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成婚三个月不到,池沐便有了身孕。
时间尚浅,大夫还不确认,江老夫人立马派人去请其它大夫来看。
确认庄主夫人有了身孕,整个庄子的气氛都严肃起来。
前三个月的安胎非常重要,江尧把庄子的事都交给了孟宇荇和毅山,专心陪沐儿养胎。
池沐除了饭量和睡量能稍微随意些,走路绣花都被人死死盯着。
江尧没想到孩子会来得这么快,既然来了,江尧心安理得把庄子的事交出去,好好陪着沐儿,散散步赏赏花。
山上的那几棵杜鹃花被江尧给挖到庭园里,开了半堵墙,这样就能从书房一眼看到外面的景色。
几个月后。
池沐的胎稳了,大夫说肚子里有两个,庄子里变得更紧张了,紧张之余只剩下喜庆。
江老夫人开始烧香拜佛,孟母也会时不时地过来关心。
池沐悠悠的半躺在美人榻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江尧坐在旁侧的凳子剥橘子,
“沐儿,张嘴。”
池沐一口吃了,皱了皱眉,有点酸,“不吃了。”
丫鬟巧云端着剥了壳的大栗子,道:“夫人,尝尝这个。”
池沐拿起一颗,香甜软糯,好吃,她捏起一个送江尧嘴里,“你尝尝。”
江尧薄唇轻启,轻轻咬住,他享受着沐儿的投喂,一个人进了屋,像是要汇报什么。
江尧让人开口直说,
下人:“程来找到了。”
江尧身形一顿,差点忘记这事了,沐儿还怀着孕,这件事不应该让她知道。
池沐直起身,问道:“他人在哪?”
下人:“在十勇镇,每日酗酒,看着精神很差。”
江尧担心道:“沐儿,十勇镇离这里路途遥远,你的身子受不得。”
程来跟她父亲的死可能有关,要是真相太过残酷,他怕她太过伤心,伤到自己。
“我可以,我要去见。”
池沐眉头微微一皱,江尧就妥协了,“别动气,我去安排。”
第二天,他们偷偷出了行坞庄,
去十勇镇的事,江尧只告诉了孟宇荇和毅山。
去十勇镇需要一日,沐儿有孕,不能快行,一来一回要好几日。
行了半日,马车停在了路中央。
马车内跳出一人,扶着旁边的石壁猛吐,
池沐掀开车帘,从里面走出,巧云和阿桃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夫人下车。
毅山下马询问道:“大哥,你还好吧。”
江尧抬起手示意,又吐了一会,才缓过来。
池沐跟个没事一样,静静地看着江尧吐完,等江尧过来,让巧云递水过去。
江尧喝了水后,搂着沐儿的腰,手轻抚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孩子很听话,没闹腾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吐成这样,最近还觉得肚子特别重。
池沐最是清楚江尧如此的原因,“这里风景好,我们走一走。”
江尧:“好。”
……
十勇镇。
天气渐凉,街上的人都还穿着薄薄的衣裳,在自己的摊面前叫卖着。
池沐套了一件披风,步履缓缓走入暗巷之中。
下人带路来到一户破败的房屋,
敲了几下门,过了好一会才从屋内响起些动静。
院门打开,男子的脸黄黄的,身子岣嵝,一只脚还瘸了。
程来扫过来人,看到有些熟悉的年轻女子,愣了一愣,霍地眼睛瞪得像金鱼眼,
“啊”了一声,吓得摔在了地上,嘶哑的嗓子像是堆满了砂砾,
“你,你是……池沐。”
“程叔,你怎么会有我父亲的酒方,他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程来动作僵硬,脸色极为的难看,就着坐在地面,低着脑袋,没有脸面面对他的孩子,
“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没有杀你父亲。”
“那天晚上我输了钱,想去讨酒喝,我到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你爹被压在屋内,无奈把你们托付给我,但是我忍不住,所以才……”
池沐眼皮发紧,冷喝道:“程叔,你为什么还不说实话,难道要等到下地狱去跟父亲忏悔吗。”
江尧撑着女子的后腰,轻声劝道:“沐儿,你怀了孩子,别生气。”
程来闻言,惊愕地看向女子微微隆起的肚子,哭笑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借钱,你爹不愿意,争执间才会不小心打翻了酒坛,引起大火。”
“当时我想救他,可是他不肯走,他舍不得那些酒,才会……”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得到真相,池沐咬着牙上去狠狠踹了男子一脚,转身离开。
江尧追去,脚步忽停,回眸冷目灼灼,冷声道:“你若是真觉得对不起,就不该再继续苟活下去。”
程来颓废的半趴在地,闭上了眼,见到了好友的后人,程来确实没脸面再活下去了。
好在好友的女儿过得很好,他下去以后也能告诉好友,这个好消息。
程来从地上爬起,蹒跚地进了屋。
一缕灰烟渐渐升起,持续了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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