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瞳：神级警探，签到缉凶 第49章 这次换我来当那个疯子

审讯室的惨白灯光，像是凝固的尸液，泼洒在李炎苍白而恍惚的脸上。

他手腕上的金属铐泛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伴随着锁链空洞的撞击声。

他的嘴唇干裂，瞳孔涣散，只是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几句破碎的话语：“我不是07号……我是0号……我是……失败品。”

对面的审讯员笔尖在记录本上烦躁地划着，眉心紧锁。

他无法理解，这个几天前还冷静得像一块寒冰的男人，为何会突然崩溃成这副模样。

他更不会知道，在他身后那片深不见底的单向玻璃背后，两双眼睛正像鹰隼般锐利地审视着这一切。

“他的精神屏障，已经彻底破裂了。”张教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高先生，现在是最佳时机。可以接入‘轮回回廊’，彻底重塑他的认知。”

高振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渊。

他们沉浸在计划即将成功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察觉到，李炎手腕上那副特制手铐的内侧，一枚比米粒还小的异能追踪器正无声地工作着，将这里的每一丝声音、每一个字，都实时转译成数据流，跨越城市的钢筋水泥，传送至一个名为“工匠坊”的秘密基地。

幽暗的房间里，只有屏幕的光芒照亮了高晴烟那张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

她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波形图，听着父亲和张教授的对话，眼神古井无波。

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一行指令无声发出。

随即，她对着微型通讯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冰冷地下令：“放他进去。”

夜色如墨，青龙山赛车场早已停止了白日的喧嚣，沉寂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但在它地下的第三层，却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白色世界。

李炎被两名沉默的特工带入一间全封闭的圆形舱室。

舱室中央，头顶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环形仪器，无数精密的线路和闪烁的指示灯交织成一张科技的蛛网。

这，就是“轮回回廊”，乌托邦最核心的洗脑装置，据说能直接探入实验体最深层的记忆之海，将一切不该存在的“杂质”彻底清洗。

一管淡蓝色的镇静剂被注入李炎的静脉，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四肢的力气被迅速抽离。

他被固定在冰冷的平台上，眼皮越来越沉重。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张教授站在舱外，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上，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与惋惜。

“你本该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张教授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模糊不清，“可惜，你有了心。”

机器轰然启动，刺眼的强光瞬间吞噬了一切。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被数据洪流彻底冲垮的瞬间，李炎在心底默念早已演练过千百遍的指令：【命运锚点，标记启动】。

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晰无比的画面——暴雨的街头，高晴烟踮起脚尖，那个冰冷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吻。

那一瞬间唇瓣相触的温度，那混杂着雨水与她身上独特香气的味道，如同在汹涌黑海中升起的一座灯塔，成了他抵抗这场精神风暴的唯一支点。

虚拟空间是一片混沌的海洋，无数光怪陆离的记忆碎片如星辰般在李炎身边飞速掠过。

他看到了校园幽灵案那条阴森的走廊，听到了雨夜屠夫行凶时巷口传来的凄厉惨叫，甚至重新感受到了妹妹李薇被绑架时，那间废弃仓库里弥漫的绝望与血腥……

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画面的角落，都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在对他低语，那声音充满了诱惑与威严：“接受吧，李炎。忘记那些无谓的挣扎。你是我们亲手创造的神，你将引领人类走向新生。”

他的意识在无数次的回溯中开始疲惫，开始动摇。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抵抗，沉沦于那神性的召唤时，一道璀璨的金光毫无征兆地划破了这片精神的黑暗。

高晴烟的声音，清冷而坚定，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你说过，味道是不会骗人的。”

话音未落，一股浓烈而熟悉的香气——不，是臭气——扑面而来。

那是童年时，老城区巷口那家臭豆腐摊的味道。

饥肠辘辘的午后，他攥着几枚硬币，满心欢喜地等待着。

那个味道，是贫瘠童年里最温暖的慰藉。

就是这股味道，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瞬间刺穿了所有虚假的幻象。

李炎猛然清醒！

他非但没有被记忆洪流吞噬，反而凭借着“命运锚点”的定位，反客为主，如同一名顶级的黑客，逆向入侵了“轮回回廊”的系统核心。

他在庞杂的记忆流中，精准地截取、剪辑，然后植入了一段精心伪造的影像：画面中，他自己双膝跪地，眼神狂热而顺从，对着虚空高呼：“我愿效忠乌托邦，献上一切！”

控制中心，张教授紧盯着屏幕上反馈回来的数据流，当看到那段伪造的影像时，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一把抓住高振海的手臂：“成功了！高先生，成功了！第零次轮回重启成功！0号……他终于回归了我们预设的轨道！”

现实世界，高振海立刻召开了最高级别的紧急会议。

李炎的“回归”让他信心倍增，决定将原定的计划大幅提前。

他冰冷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启动‘新纪元’最终方案。就在三天后，下一个暴雨之夜，通过钟楼的超高频信号，瞬间引爆全城所有‘梦蚀茶’依赖者潜意识中的精神炸弹，制造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暴乱。混乱，将是净化人性的第一步。”

他下达命令，调动乌托邦麾下所有“清道夫”部队，秘密封锁通往城市九大功能区的所有主干道入口。

一张天罗地网，正悄然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他不知道的是，几乎在同一时间，陆小曼已经通过特殊渠道，将这份被称为“新纪元”的真实计划，传送给了国际刑警组织的最高指挥部。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高晴烟启动了《心镜诀》的最高阶奥义——“镜像牢笼”。

一段经过特殊加密的循环音频，通过城市广播系统最底层的备用信道悄然植入。

没有任何市民能听到，但每一个乌托邦核心成员的耳边，都开始若有若无地回响起一个来自他们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问题：“你真的相信，自己是在拯救世界吗？”

从“轮回回廊”中“苏醒”的李炎，表现得堪称完美。

他眼神空洞，行动顺从，对乌托邦的指令言听计从。

他甚至主动供述了一个所谓的“反抗者藏匿证据的地点”——港口区的第九号排水隧道。

乌托邦的特工们大喜过望，他们计划将计就计，押送李炎前往该地，借机将潜伏的其他反抗者一网打尽。

一列黑色的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入深夜的街道。

当车队经过一条名为“背叛者小径”的偏僻路段时，一直如木偶般安静的李炎，眼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身体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以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扭转手腕，只听“咔嚓”一声，特制的束缚装置应声而解。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利用早已铭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夺过身旁特工的枪，干净利落地反杀了车内两名特工。

他没有丝毫停留，迅速在其中一人的耳后摸索，指尖触及到一个小小的星形胎记——这是张教授心腹的独特标记。

他毫不犹豫地从对方后颈的皮下组织中，抠出了一枚植入式通讯芯片，迅速插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微型解码设备。

乌托邦内部的通讯频段，瞬间被他成功截获。

无线电中，传来一个急促而惊慌的呼叫：“警报！钟楼信号受到不明干扰！‘镜像牢笼’正在扩散，多名成员出现精神崩溃迹象！快撤！重复，所有外勤单位立刻撤……”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

城市的最高点，钟楼的顶端。

高晴烟独自站立在狂风暴雨之中，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顺着脸颊滑落。

她那双平日里清冷如月的眸子，此刻却绽放出烈阳般的金色光芒。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陈旧的布偶，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而布偶的内部，正藏着“虚妄之眼”的核心晶片。

她朱唇轻启，念诵着古老而晦涩的咒文。

霎时间，整座城市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所有亮着的电子屏幕，无论是摩天大楼的巨型广告牌，还是街边小店的电视，都在同一时刻被强制切换，闪现出一行冰冷的白色大字：“你们不是疯子，但他们才是。”

与此同时，李炎站在青龙山实验室的废墟前，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

他手中紧握着那枚从特工身上取得的，代表着最高权限的Ω密钥卡，抬头望向那个被炸开的、通往地下更深处的漆黑洞口。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警告：即将进入SSS级禁地——乌托邦起源之地，是否签到？】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抬手将密钥卡按在了入口的识别器上——【签到成功！

地点：乌托邦起源之地（SSS级禁忌核心）】。

下一秒，地下最深处传来一阵沉重而古老的机械运转声，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回荡在整个山体内部：【“新纪元”预案启动倒计时：1天。】

而在那禁忌核心的最深处，数十个巨大的培养舱静静伫立在幽蓝的营养液中。

其中一个培养舱里，一具苍白纤细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舱体外的金属标签上，一行刻印清晰可见：【G07 李薇】。

暴雨初歇，城市的喧嚣被一种诡异的死寂取代。

无人知晓，在远离市中心的朱雀峰半山腰，那座终年笼罩在雾气中的高氏祖宅，正悄然打开了它尘封已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