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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师手札:陈默的诡案录 第204章 医院回廊

作者:makihui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8 08:44:39

医院回廊

市立医院新住院楼的瓷砖总泛着一股冷意。哪怕中央空调把温度调到24度,夜班护士小林推着治疗车走过三楼回廊时,还是忍不住裹紧了白大褂——不是冷,是心里发毛。

这栋楼启用刚满三个月,怪事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那天凌晨两点,小林去重症监护室给3床的老人换输液袋,刚拐过回廊中段的转角,脚下的防滑地砖突然显得格外长。她愣了愣,抬头往前看,原本五十米不到的走廊竟像被拉成了百米长巷,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蒙着层雾,明明灭灭的,像老电影里的镜头。

“奇怪……”小林嘀咕着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夜班熬得太久,出现了幻觉。可下一秒,她的呼吸骤然停住——走廊右侧的病房门口,缓缓走过来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那人背着手,手里夹着本牛皮纸病历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鼻梁上架着副圆框眼镜,步伐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小林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背影,这姿态,分明是三个月前因胃癌去世的王敬山医生!

王医生是消化科的老专家,一辈子没结婚,把所有精力都扑在医院里。小林刚入职时,还跟着他轮过半年的门诊,记得他总把“医者仁心”挂在嘴边,病历本上的字写得比打印体还工整。

“王医生?”小林的声音发颤,带着不敢置信的试探。

那身影没回头,甚至没停顿,径直走进了302病房。小林握着治疗车扶手的手全是汗,她知道302现在住的是骨科病人老周,晚上刚做完手术,麻药劲过了疼得厉害,护士站十分钟前还接到过他的呼叫铃。

“王医生,您……”小林壮着胆子追过去,手刚碰到302的门把手,里面传来老周的哼唧声,却没别的动静。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病房里只亮着床头的夜灯,老周闭着眼睛皱着眉,显然还在疼。而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连同那本病历夹,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叔,您没事吧?”小林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老周的额头。

老周睁开眼,喘着气摇头:“没事,就是疼……刚才好像有人进来过,给我掖了掖被角,还说‘忍忍就好了’,声音挺温柔的,是你吗,小林?”

小林的心猛地一沉:“不是我,我刚进来。”

她环顾病房,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拉得整齐,只有窗台上那盆绿萝的叶子上,沾着片干枯的银杏叶。小林记得很清楚,这盆绿萝是上周护士长从护士站挪过来的,当时叶子上干干净净,而且现在是十一月,医院里的银杏树早在十月底就落光了叶子,怎么会突然冒出一片干枯的来?

那天晚上,小林没敢跟任何人提这事。她反复告诉自己,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银杏叶大概是风吹进来的。可没过三天,骨科护士站的小吴就跟她私下吐槽:“小林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三楼怪怪的?昨天我去药房领药,明明把电子秤归零了,转身拿药的功夫,秤上突然显示‘0.5kg’,可上面什么都没有!”

“还有手术室的无影灯,”小吴压低声音,“前天夜里急诊手术,医生刚把病人推上去,灯突然自己亮了,吓得巡回护士差点摔了器械盘!”

小林的心越来越慌。她开始留意三楼的动静,发现怪事远不止这些——停在走廊尽头的轮椅,早上上班时总会莫名滑到护士站门口;护士站的病历本,偶尔会自己翻页,哗啦啦的声响在空荡的夜里格外清晰;甚至有病人说,半夜能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走得很慢,像是在逐个查看病房门。

最先撑不住的是刚入职的护士小徐。那天她值夜班,凌晨三点去给306床的病人量血压,刚走到回廊转角,突然看到一个穿灰蓝色护士服的女人站在窗边,背对着她,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个搪瓷盘,里面放着针管和纱布。

“姐,你怎么还没下班?”小徐以为是其他科室的护士,随口问了一句。

那女人没回头,只是慢慢转过身——小徐这才看清,她的脸白得像纸,眼睛里没有神采,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小徐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血压计摔在地上,转身就往护士站跑。等她带着其他护士赶回来时,窗边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血压计还在嗡嗡作响。

“那是老款的护士服!”护士长看到小徐吓得发抖,突然开口,“我刚上班的时候,医院还有这种款式,二十多年前就淘汰了……”

这话一出,整个护士站都安静了。恐惧像藤蔓一样蔓延开来,年轻的护士开始找借口调白班,有的甚至递交了辞职信。骨科的病人老周听说后,特意让家属从家里带了平安符,贴在病房门后,可夜里还是能听到奇怪的声响。

院方终于重视起来。院长张教授是神经外科的权威,一辈子信奉科学,起初认定是有人搞恶作剧,特意调了监控查看。可所有监控录像里,只有空荡荡的走廊,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轮椅滑动时留下的微弱轨迹,像是被无形的手推着;病历本翻页时,监控里只能看到纸张轻轻晃动,没有任何外力触碰的痕迹。

“这不可能!”张教授盯着监控屏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肯定是监控设备出了问题,或者有人篡改了录像!”

技术科的人反复检查了监控系统,甚至请了外面的专家来检测,结果都一样——设备正常,录像没有被篡改的痕迹。更让张教授头疼的是,几天后,消化科的李主任找到他,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脸色凝重:“张院长,你看这个……”

化验单上的名字是“陈桂兰”,诊断结果是“胃癌晚期”,开具日期是二十年前。李主任说,这张化验单是从消化科的旧病历堆里翻出来的,可陈桂兰早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而且她的病历早就按照规定销毁了。更诡异的是,化验单上的签名,是早已退休的李医生——李医生的笔迹很特别,每个字的末尾都会带个小小的圆圈,李主任当年还是实习生时,就是跟着李医生学习的,绝不会认错。

“张院长,这事儿……邪门得很。”李主任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提醒我们什么……”

张教授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化验单,第一次感到了无力。他从业三十多年,见过无数疑难杂症,却从没遇到过这么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就在他一筹莫展时,行政科的老陈敲开了他的办公室门。

“张院长,我整理医院的老档案时,发现了点东西。”老陈递过来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市立医院前身——战地临时医院档案 1943-1945”,“咱们新住院楼这块地,当年就是战地医院的旧址,1943年冬天遭过日军轰炸,好多医护人员和伤员都没挺过来……”

“战地医院?”张教授猛地站起来,接过档案册。里面的纸张已经脆得一碰就掉渣,上面记录着当年的医护人员名单,还有几张模糊的老照片——照片里的医护人员穿着灰蓝色的制服,手里拿着搪瓷盘,背景是简陋的病房,墙上挂着“救死扶伤”的锦旗。

“我想起一个人。”张教授突然说。他掏出手机,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是朋友半年前给他的,说这人叫陈默,懂些“特殊”的技术,不是搞医学的,也不是风水先生,却能解决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当时他只当是江湖骗子,没放在心上,现在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默来的那天,天阴得很重,飘着零星的小雨。他穿了件黑色的风衣,手里拎着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有金属探测器,有示波器,还有个巴掌大的盒子,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按钮。

“先去档案室。”陈默没多问,语气平静得像是来查档案的。

档案室在住院楼的负一层,常年不见阳光,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陈默蹲在档案柜前,翻了整整一下午,从战地医院的病历,到当年的建筑图纸,甚至连医护人员的考勤表都没放过。傍晚时分,他终于抬起头,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战地医院的布局。

“张院长,你看。”陈默把图纸铺在桌子上,又拿出新住院楼的设计图,“新楼的走廊走向、病房分布,几乎和当年的战地医院一模一样,尤其是三楼回廊,连转弯的角度、病房门的位置都没差多少。”

张教授凑过去看,越看越惊讶——确实像陈默说的,新楼的布局像是照着老图纸复刻的。“这是……巧合?”

“不是巧合。”陈默摇摇头,从帆布包里掏出那个巴掌大的盒子,按下几个按钮,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波动的曲线,颜色是淡绿色的,像水纹一样起伏,“这是能量探测器。承载过强烈情绪的地方,会留下能量痕迹,就像墨水洒在纸上,不会轻易消失。当年的战地医院里,医护人员顶着炮火救人,伤员在痛苦中挣扎,这些强烈的情感——坚守、牵挂、遗憾,都渗进了土壤里,留在了这栋建筑的地基里。现在新楼的布局复现了过去的格局,就像钥匙插进锁孔,把那些残留的能量激活了。”

他带着张教授去了三楼回廊。刚走到转角,探测器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绿色的波纹变得急促,在走廊尽头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弯腰查看什么,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给病人盖被子,手里还夹着本病历夹。

“这不是恶灵,也不是鬼魂。”陈默的声音很轻,“是能量印记,是过去的人在重复生前的动作。他们当年在这里救人、换药、安慰病人,这些执念太深,就被永远留在了这里。”

张教授看着那个模糊的轮廓,突然想起了档案里的记载:1943年冬天,战地医院遭日军轰炸,护士林淑敏为了保护病床上的伤员,扑在上面挡住了弹片,最后没救过来。当时她所在的病房,正好是现在三楼的302房——也就是老周住的那间。而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会不会是当年的医生?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教授的声音有些发颤,语气里少了之前的怀疑,多了些敬畏。

“不用驱赶,要‘回应’。”陈默说,“这些能量印记之所以会‘显形’,不是要吓人,是因为它们没被记住。下个月十五是月圆夜,月光的能量能中和这些残留的波动,到时候我们在回廊里举行个简单的仪式,感谢他们当年的付出,再调整一下走廊的灯光——现在的白光太刺眼,换成暖黄色的,再在转角处装几盏壁灯,打破这种‘能量回廊’的循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好再立一块纪念墙,把当年战地医院的故事、医护人员的名字刻上去。让来这里的人知道,这片土地上曾有过怎样的坚守,曾有多少人用生命守护生命。”

院方很快就落实了陈默的建议。施工队在住院楼的大厅里砌了一面墙,用黑色的大理石做底色,上面刻着战地医院的历史,还有那些牺牲的医护人员的名字——林淑敏、王敬山(注:此处王敬山为战地医院时期同名医生,与后来的老专家并非同一人,却有着同样的医者仁心)、李桂芳……旁边还挂着放大的老照片,照片里的医护人员笑容温柔,眼神坚定。

月圆那天晚上,张教授带着医院的医护人员,在三楼回廊点了蜡烛。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朵白菊,烛光摇曳,映得走廊里暖融融的。小林站在人群里,看着烛光下的走廊,突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她想起了王医生,想起了那个穿灰蓝色护士服的女人,想起了档案里记载的林淑敏护士——他们不是要吓人,只是想让大家记得,这片土地上曾有过怎样的故事。

“谢谢你们。”张教授的声音哽咽,“谢谢你们当年的付出,谢谢你们守护了那么多生命。我们会记住你们,会像你们一样,守护好每一位病人。”

陈默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块透明的水晶,慢慢走过走廊。水晶的光芒柔和地洒在地面上,探测器上的绿色波纹渐渐变得平缓,像是在回应着大家的感谢。小林看着水晶的光芒,突然觉得眼角发热——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烛光里微笑着,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

之后,医院的工人把走廊的灯换成了暖黄色,又在转角处装了几盏复古的壁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瓷砖上,驱散了之前的冷意,让整个回廊都变得温馨起来。

怪事再也没发生过。轮椅不会自己滑动了,病历本不会自己翻页了,夜里也听不到奇怪的脚步声了。夜班护士小林推着治疗车走过走廊时,再也不会觉得走廊变长,反而会想起纪念墙上的故事,心里暖暖的。有次她值夜班,凌晨三点去给病人换药,走到302病房门口,突然觉得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银杏叶香——那是王医生生前最喜欢的味道。

老周出院那天,特意去纪念墙前鞠了一躬。他拉着小林的手说:“小林护士,我总觉得,有人在陪着我们治病,不是吓人的那种,是安心的那种。你看我这腿,恢复得这么好,说不定就是林护士在保佑我呢。”

陈默后来再去医院时,特意去了三楼回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地面上,很安静。张教授陪着他,笑着说:“现在大家都不害怕了,反而觉得这里很亲切。新入职的护士,我都会带她们来纪念墙前,讲当年的故事,让她们知道,我们当医生、当护士,不仅要懂医术,更要懂责任,懂仁心。”

陈默看着走廊尽头,轻声说:“有些回响不是要吓人,只是希望被记住。我们尊重过去的故事,过去的人,当下才能安宁。毕竟,无论是1943年的战地医院,还是现在的市立医院,我们守护的,都是同一种东西——生命。”

那天下午,住院楼的大厅里,几个病人家属正围着纪念墙,听护士讲林淑敏的故事。阳光照在纪念墙上,那些名字和照片像是在轻轻回应着什么。走廊里传来护士温柔的叮嘱声:“阿姨,您慢点走,我扶您回病房。”病房里有病人痊愈的笑声,还有医生和家属讨论治疗方案的声音。一切都很平静,却又带着种特别的肃穆——那是对过去的尊重,也是对当下的珍惜,更是对生命的敬畏。

小林站在护士站里,看着窗外的阳光,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想起了陈默说的话,想起了纪念墙上的名字,想起了自己穿上白大褂时的誓言。她知道,那些逝去的医护人员,其实从未离开,他们的精神,他们的仁心,就像这暖黄色的灯光,永远照亮着这条回廊,照亮着每一个守护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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