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踏雪寻梅 第227章 十年一梦

【仿若昨日檐下初逢，十年醉一梦】

李莲花这时候真的很无奈，悄悄瞪了无了和尚不知道多少眼，但是无了和尚全程当做没看到。

提醒完乔婉娩之后，无了和尚贴心的找了讲经的借口离开，将宽阔的禅房留给了三位曾经的挚友。

他走后，乔婉娩温和的眼睛看向李莲花，问道：“李先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李莲花礼貌又谦和的笑了笑，直接将他们此行的目的当做借口说了出来：“是这个样子呢，我少时呢，曾在普渡寺住过一段时日，结识了一位小沙弥，他叫做慧源，后来才知道他加入了金鸳盟，叫做狮魂！”

“在下听闻百川院初建之时曾经释放过一批被关押的金鸳盟部众，乔女侠是四顾门的旧人，所以在下想请乔女侠帮忙查一查狮魂是否就在这批被释放的人当中。”

“原来是这样，狮魂......这名字我听过的，我定帮先生查清楚！”

不过是件小事，乔婉娩本来就是个温和良善的性子，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这股情绪来的莫名其妙，让她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李莲花想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那现在......她抿唇凝视着面色淡然的云素衣。

李莲花看见乔婉娩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温和的笑了笑，起身说道：“茶水快见底了，在下煮茶的手艺还算不错，便由在下给二位女侠重新煮一壶新茶吧。”

说完，起身走到另一边茶炉煮茶，将空间留给了云素衣和乔婉娩，二人面对面坐着，无了和尚的禅房很是宽敞，茶炉的位置不是很远，但是只要不是大声说话，没有武功的人是听不清楚内容的。

在乔婉娩心里，李莲花就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所以她很放心，也很感激李莲花的贴心。

她紧紧盯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忍不住红了眼眶，盈盈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十年了，她找了十年，也愧疚了十年，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人，她好想将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思念向昔日挚友倾泻而出，想问云素衣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李相夷究竟是生是死......也想问问，云素衣....是不是恨着她......

乔婉娩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粉白的唇瓣张张合合，最终，乔婉娩轻声问出了第一句话：“......素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挺好的。”相比于乔婉娩的小心翼翼，云素衣很是平和淡然，只是那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柔和一笑，一如当年，纤细如玉带着薄茧的指尖在碧色茶盖上拨弄。

“这十年，我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没有人认识我，我就这样走遍了山川湖海，看过巍峨高山，见过清澈湖海，春日赏花，夏日纳凉，秋时登山，冬时集雪，兴起时在初阳下舞一剑，恣意快活的不得了呢。”

说起这些时，云素衣的眼中有着舒心的光芒，虽不耀眼，但是也能让人一眼看出她的欢喜。

发现这一点的乔婉娩确定她说的是真的，没有为了安慰而骗自己，也就稍稍放了些心。

云素衣说的确实是真的，没有说谎，只不过她隐去了其中的一部分，这些事情并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经历，而是和李莲花一起。

“那就好......那就好！”

第一句话问出口了，接下来的话就更加容易了。

“......当初在四顾门，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和相夷，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还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站在你身边，我对不起你们，这十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找你们，可是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踪迹，江湖上流言众多，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再也不肯出现！”

乔婉娩眼中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捂着胸口，心中情绪翻腾，在她此生最愧疚的人面前哭的泣不成声。

“相夷至今生死未卜，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素素，对不起，我当初不该那么做，你怨我怪我都好，能不能不要再悄无声息的离开，我真的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十年了，我找遍了所有你有可能去的地方，去过医仙谷，拜访过芩夫人，可是都没有关于你的线索，他们都说，你定然是殉了情，随着相夷去了，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还没有看着谋害相夷的凶手凄惨死去，你绝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所以我用你送我的续命丹救了云彼丘的命，只要他还活着，你就一定会回来！这些年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我知道，你是在躲着我，还在怪我，不肯原谅我......”

所有人都说乔婉娩不计前嫌救了云彼丘，性格太过柔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一个卑劣的人。

当初云彼丘毒发，万般痛苦，求着纪汉佛给他个痛快，纪汉佛几人不忍，想要遂了他的意，一剑了结了他，但是被她阻止了，为了能够再见云素衣一面，她利用了云彼丘的命，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违背了心中践行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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