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尖之上,让他们如芒在背,不敢抬头直视这位怒发冲冠的将军。
终于,邓芝停在了几名浑身浴血、模样凄惨至极的军将面前,其中一人更是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只见邓芝伸手一把捏住这名军将的衣领,将其拎起半空中,厉声道:“给我说说看,你的大营究竟因何发生营啸之事!”
那名军将惊恐万状,嘴巴张了几张,却始终未能发出一个音节。
邓芝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地喝问一声。他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眼前那个战战兢兢的军将。
将……将军,降卒突然发动暴乱,末将立刻率领手下士卒前去镇压。可是那些降卒人数众多,和我们屯兵的数量几乎一样多! 末将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所有的屯兵都抽调过来对付他们。没想到这样一来,却让代贼有机可乘,趁机攻入了大营。屯兵们虽然奋勇抵抗,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
军将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邓芝死死地盯着这个军将,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一般:你就是这么带兵打仗的吗?
军将吓得浑身发抖,连忙低头认罪:末将有罪,请将军责罚!
混账!
邓芝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军将的身上。
只听的一声闷响,军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邓芝似乎还不解气,紧接着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这位威风凛凛、手握两千五百名屯兵的校尉,如今竟然在众人面前如此狼狈不堪。
他被邓芝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其他的军将们看到这一幕,全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上前劝阻半句。
等到邓芝终于停下脚来的时候,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心中的闷气也随着这口气一起吐了出去。
然后,他用充满威胁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每一个人,冷冷地说道:此次战役失败,你们每个人都难辞其咎。本将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向大将军禀报实情,到时候大家就等着受罚吧!哼,我不好过,你们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将军息怒!
众将领纷纷跪地求饶,声音颤抖着说道。
邓芝却丝毫没有平息怒火的迹象,他满脸通红地怒吼道:息怒?你们叫我怎么能息怒!
自从北伐开始至今已有三个月之久,但这支军队却接连不断地发生失误和错误。
这些问题令邓芝感到无比困惑和愤怒,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大将军,还有另外三位与他平级的同僚。
周丁、钟明和牛奋以及邓芝。
他们四人被誉为李渊手下的四大猛将,其中前面三位在东征时都曾立下赫赫战功。
可偏偏到了他这里,竟然遭遇如此多的挫折和磨难,不仅损失惨重,还屡次犯错,真是颜面扫地!
此刻的邓芝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回到晋阳了。
愧对大将军对他的信任。
在中军大帐里,邓芝气得暴跳如雷,对部下们破口大骂。
而此时外面的并州军大营正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发生营啸的营地默默地忍受着伤痛,各自舔舐着伤口。
这场突如其来的营啸事件带来的后果极其严重,伤亡人数众多。
现在各个营帐都在紧急统计具体情况,估计要等到明天才能把所有数据汇总起来呈交给邓芝过目。
与此同时,原本处于防守地位的高柳县反倒因为这次意外获得了巨大成功,打了一场漂亮仗后顺利凯旋而归。
在这昏沉阴暗的夜晚,一切显得格外安静。
出城作战的代郡骑士们,穿梭于夜幕之中。
借助着火光映照下城墙的轮廓,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回城之路。
傅睿静静地伫立在城门楼上,凝视着远处逐渐靠近的队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来越多的骑兵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每一匹战马都迈着疲惫而坚定的步伐,仿佛诉说着刚刚经历过的激烈战斗。
傅睿的眼神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欣喜和期待。
今天这场冒险式的试探行动,竟然带来如此巨大的意外之喜!
当他得知代郡骑兵成功突破敌军防线、连续攻陷四座营地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振奋之情。
这样辉煌的战果实在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
原本派遣这些人出城迎战,仅仅是希望能给敌人制造一些麻烦,并借此提振本方军队低落的士气罢了。
毕竟,城外那支嚣张跋扈的并州军肆无忌惮地在高柳县城外安营扎寨,摆出一副欲将此地重重包围之势。
这种挑衅无疑对代郡军民的信心造成了沉重打击。
因此,傅睿决定派部队出城一战,无论结果怎样,至少要向麾下士兵展示自己敢于主动进攻的决心和勇气。
因为在这个通讯相对落后且信息传播不畅的年代里,这样一种积极进取的态度往往能够激发起基层将士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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