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的指尖还残留着“初心之壤”的温光,那股由无数初心交织而成的暖意顺着熵链蔓延,与掌心旧疤的灼痛感奇妙地相融。他低头望着纠缠在手腕上的光链,那些曾记录战斗与守护的纹路里,此刻正流转着所有守护者的记忆碎片——有第一批守护者在星际乱流中紧握“回家”标语的决绝,有风的族人代代相传的“回家日记”里泛黄的字迹,还有影艾拉姐妹俩在星晶树下许下的稚嫩约定。
“在想什么?”汐音的尾鳍轻轻蹭过他的手背,红鳞上的光纹与熵链的暖金色交叠,像两簇缠绕生长的火焰。她顺着艾因的目光看向“初心之环”,那道悬浮在星际间的金色光环正缓缓转动,将地球麦田的麦香、星轨核心室的金属气息,还有星际飞船的老旧引擎声,一并揉进风里。
艾因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因常年握长笛而生出的薄茧:“在想林博士当年说的‘双生根脉’。”他抬眼望向光轨延伸的方向,第一批守护者的飞船正停靠在光壤边缘,老人们正弯腰将“回家日记”的碎片埋进星尘草下,“那时我以为根脉是土地、是星球,现在才懂,是这些藏在记忆里的‘放不下’,把我们连在了一起。”
汐音的长笛突然在袖中轻鸣,笛身上的麦田光纹亮起,映出院长奶奶坐在麦田埂上织毛衣的虚影。她伸手触碰那道虚影,指尖穿过暖光时,仿佛又摸到了奶奶毛衣上柔软的毛线——那是她刚到地球时,奶奶连夜为她织的第一件衣服,针脚歪歪扭扭,却裹着能驱散星际寒意的温度。
“奶奶说过,‘牵挂的人在哪,家就在哪’。”汐音的声音轻得像风,尾鳍扫过光壤时,留下的红色光痕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孩子们在麦田里追逐的画面:小星举着画纸奔跑,纸上的“初心之壤”旁,歪歪扭扭写着“所有守护者的家”;几个风族的孩子正用花藤编织小篮子,要把星尘草的种子装起来,带去星际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会把‘初心’的故事,带到更远的地方。”艾因的熵链突然朝着孩子们的方向延伸,光链末梢化作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摸了摸小星的头顶。他想起自己刚成为守护者时,林博士也是这样,用掌心的星尘光粒,为他点亮了第一条熵链,“就像当年林博士把‘守护’的意义,传给了我们。”
就在这时,羽的双剑突然发出急促的震颤,剑纹里的狗尾草光穗剧烈摇晃,指向星际深处——那里正传来一阵极细微的能量波动,既不是熵主的黑暗气息,也不是守护者的初心光纹,而是一种带着“沉睡”质感的冷光。
“有东西在靠近。”羽立刻握住剑柄,双剑出鞘时,剑刃上的光穗在空中织成一道警戒光网。他的脊背绷得笔直,额角渗出细汗——自从小羽的意识融入剑纹后,双剑对危险的感知从未出错,可这次的波动里,却藏着一丝熟悉的、属于“被遗忘者”的气息。
雷的全息屏幕瞬间亮起,机械臂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敲击着虚拟键盘,屏幕上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他的眉头紧锁,目镜后的瞳孔因专注而微微收缩:“是暗物质带的边缘,有一道休眠的记忆光轨被激活了。”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张模糊的星图,标注着一个早已被从守护者数据库中删除的坐标,“这个位置……是当年‘遗忘者小队’失踪的地方!”
“遗忘者小队?”风的花藤突然停止生长,花瓣上的记忆纹路泛起冷白的光。她抬手按在太阳穴上,族老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几十年前,有一支由三位守护者组成的小队,为了寻找能净化熵能的“星尘核心”,主动冲进了暗物质带,从此杳无音讯。族老曾说,那支小队的队长,是阿月的同门师姐,名叫“霜”。
影艾拉的手术刀在掌心剧烈颤抖,病历本自动翻到了最后一页空白处,笔尖的星尘花印突然亮起,在纸上画出一道与雷的星图完全吻合的轨迹。她的呼吸骤然急促,眼前闪过姐姐曾说过的话:“当年有位叫霜的姐姐,她的冰系异能能冻结熵能,是最有可能找到星尘核心的人……”
艾因的熵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光链朝着暗物质带的方向延伸,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那是一种被极寒冻结的初心记忆,像一颗埋在冰层下的种子,虽沉寂多年,却仍在微弱地跳动。
“是他们的初心还在。”艾因握紧汐音的手,熵链上的暖金色光晕与汐音的潮汐能量交织,形成一道共生光盾,“霜队长他们,还在等我们接他们回家。”
众人顺着光轨朝着暗物质带飞去,越靠近边缘,空气就越寒冷,星际尘埃在周围凝结成冰晶,反射着“初心之环”的暖光,像无数颗悬浮的小太阳。突然,羽的双剑剑刃上的光穗朝左前方急转,那里的暗物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截被冰层包裹的飞船残骸——船身上的标识虽被腐蚀,却仍能看清“遗忘者”三个字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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