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花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艾因望着“新家”星球愈发清晰的轮廓,掌心熵链的暖光与星路金光共振,连带着心跳都跟着轻快起来。可没等他将“终于到了”的感慨说出口,汐音突然攥紧他的手,尾鳍在光轨上急促摆动,淡蓝色水纹里竟映出星球上空盘旋的暗紫色雾气——那雾气比暗星云里的灰雾更浓稠,像一张巨大的网,正缓慢收紧,要将整颗星球裹进黑暗。
“不对劲。”汐音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长笛从袖中滑出,指尖刚触到笛孔,水纹里突然炸开细碎的黑纹,“这不是普通的熵影能量,里面藏着更复杂的波动,像是……被刻意驯化过。”她尾鳍轻扫地面,水纹瞬间蔓延至众人脚下,每个人的身影旁都浮现出淡紫色的雾影,那雾影与他们记忆里最深刻的遗憾纠缠在一起,雷的雾影里是妹妹消失时的哭喊,羽的雾影里是母亲倒下的背影,影艾拉的雾影里是林博士实验室里熄灭的灯光。
艾因的指尖骤然发凉,眉心的记忆锚点突然发烫,张叔叔递星尘糕的画面竟与暗紫色雾气重叠——他分明看见张叔叔当年在暗星云里与一团同样的雾气对抗,粗糙的手掌被雾气灼伤,却仍将迁徙队的孩子们护在身后。“这是熵影的‘执念雾’。”艾因的声音比星路的风更沉,掌心熵链的暖光突然变得锐利,“张叔叔的记忆里有过它,是由无数被黑暗吞噬者的遗憾凝聚而成,会放大每个人心里的软弱。”
话音刚落,雷的机械臂突然失控,蓝色警戒光变成刺眼的暗红,目镜里的星图数据乱作一团,妹妹的虚影在他肩头剧烈颤抖,裙摆上“带大家回家”的字迹开始褪色。“别过来!”雷猛地后退,机械臂挥向半空,却差点打到飘过来的小羽,“我当年没保护好妹妹……现在连机械臂都控制不了,我根本不配带大家回家!”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暗紫色雾气正顺着机械臂的接口钻进他的身体,眼底渐渐蒙上一层灰翳。
小羽的粉色花粉突然变得急促,她绕着雷飞了一圈,花粉在他周身织成淡粉色光茧,却被雾气一次次撞破:“哥哥才不是没用的!当年在暗星云里,哥哥用身体挡灰雾,明明自己都咳嗽了,还说要保护我!”小羽的声音带着哭腔,花粉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竟在雾气里冲出一个小口,“哥哥你看,你的初心还在!就像当年一样,我们一起保护大家!”
羽的双剑突然发出铮铮剑鸣,剑穗上的红光穿透雾气,母亲练剑的虚影在他身边愈发清晰。可当雾气触碰到剑身上的“初心剑痕”时,母亲的虚影竟开始模糊,羽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他想起母亲临终前,自己没能接住她递来的剑,眼睁睁看着她被熵影吞噬。“连母亲的剑痕都要被吞噬……我根本守不住初心。”羽的声音里带着动摇,双剑在手中微微下沉,暗紫色雾气立刻缠上剑刃,红光渐渐暗淡。
“初心不是用来‘守住’的,是用来‘相信’的。”汐音的长笛突然响起,蓝色潮汐能量顺着旋律扩散,在羽的身边织成水蓝色光盾,将雾气暂时挡在外面。她尾鳍摆动,母亲的虚影从水纹里走出,穿潮汐族服饰的女子握着同款长笛,与汐音并肩吹奏:“我母亲说过,初心就像潮汐,会有涨落,但永远不会消失——你觉得剑痕在暗淡,其实是它在等你重新握紧剑,让它再亮起来。”
羽猛地抬头,母亲的虚影突然抬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双剑的红光瞬间暴涨,剑痕里竟浮现出他小时候的画面:他握着小木剑,跟在母亲身后学剑,母亲笑着说“等你长大,要做能守护大家的人”。“我记起来了。”羽的声音带着哽咽,双剑在身前交叉,红色十字光痕劈开雾气,“母亲的初心,不是让我守着过去的遗憾,是让我带着她的希望继续走下去!”
影艾拉抱着星尘花,看着身边众人被雾气纠缠,林博士的虚影却迟迟没有出现,花瓣上的光粒开始黯淡。她想起林博士当年对着污染的种子叹气,却仍每天坚持滋养,可现在自己连星尘花的治愈能量都控制不稳,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花瓣上。“林博士,我是不是很没用?”影艾拉的声音带着委屈,暗紫色雾气趁机缠上星尘花,花瓣开始卷曲,“我想守护大家,可我连治愈能量都用不好……”
“艾拉,你还记得种子发芽时的样子吗?”林博士的声音突然从雾气里传来,虚影慢慢浮现,手里的小树已经枝繁叶茂,“种子不会一开始就开花,它要先在土里扎根,哪怕面对黑暗,也要拼命往上长——你现在不是没用,是在扎根啊。”林博士的手轻轻拂过星尘花,花瓣瞬间舒展,白光穿透雾气,“治愈不是一下子驱散黑暗,是像滋养种子一样,一点点用初心的光,让黑暗里的人重新站起来。”
影艾拉用力点头,将体内的治愈能量缓缓注入星尘花,白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急切,而是像温柔的溪流,顺着雾气蔓延,落在雷的机械臂上——暗红色的警戒光渐渐褪去,蓝色重新亮起,目镜里的星图数据恢复流畅,妹妹的虚影裙摆上“带大家回家”的字迹再次闪耀。“谢谢你,艾拉。”雷的声音里带着释然,机械臂抬起,蓝色能量与小羽的花粉交织,将身边的雾气彻底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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