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篮球有收益 第6章 霓虹中的异乡人

离开了那家人均消费不菲的高端牛排馆，火箭队的年轻小伙儿们依旧情绪高涨。夜晚的休斯顿仿佛才刚刚苏醒，空气中弥漫着德克萨斯州特有的热情与放纵交融的气息。

“兄弟们，这才哪到哪？”钱德勒·帕森斯揽着王五（哈登）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我知道 downtown 有家顶级的会员制夜店，音乐、氛围都是一流，而且绝对私密！詹姆斯，必须得让你体验一下真正的休斯顿之夜！”他话语中透着“高富帅”对这类场合的熟悉与自信，仿佛这是他另一个主场。

瞬间，好几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带着期待看向王五。

王五内心叹了口气。作为灵魂深处的华夏金融从业者，他更倾向于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一杯，或者直接回酒店研究一下明天的训练计划乃至未来的投资组合。这种喧嚣的夜店场合，对他而言更像是无效社交，除了消耗精力并无太多益处。但理智告诉他，初来乍到，维系团队凝聚力是“新核心”的重要职责之一。这是一种必要的“社交投资”。

他脸上瞬间堆起哈登式那略带慵懒却又足够豪气的笑容，大手一挥：“没问题！今晚所有消费，由本公子买单！”

“哇哦！！”“公子！牛逼！”“詹姆斯，我爱你！”

王五注意到，在一片兴奋的面孔中，林书豪只是默默跟在队伍后面，脸上带着礼貌但并不热烈的笑容，与帕森斯的兴高采烈形成了鲜明对比。

球队的巴士将他们送到了那家光看门面就知档次不低的夜店门口。果然，作为休斯顿火箭队的成员，尤其是带着詹姆斯·哈登这张如今在休斯顿堪称顶流的名片，他们甚至没有经历任何排队流程，直接被毕恭毕敬的经理引向了最深处、位置最佳、也最为私密的巨型VIP卡座。沿途，王五瞥见了几张似乎在体育新闻或娱乐版块出现过的面孔，有本地知名的说唱歌手，还有几位身材火辣的模特，印证了这里确实是名人云集的场所。

刚一落座，各种昂贵的香槟、威士忌便如流水般呈上，瞬间摆满了巨大的茶几。专属的服务生团队时刻待命，确保这群贵宾的任何需求都能得到即时满足。

然而，对王五而言，踏入这里的瞬间，感官受到的冲击远大于心理的享受。

震耳欲聋的低音炮仿佛直接敲击在他的心脏上，那密集的鼓点和他记忆中能让人静心的古筝旋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根本不是音乐，是物理攻击。迷幻炫目的激光灯束在弥漫的烟雾中切割晃动，舞池里是摇曳扭动的身躯和闪烁的酒精反光，构成一幅充满原始诱惑的画面。浓烈到刺鼻的昂贵香水味、醇厚的雪茄烟气和浓烈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让王五鼻腔发痒的复杂气味。

很快，便有衣着火辣、身材傲人的女郎借着敬酒或打招呼的机会，试图贴近这位休斯顿的新焦点。王五均身体微微后仰，或用酒杯巧妙隔开，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距离。

“嘿！詹姆斯，怎么样？回到你的主场了！”帕森斯端着酒杯，凑到王五耳边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调侃。所有人都看下他，眼神里透着“懂的都懂”的熟悉。

王五内心苦笑，这大概就是原主“夜店小王子”标签带来的固有印象吧。灵魂换成了他这个来自东方的“异乡人”，此刻坐在喧嚣的中心，却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奇异派局的观察员。

他强迫自己融入，当队友举杯时也跟着喝一口，当大家哄笑时也跟着扬一下嘴角。就在他感觉周围的喧嚣越来越像一堵墙，将他隔绝在外时，他看到林书豪端着几乎没怎么动的酒杯，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詹姆斯，”林书豪凑近他，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我明天早上想早点去加练，调整一下手感，就先回去了。”但王五立刻捕捉到了他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与自己同源的不适与克制。那是一种对于这种过度放纵环境的天然疏离感。

两人目光交汇，短暂的一瞬，却仿佛交换了千言万语。那是一种“局外人”之间的默契，一种超越了种族和文化背景、基于共同价值观，比如对职业的专注、对个人时间的规划的理解。

王五心中一动，点了点头，用力拍了拍林书豪的肩膀：“理解，杰里米。训练重要，快回去吧。”

看着林书豪的身影消失在VIP区的入口处，王五感觉自己最后的“社交能量”也耗尽了。他又坚持了大约十分钟，看着帕森斯已经在舞池里成为焦点，看着阿西克居然也能跟着音乐微微晃动庞大的身躯，看着德尔菲诺和老将们在一旁谈笑风生……他觉得是时候了。

他站起身，找到正玩得兴起的帕森斯，大声说道：“钱德勒，你们玩尽兴！单我已经埋好了。我有点不放心杰里米那边，再去跟他沟通一下明天的训练计划。”

帕森斯显然正嗨在头上，也没多想，给了王五一个拥抱：“谢了兄弟！你太够意思了！明天见！”

走出那扇隔音效果极佳的大门，仿佛瞬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震耳的音乐被隔绝，只剩下休斯顿夜晚微凉而清新的风拂面而来，带着一丝自由的甜味。王五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堵塞的胸腔都顺畅了。

他正准备走向等候的车辆，却意外地发现，路边不远处，林书豪正站在那里，似乎也在等车。两人目光再次相遇。

王五笑了笑，主动走了过去。夜店的喧嚣成了背景噪音，此处的安静显得格外珍贵。他看着林书豪，用一种带着些许调侃，又难掩共鸣的语气，用中文轻声说道：“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啊。”

林书豪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放松的、会心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找到同类的释然。他点了点头，也用中文回道：“是啊，里面……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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