认她，那也要先验证血脉吧？”

雪无月本能地不喜这个名为雪筱的少女，因为雪筱身上没有雪家人的气质，反而有股子乡野土气，不像是雪家出来的人。

“不必验证了，自从我们与人族融合以来，能够唤醒上古龙族血脉的族人越来越少。到如今你们这一代，也只有你哥哥唤醒了自己的血脉。”雪家家主不无感慨道：“有这枚吊坠为证，就已经足够了。”

雪无月还想再说话，却被雪无翳拉回了身边。

而逐渐清醒过来的土妞，突然听到雪家家主的话，惊讶中果断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

“龙祖血脉，与人族融合……难道说雪家都不是人类？”

恐惧逐渐萦绕在土妞的心中，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份被拆穿后，一只传说中的龙将自己一口吞食的场景。

“那么自今日开始，她就是雪家的一份子了。”

雪家家主的话一锤定音，让雪无月再也没有了反驳的机会。

与此同时的矿山后，裴老头被独孤虎，亲自迎入了四面环山的小型山谷中。

山谷之中阡陌纵横，既有垂髫老叟嬉戏，也有青壮男子耕作。

“这里男子成年后，都会被送入军中历练三到五年，武影军的那些传承从未曾断绝。”

“武影军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这些东西，而是那句誓言。”

裴老头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实在不忍心去扰乱这些人的生活，可是危机的临近，让裴老头有种无法逃避的紧迫感。

“上过战场的那些人，都是发下过誓言的，如果师尊决定好了，那么武影军可以随时出山。”

“这可不是我决定的，武影军从来都不是谁的一言堂，我们还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独孤虎闻言微微有些不悦，当初是裴老头保下了这些武影军的后代，现在却还要征询这些人的意见，未免太过于软弱。

裴老头与独孤虎，就这样在谷中与谷里的人商谈了许久，终于定下了武影军重新成军的日子。

“他们会拥立北**立出来，到时候你便可以放手与鬼戎人作战了。”

“师尊不留下来么？”

“还有一位小友在帝都等着我，我接下来将要去西川。”

独孤虎闻言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强行留下裴老头：“师尊放心，北疆就交给我了，我绝不会让鬼戎人再有机会踏足北疆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