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沈家地下密室。
这是徐立回来后,让夜鹰小队紧急改造的安全屋。
墙壁内嵌三层合金钢板,通体屏蔽信号,独立供氧系统。
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此刻。
厚重的特质密码箱,摆在密室中央的合金桌上。
箱子表面还有军方的封条。
李国良派来的护卫队,在交付箱子后就悄然撤离。
只留下一句话:
“李总说,里面的东西,够你们看清敌人了。”
徐立撕开封条。
输入密码。
箱盖缓缓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本厚厚的皮质笔记。
纸张泛黄,边角磨损。
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
笔记下面,是五个黑色移动硬盘。
最底下,压着一张对折的、泛黄的皮质残片。
像是从某张古老地图上撕下来的。
“小柒,破解硬盘。”
徐立拿起笔记。
沈清舞拿起另一本。
两人同时翻开。
笔记是沈名扬的字迹。
工整,但越往后越潦草。
仿佛记录者的心绪,越来越乱。
第一本,记录的是“异常事件”。
“2018年3月,南美某小镇,三百人一夜之间集体失去情绪反应,如行尸走肉。当地政府封锁消息。”
“2020年9月,东南亚某科技公司高管离奇失踪,公司被神秘资本收购,核心业务转向‘情绪数据分析’。”
“2022年1月,欧洲某古老家族覆灭,幸存者疯癫重复一句话:‘光来了,感情是病……’”
一桩桩,一件件。
遍布全球。
沈名扬在每一条记录后面,都用红笔标注:
“疑似同一组织手笔。”
“目标:清除人类情感?”
“危险等级:极高。”
翻到中期。
沈名扬终于写出了一个名字。
“逐光会。”
“首领代号:导师/司掌者。”
“真名疑似:司空晦。”
“核心理念:情感是冗余噪点,理性至上,需净化全人类。”
沈清舞看得手指发抖。
“他们……想把人变成机器?”
徐立没说话。
继续翻。
第二本笔记,主题变了。
“昆仑。”
这两个字,反复出现。
沈名扬抄录了大量古老传说和晦涩文献。
“《山海古卷》残篇载:昆仑乃万情之源,心之所归。”
“唐代异人笔记提及:昆仑有门,非血脉至纯、心志至坚者不可开。”
“民国某探险家遗书:吾等寻昆仑三月,见空中楼阁,闻众生悲喜,近之则疯……”
沈名扬在旁批注:
“逐光会近期活动,多与寻找‘昆仑’线索有关。”
“司空晦目标,疑似掌控昆仑之力,实施其‘净化’计划。”
“若其得逞……人类将失情感,如草木无异。”
笔记最后一页。
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
“若我失败身死,所有资料留给清舞和徐立。”
“愿他们能完成我未竟之事。”
“阻止那个疯子。”
“——沈名扬绝笔。”
啪嗒。
沈清舞的眼泪滴在纸上。
晕开了墨迹。
徐立合上笔记。
看向小柒。
“硬盘破解完了吗?”
小柒的虚影点头。
眼中数据流缓缓平息。
“已破解四块硬盘。”
“内容多为全球商业情报和资金流向分析,指向逐光会的海外掩护网络。”
“但第五块硬盘……”
她顿了顿。
“加密等级最高,用了三重动态密码。”
“正在强行破解……”
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慢推进。
95%……96%……
突然。
屏幕一闪!
一段音频文件,自动播放!
先是一阵沙沙的电流杂音。
然后。
一个冷静到诡异的男声,响起。
声音经过处理,但依旧能听出那种非人的理性。
“……情感是冗余的噪点。”
“沈先生,你的商业帝国建立在计算和理性之上。”
“你应该理解‘净化’的必要性。”
是沈名扬的声音,强装镇定:
“司空先生,我只是个商人。”
“你们……太超前了。”
那个男声——司空晦,轻笑了一声。
笑声里没有温度。
“我们会在‘昆仑’重启一切。”
“届时,像你这样被情感拖累的旧时代精英……”
“或许能在新世界获得一个‘管理者’的位置。”
“前提是……”
“配合。”
录音到此结束。
密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沈清舞脸色惨白。
徐立握紧了拳头。
这就是司空晦。
这就是他们面对的敌人。
把人命当筹码,把情感当疾病。
还要在“昆仑”重启世界?
“痴心妄想!”
徐立咬牙。
他拿起那张皮质地图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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