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典韦那张布满狰狞笑容的脸。
浓密的胡须下,两排白牙森然外露,那双虎目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凶悍,仿佛在看一只碾死的蝼蚁。
他的脑海中轰然作响,满是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自己乃董卓麾下公认的西凉第一猛将,久经沙场,斩将无数,就连羌人部落的勇士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怎么会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典韦面前,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
这死法太过屈辱,屈辱到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拼命地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典韦那致命一戟究竟是如何挥出的,想要记住这个斩杀自己的敌人模样,可浓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一点点吞噬着他的意识。
他能感觉到脖颈处的剧痛越来越微弱,身体越来越轻,最后那丝看清对手的执念,终究还是没能抵过死亡的召唤。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瞬间,华雄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黑鬃马背上,脖颈处的伤口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
滚烫的鲜血顺着马鬃流淌而下,染红了乌黑的马毛,滴落在落马坡的黄土上,溅起一朵朵暗红的血花。
那匹神骏的黑鬃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死亡,焦躁地刨着蹄子,发出一声声悲鸣,却不敢擅自挪动半步,只能任由主人的鲜血在自己身上凝结成痂。
“主将死了!华将军被杀了!”
一声惊恐的呼喊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滚沸的油锅,瞬间引爆了所有西凉军士兵的恐慌。
他们原本就被典韦那震彻山谷的怒吼和恐怖的气势所震慑,此刻亲眼目睹主将华雄一个照面便被斩于马下,心中最后的战意瞬间崩塌,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困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原本悍然向前的冲锋势头骤然减缓,西凉军士兵们手中的兵刃开始微微颤抖,脸上的悍勇被惊慌取代。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虎贲军士兵们愈发高涨的士气。
“杀!为将军助威!”
“斩尽西凉狗,焚烧粮草!”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们如同虎入羊群般,骑着战马在西凉军阵中纵横驰骋,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刺穿敌人的胸膛;
大刀挥舞间,寒光闪烁,不断收割着敌人的头颅。
落马坡的窄路上,瞬间血流成河,暗红色的血液顺着路面的沟壑缓缓流淌,汇聚成一个个血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这场厮杀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西凉军虽是精锐,但主将战死、士气崩溃,早已成了一盘散沙;
而虎贲军不仅士气如虹,主将典韦更是勇猛无匹,再加上虎贲军本身就是刘度用愿力强化的精锐,单兵素质远超西凉军。
无论是骑术、兵刃技巧,还是耐力、爆发力,虎贲军士兵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此刻冲杀起来,自然如砍瓜切菜般轻松。
典韦坐在黄骠马上,看着麾下士兵奋勇杀敌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他想起了出征前刘度特意嘱咐他的话:
“西凉军残暴成性,毫无人性,每一个士兵的手上都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此番遭遇,无需留任何战俘,尽管屠戮殆尽即可!”
刘度的话语如同在耳边回响,典韦握紧了手中的双戟,心中杀意更盛。
这些西凉军,当初在洛阳城外烧杀抢掠,无数百姓死于他们刀下,如今正是报仇雪恨的时候!
他不再停留在原地指挥,双腿一夹马腹,黄骠马会意,四蹄翻飞,带着他冲入了西凉军的乱阵之中。
“吃俺一戟!”
典韦大喝一声,手中的双戟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周围的西凉军士兵横扫而去。
一名西凉军士兵刚要挥刀抵挡,便被长戟直接刺穿了胸膛,鲜血顺着戟刃喷涌而出;
另一名士兵想要从侧面偷袭,却被典韦反手一短戟劈中了肩膀,肩胛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士兵惨叫着从马背上跌落,被后续冲来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典韦在乱阵中纵横捭阖,双戟舞动间,无人能挡。
他的每一次挥戟,都能带走一条甚至几条性命,西凉军士兵们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死神,纷纷四散逃窜,根本不敢与他正面交锋。
自从镇守函谷关以来,典韦大多时候都是守城待命。
难得有这样主动出击、在野外尽情杀敌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浪费这个绝佳的杀敌机会,只想杀个痛快,为刘度扫清障碍。
他心中对刘度充满了感激。
想当初,他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武夫,是刘度慧眼识珠,将他提拔重用,直接授予他征西将军的职位,让他一步登天,执掌函谷关的兵权。
这份知遇之恩,典韦无以为报,只能用战场上的赫赫战功来投桃报李,为刘度的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战场上的厮杀愈发惨烈,西凉军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却被虎贲军士兵层层包围,根本无法突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