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瞳：神级警探，签到缉凶 第107章 痛觉献祭，亡者共感

钟楼底层的蓝光终于彻底熄灭，只余一缕幽微的残辉在青铜镜片边缘闪烁，如同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

李炎蹲伏在排水井口，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股从手腕蔓延至脊椎的灼热感，仿佛有无数亡魂正顺着血脉爬进他的心脏。

他闭了闭眼，将高晴烟残留的意识波形导入“虚妄之眼”系统模块。

数据流如黑潮奔涌，在视网膜上炸开一串串跳动的频率代码。

起初是杂音，像是暴雨敲打铁皮屋顶；接着，一段低沉、哀婉的旋律缓缓浮现——三度降音，五拍循环，带着某种古老宗教咏叹的韵律。

翡翠哀歌。

这个名字骤然撞入脑海，源自高晴烟祖父遗落古籍中的禁忌记载：唯有初代“罪恶审判者”的血脉与意识共振时，才能激活这首曲调。

而它真正的用途，并非悼念死者，而是唤醒沉睡的审判容器。

李炎瞳孔一缩。

S001……不是终止码。

是钥匙。

一把能开启人类进化终点的密钥——但前提是，容器必须活着，且拥有足够纯净的“审判意志”。

否则，启动的不是升华，而是吞噬。

而他自己……在前世被注射编号S001药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那个被选中的模版。

“所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冷得像冰，“让我活下来，让我痛苦，让我仇恨……就是为了今天，把我当成一个会走路的启动器？”

系统提示音悄然弹出：【检测到高危认知污染，建议立即中断连接】

他直接关闭了所有警告。

风吹过空荡的通道，卷起几片泛黄的档案纸。

李炎缓缓站起身，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如果命运非要他成为审判者，那他就先审判那些自诩神明的人。

清晨六点三十七分，城市尚未完全苏醒，法医中心顶层却已亮如白昼。

陆明川站在基因清洗装置前，玻璃舱内悬浮着一条由光构成的dNA螺旋，缓缓旋转，宛如星系初生。

林问天和张教授并肩而立，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敲击，输入最后的校验参数。

空气中有种近乎神圣的寂静。

监控屏幕上，一个小红点正缓慢穿过地下管网——那是李炎的踪迹。

“他来了。”陆明川轻声道，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金属，“和当年一样，总喜欢走下水道。”

他凝视着画面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眼神复杂。

“我要证明……我能掌控人性，而非被它吞噬。”他说完，按下了预备键。

倒计时启动：07:00:00

七小时后，“净化手术”将正式开始。

届时，通过量子纠缠网络，全城十万名“潜在罪恶携带者”的意识将被同步扫描、标记、清除。

所谓罪恶，不再由法律界定，而是由他们定义的“基因偏差指数”。

一场无声的审判，即将降临。

上午九点十五分，一辆印着“老街快餐”的电动车驶入法医中心后巷。

李炎穿着油腻的送餐服，头盔压得很低。

他扫了一眼值班室窗口，护士正在低头写记录。

就在她抬头瞬间，他的【微表情分析矩阵】自动触发——

瞳孔短暂扩张0.3秒，伴随左眉轻微抽动。

典型的“净化代理人”心理暗示反应特征。

他心头冷笑，故意踉跄一步，餐盒翻落在地，汤汁四溅。

“哎哟对不起！”他慌忙弯腰收拾，趁对方俯身查看时，右手快速滑过她的手机屏幕，一枚微型追踪芯片已悄然嵌入充电口。

同时，左手灵巧地夹走了挂在椅背上的门禁卡。

“没事，下次注意。”护士语气平淡，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李炎点头哈腰退出去，直到拐进小巷阴影，脸上的憨笑才瞬间褪去。

回到停在两公里外的改装货车上，他立刻打开设备终端，调出从玄武河取样的水质报告。

水中富含一种稀有矿物质——锶 - 90同位素变体，曾在十年前某次秘密实验泄露中出现过。

“这玩意儿能干扰高维信号传输……”他一边嘀咕，一边将样本注入罪痕显影剂，再加入从警用麻醉枪提取的……

下午两点四十七分，法医中心地下通道的通风口缓缓滑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影子般坠落。

陆小曼赤着脚，踩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左掌心那道陈年疤痕，在幽绿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那是十年前基因实验失败时留下的烙印，也是她唯一能与主控系统建立物理连接的“钥匙”。

她蹲身靠近终端接口，指尖轻触面板边缘。

屏幕亮起，一串串数据瀑布般滚过，映在她空洞却清醒的眼中。

她不是来阻止的。

她是来篡改审判名单的。

光标停在“目标个体：李炎（编号S001）”之上，指尖微颤。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昨夜祖宅废墟中的幻象——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坐在摇椅上，轻轻哼着童谣，而椅子底下，是一滩不断蔓延的血泊。

那是她本该死去的记忆，却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

“你听见童谣了吗？”她低声呢喃，仿佛在回应某个只存在于意识深处的声音，“它在召唤你回家。”

手指落下，代码悄然重写。

【目标个体变更：韩警督（神经映射残留值98.7%）】

【执行优先级：最高】

【附加指令：启动逆向净化协议】

日志被清空大半，唯独留下那一句无法溯源的碎片信息，像一颗埋进时间土壤里的毒种，静静等待发芽。

她知道，当陆明川发现这一行字时，他的信念会开始崩塌。

那个自诩为“人类救赎者”的兄长，终将意识到自己才是被实验操控的残次品——而真正的审判，从不该由执刀之人决定。

做完这一切，她退后两步，靠墙坐下。

胸口传来一阵阵钝痛，像是有无数细针在刺穿神经。

她低头看向手臂内侧，皮肤下竟浮现出淡淡的绿色纹路，如同藤蔓般缓缓爬向心脏。

这是克隆体觉醒的代价：情感觉醒的同时，身体也在不可逆地瓦解。

但她笑了。

“哥哥……这次，换我来审判你。”

傍晚七点整，暮色如墨浸染城市天际线。

李炎攀上法医中心天台夹层，身形贴紧通风管道外壁。

风很大，卷着远处化工厂的酸雨气息扑面而来。

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带着懒散笑意的脸，可那双眼睛，早已沉入寒潭。

虚妄之眼启动。

视界骤然分裂成多重维度：热源图谱、能量流向、量子信号波动……最终，焦点锁定在天台中央那座悬浮的基因装置核心——“审判之秤”。

它形似天平，两侧托盘分别承载着代表“纯净基因序列”的蓝光与象征“罪恶偏差”的黑雾，正缓慢旋转，积蓄能量。

只要再过五小时，这场覆盖全城的精神清洗便会正式启动。

李炎从战术背包中取出震荡药剂，准备植入共振节点。

就在此刻，系统界面猛然炸开猩红警报：

【检测到SSS级精神污染源】

【来源：翡翠共鸣装置·深度激活态】

【是否启动“终极审判”预演？】

【代价：永久丧失味觉】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怔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

味觉？

他已经多久没真正尝过食物的味道了？

重生以来，每一顿饭都像是嚼着纸板。

前世临死前注射S001药剂时，舌尖就只剩下铁锈般的血腥气。

高晴烟曾笑话他：“你根本不懂美食，只知道填饱肚子。”那时他还嘴硬：“活着就行，吃什么不一样？”

可现在……他忽然有点想尝一口她煮的桂花酒酿圆子。

笑意淡去，眼神却愈发坚定。

“反正早尝不出味道了……来吧。”

他抬手，在空中虚点确认：

【地点：审判之秤·天台】

【签到成功】

【获得技能：亡者共感（预演版）】

刹那间，世界崩塌。

上百名受害者的死亡瞬间如潮水涌入脑海——许阿婆被推下楼梯时眼中倒映的冷笑面孔；周晓薇日记最后一笔的颤抖字迹：“他们说我是污点，可我只是爱错了人”；陈警官扣动扳机前那一秒的顿悟：“原来我们才是实验品”……

他们的恐惧、不甘、愤怒，汇成一股浩瀚的意志洪流，冲刷着他的灵魂。

李炎跪倒在地，鼻腔渗出血丝，耳朵嗡鸣不止，仿佛有千万人在耳边嘶吼。

可他的双眼，却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那是亡者记忆在他瞳孔中燃烧的痕迹。

他咬牙撑起身体，颤抖的手指调出“亡者共感”中提取的集体记忆片段，反向注入韩警督留在系统内的神经映射数据。

地下湖疗养室中，正在调试意识上传程序的韩警督猛然睁眼。

眼前景象骤变——自己躺在改造舱内，脊椎被剖开，插满导管；眼球被机械结构替换，视野里全是监控画面滚动；嘴唇缝合又撕裂，反复念诵：“服从即净化……清除杂质……回归秩序……”

“不！这不是我！”他疯狂抓挠面部，撞向墙壁，发出凄厉惨叫。

童谣戛然而止。

而在天台，李炎缓缓站起，任风吹乱头发。

他掏出那枚从高晴烟遗物中找到的翡翠共鸣装置，对准基因舱核心，低声说道：

“你们用痛苦造神……我就用痛苦弑神。”

风掠过塔尖，带来一丝极轻的回应，像是谁在笑，又像是谁在哭。

而此刻，法医中心深处，某块监控屏幕上的倒计时，正悄然跳动：

04:52:38

无人察觉的是，三处隐蔽角落的电路接点，已被某种未知物质悄然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