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看着董卓满脸犹豫的模样,知道对方心中仍有顾虑,便顿了顿,再次开口解释,语气沉稳而有力,试图让董卓彻底放下心来:
“主公,李傕将军勇猛善战,多年来跟随主公南征北战,大小战役经历无数,实战经验极为丰富。”
“更重要的是,武威城中尚有上万兵马留守,这些士兵虽不如前线精锐那般骁勇,却也都是常年驻守边疆的老兵,熟悉城池防御之道。”
“依托武威城坚固的城防,再加上李傕将军的统筹指挥,只要坚守不出,凭借城池之利消耗敌军,应当足以震慑马腾、韩遂等人,至少能拖延他们的进攻步伐,为我等争取宝贵的时间。”
李儒一边说,一边轻轻捋着颔下的胡须,眼神坚定,试图用这份自信感染董卓。
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已经没有更多选择,派李傕守武威是当下最优的策略,若是再犹豫不决,等到马腾、韩遂的大军兵临武威城下,一切就都晚了。
董卓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般纵横交错,脸上满是纠结与担忧。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肥厚的手掌,目光在寝殿内漫无目的地游走,最终落在了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可若是将李傕派去武威,那长安的防务怎么办?”
“函谷关距离长安不过数百里路程,典韦那厮勇猛无匹,麾下虎贲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连华雄都死在他手中,如今函谷关由他与荀攸坐镇,二人一文一武,配合默契。”
“他们若是得知长安空虚,随时可能率军西进,直逼长安城下,到时候没有李傕坐镇,长安城中谁能抵挡典韦的锋芒?”
董卓的声音越来越低,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不断翻涌。
华雄是他麾下第一猛将,却连一合都撑不住,就被典韦斩于马下,如今长安城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典韦抗衡的猛将。
若是典韦真的率军杀来,长安的防务岂不是形同虚设?
李儒自然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他看着董卓满脸焦虑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
“主公放心,关于长安的防务,微臣也早已想好对策,如今的局势,敌强我弱,分兵抵御只会顾此失彼,坚壁清野在所难免!”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却又透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们可以主动收缩防线,放弃长安周边的一些郡县,将那些地方的粮草、百姓尽数迁入长安城内。”
“同时,征调城中民夫与士兵一同加固城防,加高城墙,深挖护城河,在城头上囤积滚石、擂木、箭矢等防御物资,做好长期坚守的准备。”
李儒顿了顿,继续说道:“长安乃是古都,城防本就坚固,再经过这般加固,必然固若金汤。”
“这样一来,即便典韦率军西进,想要攻破长安,也绝非易事,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得逞。”
他知道董卓依旧担忧,便进一步补充道:“而且,刘度那边也并非没有牵制。”
“如今袁绍率领关东诸侯联军,在虎牢关一线与刘度对峙,战事一触即发,虎牢关乃是中原门户,刘度绝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要主公能够坚守长安,与典韦僵持下去,拖延时间,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李儒的目光紧紧锁住董卓,语气诚恳:
“毕竟,袁绍联军的目的是讨伐刘度,他们绝不会坐视刘度一路西进,吞并我等的地盘。”
“到时候,刘度首尾不能相顾,一边要应对虎牢关的袁绍联军,一边要攻打坚固的长安,兵力必然捉襟见肘,我等总归会有优势!”
李儒的话语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试图用这样冷静而理智的分析,来安抚董卓焦虑的情绪,也为这岌岌可危的局势,寻找到一丝渺茫的希望。
寝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李儒的声音在缓缓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定心丸,试图稳住董卓慌乱的心绪。
然而,李儒心中却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
他虽然将对策说得头头是道,但心中却藏着一个难以言说的担忧 —— 那就是董卓如今的状态。
董卓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驰骋沙场、勇猛无畏的西凉军阀了。
自从他羽翼渐丰之后,便再也没有亲自领兵上过战场,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过着奢靡**的生活。
李儒看着董卓那臃肿不堪的身躯,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隐忧。
当年的董卓,虽然也算不上瘦削,却也是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能开两石之弓,手持重剑挥洒自如。
可如今,他的肚子如同怀胎十月的妇人般隆起,浑身的肥肉堆积,走路都显得有些蹒跚,更别说骑马征战了。
这么多年未曾习武,每日只是饮酒作乐,贪恋美色,他当初的武艺,现在还能剩下多少?
这些担忧如同细密的针,扎在李儒的心头,却又不能当面说出口,只能默默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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