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霜染眼神一闪,板着脸说道:“江公子若是对我有何不满,尽管说便是,我丁霜染也不是……”
丁臻强行打断道:“实在抱歉,妹妹在家被我们惯坏了,要事要紧。”
他紧捏着霜染的手腕,眼神警告她,别再闹事。
丁霜染特意看向江老夫人,面色沉稳,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江老夫人对丁霜染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两人刚接触,有磕碰属实正常,多相处一些时日便好了,
“生意上的事总是做不完,你也该好好休息几日才是,就这么说定了,去吧。”
江老夫人支着额角,一脸疲惫地抬手。
江尧不好再说什么,行礼退下。
丁臻紧紧握住妹妹霜染的手,他拉着人出了庄宅,站到角落道:
“霜染,你别再闹了,若是没有江家这门亲事撑着,我们丁家就是倾家荡产都还不起。”
丁霜染一脸惊愕,“哥哥,你在说什么,丁家不是接了朝廷的大单,怎么会欠债破产。”
丁臻心中满是感慨,不说是不想让她担心,能攀上江家已是不易,
为了不让丁家看轻霜染,她的嫁妆几乎把丁家给搬空了。
霜染变卦不想嫁给江尧,丁臻不得不把真相告诉她,免得后面再出祸端,
“就是朝廷的单,让丁家几乎亏空了,导致其它人的货交不上,若非江家与我们定亲,他们早就来府里闹了。”
丁霜染回想起母亲在出嫁前泛红隐忍的眼眶,好像再也见不到似的,原来当中还有这个原因。
江尧从庄宅大门跨出,女子一袭素净的水色裙,置于金灿光芒,宛如盛开的白色山茶,散发着白玉般的光泽。
江尧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孟宇荇越过他,径直走了过去,“沐小姐。”
池沐回眸看去,秀眉如柳弯,含着浅笑,双眸明亮如星,
这一笑,比江尧见过的金雕玉砌还要明动几分,
“孟公子。”
孟宇荇道:“你怎的一人在此。”
池沐道:“表姐让我在这等她。”
孟宇荇唇微张,转身望向大哥,
江尧就站在半米不到的位置,背手凝视他们,长眉入鬓,眉眼冷傲,孤身站在那处透着一股冷锐之意,
孟宇荇道:“过几日,我带你好好逛逛庄子。”
池沐道:“好。”
江尧和孟宇荇走后不久。
丁霜染魂不守舍的回来,家中的情况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上一世,嫁给江尧后,母亲和哥哥来看过她,看着精神很不错,可当她提出要跟江尧和离,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一直劝她,夸江尧才貌双全,掌管着行坞庄,是众人梦寐以求的夫君。
丁霜染就想装病,把自己给装重生了,知晓了真相,留在江家之事没有选择,
她对着池沐道:“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庄子巷口走了。
池沐望着丁霜染离开的方向,转身往庄子的另一方向走去,按照丁霜染的性子,会想通的。
行坞庄很大,相比一个镇子,
一路看去,有不少的店铺都开着门窗,屋内也放了不少杂物,没有迎客的意图。
丫鬟巧云道:“小姐,好像是酒香。”
池沐也闻到了,她寻着香气过去,
一人从屋内走出,身形壮硕,毅山见人,笑道:“弟妹,你怎的来了,是来寻老三的吗。”
池沐道:“我是闻到了酒香,所以来瞧瞧。”
毅山邀请道:“我们炼了新酒,要不要尝尝。”
池沐点了点头,“好。”
毅山领着她进了店,掀开门帘,后院格外的敞亮,一股浓浓的糙米香扑鼻而来。
一眼扫去,在堆满棕灰的酒坛附近,几个男子站在桌前,正交谈什么,
位于中间的一抹紫显得格外显眼,
池沐定格的瞬间,男子突然转身望来,四目相对,江尧愣怔了一下,
“沐小姐。”
孟宇荇的声音,让江尧回过神来,移开目光,明亮的眸子背对着人,眼尾轻搭,掩盖一层含义不明的光芒。
池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孟宇荇语调温柔:“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想寻人试试新酒。”
毅山舀上一碗酒,递了过来,“弟妹,尝尝看。”
江尧脸色不是很好的微皱起眉,毅山嗓门大,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听着尤为刺耳。
池沐双手捏住酒碗,她看着满满一碗的酒水,先是闻了闻,浅尝一口,
“这个酒虽然香气浓郁,却没有黄酒的香甜醇厚,多了些辛辣和细麴酒的回甜。”
“弟妹,你还懂酒。”
毅山一声惊讶,把所有人正要脱口的话堵了回去。
丫鬟巧云道:“小姐从小便接触酿酒,是酿酒之家。”
在巧云说话的时候,池沐几口把碗里的酒喝完了,继续说:
“这个酒里加了菊花,但是有涩味,要么是蒸煮的火过大,要么就是里面添加的东西……”
“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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