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奇被藤蔓死死束缚,气管受压迫使得他的脸涨成了紫红色,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徒劳地挣扎着,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而嘶哑的威胁:
“你……你……!我是圣光教会的审判官!袭击圣职者……等同于亵渎圣光!教会……绝不会放过你……你的酒馆……所有人都要……”他的威胁因缺氧而断断续续,却依旧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魏岚的木质面孔毫无波动,甚至无聊地“望”了望洞窟顶部垂下的湿漉漉的苔藓。
“圣光教会?”
他慢悠悠地重复,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敬畏,反而带着点……敷衍?
“哦,当然。这本来就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一般不管别人家的闲事。”
费奇:“???”
他的话音刚落,洞窟入口处,原本被费奇认为只有魏岚一人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柔和的光芒。
一道道身着银亮盔甲、披着纯白镶金边罩袍的身影如同从光中走出,无声地列队出现。
他们手持刻有圣徽的长戟或连枷,眼神锐利,秩序井然,瞬间将整个小小的废弃码头包围了起来,肃穆的气息驱散了此地的阴冷。
为首之人,纯白圣袍曳地,金色的圣徽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流淌着温润光辉,面容慈悲圣洁,浅褐色的眼眸清澈如泉,周身仿佛自带光晕,不是伊莎贝拉又是谁?
“费奇审判官,”伊莎贝拉缓步上前,目光平静地扫过被藤蔓捆得像待宰牲畜般的费奇,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如同看待尘埃般的悲悯,“或者说,前审判官。以格列高利教皇陛下与枢机团赋予我的权柄,我现正式宣布,剥夺你的一切圣职与职权。”
她微微抬手,身后两名圣骑士立刻上前,其中一人拿出一副闪烁着禁魔符文的光铸镣铐。
“你需即刻随我们返回裁判所最深处的静默囚牢,就你涉嫌勾结异端、伪造圣物、构陷忠良、进行亵渎实验、以及企图谋杀同僚等二十七项严重指控,接受全面调查与审判。”
费奇看到伊莎贝拉和圣光骑士团出现的瞬间,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了。他不再挣扎,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冰冷的藤蔓束缚中,连喉咙里的“嗬嗬”声都微弱下去。
圣骑士们熟练地将费奇从藤蔓中“剥”出来,给他戴上沉重的光铸镣铐。那些藤蔓在魏岚的意念下如同有生命般悄然缩回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伊莎贝拉看着被彻底制伏、面如死灰的费奇,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将目光完全转向魏岚,浅褐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究。
“魏老板,”她开口,声音温和依旧,“我收到你通过那片叶子传来的讯息时,还真是吓了一跳,你居然对一位审判官的行踪了如指掌。
“不过,没想到你会独自前来拦截……卡珊德拉女士和艾莉诺小姐她们呢?如此重要的时刻,我以为常青之树会全员出动。”
“哦,她们啊,”魏岚的木质脑袋歪了一下,“正在海洋教会里大买特买呢。瓦尔德斯家的冤屈眼看能昭雪,莫顿那老狐狸也抓回去了,算是了却了一桩大事。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种扫兴的脏活,大人来做就好了。”他顿了顿,视线投向远方,“就没必要麻烦小朋友们了。庆祝的时候,就该好好庆祝。沾上这种晦气家伙,只会平白坏了心情。”
伊莎贝拉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这具毫无表情的木质化身,那双悲悯众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微光。她唇角那丝极淡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如同看穿了某种笨拙的掩饰。
“原来如此。”她轻轻颔首,目光转向被圣骑士严密看守、已然面如死灰的费奇,“请放心,瓦尔德斯家族的案子,教会必将以最高效率重启审查。费奇落网,莫顿在控,核心证据链已然清晰,之前的冤屈很快便能彻底洗刷。”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魏岚身上:“我会亲自督促裁判所,以最快速度完成必要的程序,让艾莉诺小姐的父母脱离囹圄,重获自由与名誉。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也向常青之树保证。”
“那就再好不过了。”魏岚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又想起一件事,“话说你们准备如何处理亚伯·霍恩的遗孀和女儿?
“她们母女两现在还在常青之树住着呢。但这事儿到底还是归你们圣光教会管吧?毕竟是亚伯是你们的执事。”
伊莎贝拉一脸严肃:“请放心,圣光教会会妥善安置她们的。”
……
“干杯!”
几只木杯、玻璃杯、甚至还有一个小叶碟,热烈地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或沉闷的响声。
艾拉举着她那个特大号牛奶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豪迈地用手背擦了下嘴,脸上兴奋得发红:
“太好了!艾莉诺姐姐!那个大坏蛋终于遭报应了!虽然没死成……呃,反正他被抓起来了!比死了还好!”
艾莉诺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轻盈笑容,眼中有泪光闪烁。她举着一杯轻盈起泡的果酒,用力点头:“嗯!谢谢大家……真的,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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