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珠悬于坚守峰巅,金紫色光晕如涟漪般层层扩散,拂过众人周身时,带着一种涤荡心灵的温润。林渊掌心托着这颗天地根基,能清晰感知到其中流淌的本源之力——那是光与暗的圆融,是自然与平衡的共生,每一丝波动都契合着“和而不同”的平衡之道。他指尖微颤,并非因力量的磅礴,而是源于一种跨越千年的宿命共鸣:千年前四位族长因执念碎裂的本源,如今在他们这代人的手中重归完整,而这共鸣深处,却隐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滞涩,如同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潜流。
“本源之力虽已流转,但这滞涩……”林渊眉头微蹙,闭上双眼沉入内视。道心澄澈如明镜,倒映出本源珠内部的能量脉络:金黑二气交织成经纬,紫金色的暗影本源如丝线缠绕,绿色的灵之力如叶脉舒展,黑白平衡之力如基石稳固,可在脉络最深处,却有几缕极淡的灰气若隐若现,如同附着在美玉上的微瑕,难以彻底消融。“是千年来天地失衡的余孽,还是……暗之主临终前所说的‘真正黑暗’?”他心中闪过一丝凝重,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再次回响:“渊儿,平衡之道从非一劳永逸,执念可灭,人心难测,天地间最复杂的,从来不是力量的对抗,而是**的博弈。”
苏婉清敏锐地察觉到林渊的异样,她轻轻靠向他身侧,紫金色的光晕与他周身的金黑气交织相融,腕间的暗影族印记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传递着安心的力量。“在想那丝滞涩?”她轻声问道,眼中满是通透的理解。方才融合本源时,她便已感知到那几缕灰气,只是彼时专注于净化执念,未及深想。此刻静下心来,过往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万魂窟中墨邪消散时的怨毒嘶吼,暗之主临死前诡异的笑容,甚至千年前墨渊先祖留下的古籍中,那句被岁月模糊的记载——“本源碎裂,非独执念,亦有外邪窥伺”。
“或许,千年前的悲剧,并非只是族群矛盾那么简单。”苏婉清的指尖轻轻划过林渊的掌心,触感温热而坚定,“墨渊先祖的手记中曾说,暗影族初代族人在诞生之初,便感知到天地之外有‘虚无之力’窥探,那力量阴冷刺骨,能放大人心深处的执念。只是后来族群内斗,这份记载便被淹没在历史尘埃中。”她抬眼望向林渊,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并肩作战的决绝,“你说暗之主是棋子,那这‘虚无之力’,会不会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林渊握住苏婉清的手,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驱散了心中的几分凝重。他看着她眼中的坚定,想起两人在万魂窟中相互托付后背的时刻,想起她从被族群排挤的孤独少女,成长为如今能独当一面的暗影族领袖的历程——这份蜕变,源于她对执念的勘破,更源于她对“平衡”二字的深刻理解:“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安宁。”他抬眼望向悬浮的本源珠,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但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不会再让历史重演。光与暗共生,从来不是一句空话,它是我们对抗一切黑暗的底气。”
陆烬站在一旁,手中的平衡玉已然与本源珠建立起深层链接,黑白二气在他周身流转得愈发圆融。他能清晰感知到本源珠的每一丝波动,那几缕灰气带来的滞涩,让他想起平衡族古籍中记载的“混沌余秽”——传说天地初开时,光明与黑暗尚未分化,混沌之力碎裂,一部分化为万物本源,一部分则沦为“余秽”,专司侵蚀生灵道心,放大执念。“那不是天地失衡的余孽,是混沌余秽。”陆烬沉声道,眼中满是凝重,“平衡族历代先祖都在寻找净化之法,却始终未能如愿。因为这余秽的根源,在于‘失衡的人心’——只要有生灵存在,有**滋生,就难免会产生执念,成为余秽的养料。”
他走到林渊与苏婉清身边,望着两人紧握的双手,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但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余秽的克制。光暗同源,血脉融合,这是平衡之道的极致体现。就像阴阳鱼,阴极生阳,阳极生阴,相互转化,相互制约,才能让混沌余秽无处遁形。”陆烬的目光扫过峰下集结的暗影族族人,扫过远处山林中逐渐显现的灵族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信念:“但仅凭我们几人不够,平衡之道需要所有族群的践行,需要人心的归正。”
望舒牵着阿竹的手,灵杖顶端的绿色宝石与本源珠的光芒相互呼应,峰巅的草木在灵之力的滋养下,绽放出洁白的花朵,香气氤氲。她能感受到自然之力与本源之力的共振,那几缕混沌余秽在自然之力的包裹下,如同冰雪遇阳,正在缓缓消融,但速度极为缓慢。“自然之道,在于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望舒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温柔而坚定的光芒,“混沌余秽源于失衡,也终将在平衡中消散。灵族隐世千年,早已明白,单靠一族之力,无法守护自然的完整;同理,单靠我们几人,也无法守护天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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