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那声轻轻的好之后,一切似乎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又在每一个细节里悄然不同。
无论簧星收工多晚,秋鼎杰的身影总会出现在那个路灯下,或是片场外的某个角落,手里有时是温热的夜宵,有时只是一瓶水,然后两人并肩,走过从片场到簧星酒店那段不长不短的路。
话有时多,有时少,但那份无声的陪伴,成了簧星在高压拍摄中最坚实的倚靠。
秋鼎杰是在横店租了个一居室的小公寓,离片场不算太远,但与簧星的酒店是相反方向。
每次送完簧星,他都需要再独自折返。
簧星看在眼里,心里那根细微的弦,总被无声地拨动。
这天,又是一场熬人的大夜戏,结束时已近凌晨。
簧星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稀薄,秋鼎杰默默接过他手里沉重的背包挎在肩上,另一只手稳稳扶住他有些晃悠的胳膊。
“明天下午才开工,回去什么都别想,倒头就睡。”秋鼎杰的声音也带着倦意,但依旧明朗,像夜里不会烫人的暖光。
走到酒店楼下,簧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道别上楼。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路灯下,秋鼎杰眼下的乌青似乎比前几日又深了些,嘴唇也因熬夜显得有些干,连耳尖都泛着点疲惫的淡粉。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寂静放大了一切细微的感受。
“邱邱。”簧星叫他,声音沙哑。
“嗯?”秋鼎杰看过来,目光专注。
簧星喉咙动了动,视线飘向别处,又像下定决心般转回来,落在他脸上。
“你每天这样送我,再自己回去,太折腾了。”他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需要更多的力气,“你租的房子……离片场是不是更近一些?”
秋鼎杰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近不少,走路大概十分钟。”
“哦。”簧星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试探,“那……你那儿,方便吗?要不……我搬去你那里住段时间?”
这次,空气是真的静止了。
秋鼎杰彻底愣住,眼睛倏地睁大,手里的背包带差点滑落,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红晕,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他看着簧星,那张清冷的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泛红的耳廓,出卖了对方的波澜。
这不是随意的建议,是小心翼翼的靠近,是跨越防线的邀请。
秋鼎杰脑子有点发懵,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快要破膛而出,他甚至忘了该怎么回话,憋了半天,才磕磕绊绊道:“方、方便的……我那房子虽然小,但很干净,什么都有……”
他往前凑了小半步,又猛地停住,眼神亮得惊人,却带着点青涩的无措,“你想什么时候搬?我、我都能帮你。”
簧星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模样,唇边也漾开一点极淡的、放松的笑意:“嗯,明天下午收工早,可以搬。”
“好!”秋鼎杰的笑容瞬间炸开,灿烂得能驱散凌晨寒意,只是笑着笑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根的红迟迟没褪,“那我明天下午准时来接你。”
第二天傍晚,秋鼎杰帮着簧星将简单的行李搬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公寓。
公寓确实不大,一室一厅,但布置得整洁温馨,窗明几净,阳台上还养着几盆绿植,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秋鼎杰利落地把簧星的行李箱推进卧室,神色貌似自然,可进门时,差点儿撞到了门框。
簧星环顾这个充满生活痕迹的空间,空气里有淡淡的、属于秋鼎杰的清爽气息。
靠墙的衣柜半敞着,能看到秋鼎杰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最上层还摆着几个手办,透着点大男孩的稚气。
秋鼎杰把簧星的行李箱推到衣柜旁,手脚麻利地想帮他把衣服拿出来挂好,手指刚碰到行李箱的拉链,又像触电般缩了回去,耳根泛红地挠挠头:“你……你自己来吧,我去客厅给你倒杯水。”
说完便逃也似的出了卧室,留下簧星看着他的背影失笑。
簧星慢悠悠地收拾着行李,把常用的衣物挂进衣柜,又将护肤品和零碎物件摆到卧室的小床头柜上。
等他整理完出来时,秋鼎杰正端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脑已经打开,屏幕上是后期剪辑的界面,只是他的视线却时不时往卧室门口瞟,见簧星出来,才慌忙转回屏幕,手指胡乱点了两下鼠标。
茶几上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杯壁还凝着层薄汗。
簧星走过去拿起水杯,指尖碰到杯沿的温热,心里也跟着暖了几分。
“收拾好了?”秋鼎杰的声音从电脑后传来,带着点刻意的镇定。
“嗯,也没什么东西。”簧星喝了口水,目光扫过阳台的绿植,又落回秋鼎杰紧绷的背影上,“你忙你的,我去洗个澡。”
秋鼎杰闻言,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只低低应了声“好”,连头都没敢抬,直到浴室的门轻轻合上,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他才偷偷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攥出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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