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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师手札:陈默的诡案录 第225章 自移家具

作者:makihui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8 08:44:39

自移家具

上海法租界的老洋房区,总裹着层旧时光的温润。深秋时节,梧桐树叶被染成焦糖色,落满铺着红砖的小路,风一吹,卷起细碎的光影,像撒了把碎金,轻轻落在一栋三层洋楼的窗棂上。这栋洋楼有近百年历史,米白色的墙皮上爬着浅绿的藤蔓,藤蔓的卷须缠着木质窗框——窗框是复古的百叶样式,漆皮虽有些剥落,却透着股岁月沉淀的精致,推开时会发出“吱呀”的轻响,像老人含着笑意的叹息。

房主林女士是位艺术品收藏家,去年从一位海外华侨手里购回这栋洋房。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被屋里的老物件吸引:客厅里的红木沙发带着民国时期的纹路,扶手处被摩挲得发亮;书房的书桌是酸枝木做的,桌面还留着淡淡的墨水印;餐厅的圆桌配着六把高背椅,椅背上雕着缠枝莲,一看就是当年的精工细作。林女士本想把这里改成私人展馆,摆放自己收藏的字画和瓷器,可搬进来没一个月,就遇上了让她脊背发凉的怪事。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管家张叔。张叔在林家做了二十年,为人踏实仔细,搬进洋楼后,他每天凌晨都会起夜检查门窗和水电。那天凌晨三点多,他披着外套走到二楼客厅,刚转过楼梯口,就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动——那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慢慢拖动重物。

张叔心里一紧,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往客厅里看——这一看,吓得他差点喊出声:原本靠在北墙的红木三人沙发,正缓缓往客厅中央移动,四只雕花椅脚在实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像老人蹒跚的脚印;旁边的欧式玻璃茶几也跟着动,桌面的玻璃反射着月光,晃出细碎的光,最后稳稳停在沙发前,刚好和沙发形成一个规整的“L”形。

张叔躲在楼梯口的阴影里,大气不敢喘,手里的手电筒都忘了打开。他看着沙发和茶几慢慢停下,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没有其他动静,才哆哆嗦嗦地跑回房间,锁上门,直到天亮都没敢再合眼。

第二天一早,张叔就把这事告诉了林女士。林女士皱着眉,以为是管家年纪大了,夜里眼花看错了——毕竟那套红木沙发足有两百多斤重,别说自己移动,就是两个壮汉都得费不少劲才能搬动。可张叔急得红了脸,拉着林女士去看客厅地板:“您看,这划痕还在呢!昨天我特意擦过地板,绝对没有这些印子!”

林女士蹲下身,果然看见地板上有四道浅痕,刚好和沙发椅脚的位置对应。她心里犯了嘀咕,却还是没完全相信——或许是夜里进了小偷?可家里没丢任何东西,门窗也都锁得好好的。

可接下来的日子,怪事接连发生,彻底打破了林女士的侥幸。

第三天夜里,书房的书桌自己动了。原本靠窗摆放的酸枝木书桌,竟移到了书房门口,桌面上的铜制台灯也跟着转了方向,灯头刚好对着客厅的方向,像是在指引什么;第五天,林女士卧室里的欧式梳妆台也开始“闹脾气”——半夜里,梳妆台慢慢旋转了半圈,椭圆形的镜子刚好对着床头,吓得林女士半夜惊醒,以为有人在屋里;最离奇的是餐厅的圆桌,每次移动后,六把高背椅都会围绕桌子摆成规整的圆形,椅面朝向桌子中心,像是在等待有人入座,连椅子之间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更让林女士费解的是,这些家具的移动绝非杂乱无章,反而透着某种规律。她特意请人在客厅、书房、餐厅装了高清监控,还换了备用电源,生怕设备出问题。可每到深夜家具移动时,监控就会准时失灵,屏幕上只有密密麻麻的雪花点,连一丝声音都录不下来;白天检查时,设备又恢复正常,画面清晰,声音也没问题,连专业的维修人员都查不出故障原因,只说“可能是信号被干扰了”。

“这房子怕是闹鬼了。”朋友们听说后,都劝林女士赶紧卖掉洋房,“老房子里藏着太多旧事,万一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可就麻烦了。”林女士看着屋里精致的老家具,摸着墙上复古的壁灯,心里满是不舍——她太喜欢这栋洋楼的历史感了,那些木纹里仿佛藏着旧时光的故事。

就在林女士左右为难时,一位做古籍修复的朋友给她推荐了陈默:“那个年轻人懂老物件,之前帮我解决过古画的怪事,你可以找他试试。”林女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通过朋友联系上陈默,把洋房里的怪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陈默来的那天,恰逢江南的梅雨天。细雨绵绵,把洋楼的米白墙皮润得发亮,藤蔓的叶子也绿得欲滴。他穿着件深灰色的风衣,背着个黑色的工具箱,走进洋楼时,先是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又闭上眼睛停顿了几秒,才睁开眼说:“林女士,这屋里的气场很特别,不像普通的老房子,倒像是藏着没说完的故事,还带着点……紧张的情绪。”

林女士愣了愣——她只觉得房子里有些阴冷,却从没听过“气场”还有情绪。陈默没多解释,而是绕着每个房间慢慢走了一圈:在客厅,他蹲下身,用指腹蹭过沙发移动留下的划痕,又摸了摸地板的缝隙;在书房,他凑近书桌,闻了闻桌面的味道,还打开了书桌的抽屉;在餐厅,他围着圆桌转了两圈,用手轻轻推动椅子,感受着椅脚和地板的摩擦。

最后,他在客厅中央站定,转身对林女士说:“这些家具不是在‘闹鬼’,它们像是在做什么‘表演’。林女士,我今晚想在这里住一晚,亲自看看它们移动的样子,或许能找到规律。”

林女士有些犹豫——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家里过夜,总觉得不太妥当。可看着陈默认真的眼神,又想起那些扰人的怪事,她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给您准备客房,需要什么您随时跟我说。”

“不用麻烦客房,我就在客厅待着就好。”陈默笑着说,“把灯都关掉,留一盏落地灯就够了,太亮的光可能会影响它们。”

夜里十一点,林女士按照陈默的要求,关掉了洋楼里所有的灯,只在客厅角落留了一盏可调光的落地灯,光调到最暗,刚好能看清客厅的轮廓。她本想留在客厅陪陈默,却被他劝回了二楼卧室:“您放心,我只是观察,不会惊动它们。”

林女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耳朵竖着听楼下的动静。凌晨两点左右,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轻微的“咯吱”声——和张叔描述的一模一样!她赶紧披了件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往下看。

客厅里,陈默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借着落地灯的微光,正低头记录着什么。而客厅中央,那套沉重的红木沙发正缓缓移动,速度很慢,像老人散步;玻璃茶几紧随其后,桌面的玻璃反射着灯光,晃出柔和的光;没过多久,书房的门轻轻打开,酸枝木书桌慢慢移到门口,台灯的光刚好照在客厅的地板上,形成一条淡淡的光带,像是在指引方向。

林女士屏住呼吸,看着家具慢慢停下——沙发和茶几依旧是“L”形,书桌在书房门口,台灯对着客厅,一切都和张叔描述的分毫不差。她等了十几分钟,确定没有其他动静,才轻轻退回卧室,心里满是震惊:原来张叔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家具真的会自己移动!

天亮后,林女士下楼时,陈默正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几张画满线条的纸。“林女士,您看。”陈默把纸推到她面前,“这是我昨晚记录的家具位置,这几张是您之前给我的记录。您对比一下,有没有发现什么?”

林女士拿起纸,仔细看了起来。每张纸上都画着房间的轮廓,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家具的位置。看着看着,她忽然眼睛一亮:“这些位置……好像每次都差不多?沙发和茶几每次都是‘L’形,书桌每次都在门口,圆桌和椅子每次都是圆形!”

“没错。”陈默点点头,语气有些兴奋,“而且这些摆放方式很有讲究。您看,客厅的‘L’形沙发和茶几,是典型的‘接待’布置,方便两个人面对面交谈;书房的书桌对着门口,台灯照向客厅,像是在‘传递’什么东西,来人一进门就能看到;餐厅的圆桌和椅子,是标准的‘会议’布置,刚好能坐六个人,适合讨论事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不是随机的移动,更像是在重现某个特定的场景——就像有人在一遍遍重复当年做过的事。”

“重现场景?”林女士皱着眉,“可这房子以前是谁住的?我查过产权记录,只知道是民国时期建的,后来换过好几任主人,具体的事都没记载。”

“那我们就去查清楚它的历史。”陈默收起图纸,“老房子的故事,往往藏在档案馆的旧资料里。”

接下来的三天,陈默泡在了上海市档案馆。堆积如山的旧资料里,有泛黄的报纸、民国时期的房产登记册、还有抗战时期的秘密档案。他一页一页地翻,手指都被纸页边缘划破了,终于在一份1945年的秘密档案里,找到了关于这栋洋楼的记载。

档案里写着:这栋洋楼在抗战时期,曾是地下党的秘密情报站。当年负责情报传递的同志,为了避免引起敌人怀疑,发明了用家具传递信号的方式——客厅的沙发移到中央,代表“有紧急情报需要传递”;书房的书桌移到门口,台灯对准客厅,代表“情报已准备好,等待交接”;餐厅的圆桌摆成圆形,椅子围好,代表“需要召开紧急会议”。而档案里附的一张老照片,更是让陈默心头一震——照片上的客厅里,摆放的正是林女士现在的这套红木沙发和玻璃茶几,位置和现在“自移”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更巧的是,档案里提到,当年情报站使用的家具,因为做工精良、不易损坏,被后来的房主保留了下来,一直摆放在屋里。林女士购回洋楼时,觉得这些老家具和房子很配,就没更换,没想到竟成了“怪事”的源头。

陈默拿着档案,立刻赶回洋楼,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林女士。“这不是鬼魂作祟,您完全不用害怕。”陈默指着档案里的文字,语气肯定,“这些家具见证了当年情报人员的工作,他们传递情报时的紧张、坚定,还有对胜利的渴望,都是非常强烈的情绪。这些情绪化作了‘记忆能量’,藏在家具的木纹里、房子的墙壁里,一直没散去。”

“现在房子里的环境很稳定,没有外界的干扰,这些记忆能量就会在深夜活跃起来,重现当年的场景——它们不是在闹,而是在寻找能读懂它们的人,想让这段历史被记住。”

林女士看着档案里的文字和老照片,又想起那些“自移”的家具,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之前只觉得这些家具是“老物件”,却没想到它们背后藏着这么厚重的故事,藏着这么多无名英雄的信念。“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它们停下来?我不想让这些能量一直‘不安’下去。”

陈默想了想,说:“这些记忆能量的核心,其实是‘未被铭记’的遗憾。当年的情报人员冒着生命危险工作,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和故事。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后人,让后人知道这段历史被记住了,让这些‘未说出口的故事’有了听众,能量或许就会平息下来。”

林女士立刻点头:“我们去找!不管花多少时间,都要找到他们的后人!”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默和林女士分成两路,四处打听当年情报人员的消息。陈默去了档案馆,查寻情报站成员的名字和籍贯;林女士则联系了抗战纪念馆、退役军人事务局,还在网上发布了寻找信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联系上了三位当年情报人员的后人。

第一位是78岁的李老先生,他是当年情报站负责人李同志的儿子,手里还保留着父亲当年的工作日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在洋楼里传递情报的经过;第二位是29岁的周小姐,她的祖父是当年负责交接情报的联络员,家里还留着祖父用过的密码本;第三位是32岁的张先生,他的祖母曾在情报站帮忙,负责给情报人员送消息,祖母生前常跟他说“老房子里有重要的事”,却没细说,直到看到林女士发布的信息,他才明白祖母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他们约定好,在一个周末来到洋楼,一起“倾听”这些老家具的故事。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暖融融的。李老先生坐在沙发上,慢慢翻开父亲的日记本,苍老的手指拂过泛黄的纸页,轻声念了起来:“1943年秋,梧桐叶落时,在客厅接收情报。沙发移至中央,茶几在旁,暗号‘梧桐落叶’,交接顺利……”

“1944年冬,敌人搜查严格,在餐厅召开紧急会议。圆桌摆成圆形,椅子六把,每人带一本《论语》作掩护,讨论下一步计划……”

“1945年春,胜利在望,在书房整理情报。书桌移至门口,台灯照向客厅,等待最后一次交接……”

李老先生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客厅。就在他念到“最后一次交接”时,客厅里忽然传来轻微的“咯吱”声——原本摆在中央的红木沙发,轻轻调整了一下位置,慢慢靠回了北墙,刚好是日记本里记载的“非工作时的摆放位置”;书房的书桌也缓缓移回了窗边,台灯的光落在桌面上,不再对着客厅;餐厅里,围着圆桌的椅子也慢慢散开,恢复了日常的摆放。

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没有说话。阳光洒在家具上,木纹里仿佛也透出了温和的光,像是在“松了口气”。

从那以后,洋楼里的家具再也没有自动移动过。林女士也改变了主意,不再打算把这里改成私人展馆——她想让更多人知道这段历史,知道这些老家具背后的故事。

她联系了当地的文旅部门,申请将洋楼改造成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工作人员听说了洋楼的故事,都很支持,很快就批了下来。林女士又请人重新装修了房子,在客厅摆放了当年的情报站资料和老照片,在书房展示李老先生捐赠的日记本和周小姐家的密码本,在餐厅挂了情报人员的名单——虽然很多人的名字已经无法考证,但林女士还是在名单上写了“无名英雄”四个字,旁边配着一句话:“你们的故事,我们记得。”

那些曾“自移”的家具,也被保留在原来的位置,成了最特别的“展品”。每当有参观者来,讲解员都会指着红木沙发和茶几,笑着说:“这些家具曾经在深夜自己移动,不是闹鬼,而是在重现当年情报人员传递消息的场景。它们只是在等待,等待有人读懂那段沉睡的历史,等待有人记住那些无名的英雄。”

陈默后来又去过一次洋楼。那天,他看到一群小学生围着客厅的沙发,听讲解员讲述抗战故事,孩子们的眼睛里满是崇敬,有的还拿着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什么。李老先生坐在沙发上,正给孩子们翻看父亲的日记本,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陈默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正绿得茂盛。他忽然明白,那些老物件从来都不是冰冷的木头和金属——它们藏着岁月的温度,藏着人的信念,藏着不该被遗忘的故事。只要有人记得,只要有人愿意倾听,它们就会永远“活着”,把这些故事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成为连接过去和未来的纽带。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陈默的身上,也洒在客厅的家具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暖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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