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就要尘埃落定,这时候出现反对的声音,那听在颜森和刘贺耳中自然是相当刺耳,相当不和谐。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立刻聚焦在了说话之人的身上。
只是他们都感到惊讶,这个最终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并不是被那两人刻意排除在外的白羽,而是他身边站着的余望舒。
“余学妹,我能理解你和白同学的关系不一般。可后天的辩论比赛,关乎的是咱们江海大学的荣誉,绝对不能感情用事。”颜森语重心长的劝道。
刘贺则是站在一旁,揣着手冷笑。
有个在心理学院当副教授的爹,他不光是心理学功底扎实,更是深谙拉踩之道。
刚才他所说的那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任谁来了都 挑不出毛病。
先是将其余三人都捧到高处,最后才将矛头对准白羽。通过这种兵不刃血的方式,顺理成章将对方挤出了参赛名单。
哪怕是站在中立位置的曲梦瑶,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开口帮腔的机会。
打从进屋开始,王冬身为辅导员就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只能安静当个旁观者。
其实他的内心,对于周院长今天的安排也感到费解。
辩论人选明明只需要四人,但他却偏偏召集了五个学员,来这间会议室集合。
这不就是妥妥的摆明让学员们争抢名额吗?
比起高年级的学生,白羽和余望舒压根就没有任何优势,两人之中必定会被淘汰一个。
如此一来,这件事的意义何在?
而颜森打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先是故意三番两次点出敏感话题,挑唆扩大刘贺与白羽之间的矛盾。
最后再借由听取刘贺意见为由,将得罪人的事情交到对方手中。
如此一来,就算白羽心中有再多不满,也只会将账一股脑全记到刘贺头上。
刘贺的老爹,在心理学院不大不小也是个副教授。
哪怕白羽不服气,告到周正则那里。
在身为院长又需要兼顾公平的情况下,周院长也绝不敢独断专行的把参赛资格,明着丢给自己学生。
王冬苦笑看着面前几个勾心斗角的学员,心里暗叹不愧是心理学的优秀学生,哪怕是争夺一个参赛名额,也是各自怀揣了几百个心眼子。
可就算读出对方的想法又能如何,今天的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无需遮掩的阳谋。
哪怕明知颜森在使用小手段,白羽也只能硬受着。
只是余望舒突然跳出来,倒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参赛席位已经分到了她头上,如果够聪明就应该选择沉默才对吧?
尤其是熟悉两人的王冬,他可是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根本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是什么让人羡慕的情侣。
这两个家伙,倒更像是时刻都不对付的欢喜冤家。
没想到当白羽陷入困境时,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会是这个,平日里随时都巴不得看他笑话的余望舒。
“白羽很厉害。”余望舒没有去反驳颜森的话,而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你觉得我们这几人,谁不厉害?”可惜她的话,被颜森谈笑间就堵住了。
是啊,能站在这里的,谁不厉害?
无论她点出谁的名字,放在这个时候都是不合时宜的。
虽然找不到好的应答方式,但并妨碍爱憎分明的余望舒,讨厌颜森这样的做事风格。
英姿飒爽的短发之下,她的脸上写着愤怒:“我不如白羽,让白羽顶替我的位置。”
要放在今天以前,余望舒说什么都不会讲出这种话。
哪怕此前她和白羽的每一次争锋,都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
但余望舒却从不会因此而气馁,反倒是越挫越勇。
越发努力的去强大自身,希望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战胜对手,但绝不是以今天这种可耻的方式。
况且先前在酒店的经历,也让余望舒很是服气,因为白羽办到了她办不到的事情。
在不丢失尊严的情况下,仅靠着一席话的功夫,就让普林斯顿访问团那个,眼睛都快长到头顶的领队教授败下阵来。
甚至不得不放弃住五星级酒店的决定,重新回到研究生公寓。
余望舒知道就算如此,那帮米国人还是依旧看不起华国的学生,所以她比任何时候都想在比赛中证明自己。
普林斯顿的心理学院底蕴深厚,更是培养出了无数人才。
要是正面真刀真枪的和对方硬拼,哪怕面前这几个人已经是江海大学中最优秀的那批,依然是赢面很小。
唯有出奇制胜,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而能办到这点的,非鬼才白羽不可。
余望舒是能分清大是大非的人,在个人恩怨与民族荣辱之间,她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利益。
“余同学,能够代表学校出战,这样的荣誉是如此难能可贵,怎么能轻易说让就让的?更何况想要站上比赛的舞台,需要的是沉稳的心态。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掌控,根本没办法取胜。”颜森看似在安抚余望舒,实则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白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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