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度站在永乐宫的廊下,手中紧紧攥着那卷记载曹府动向的竹简,目光久久停留在卞氏昨夜未眠,多次望将军府方向,那行速记文字上。
晨露沾湿了他的衣襟,带来丝丝凉意,却丝毫吹不散他心中对卞氏的记挂。
他想起与卞氏的那场露水情缘,彼时曹府的月色正好,卞氏身着蓝色襦裙,指尖带着几分微凉,递给他一盏温热的米酒。
她虽出身乐伎,早年辗转流离,却没有半分卑躬屈膝的谄媚,反而透着一股难能可贵的韧劲。
哪怕后来委身于他,也从未刻意讨好,只是在夜色中默默承受,偶尔流露的脆弱眼神,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这份情分,算不上情深似海,却也足够让他在得知她要被带离洛阳时,生出强烈的挽留之意。
“谯县远在豫州,若是此番放走,以后再想见面,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刘度低声自语,握着竹简的手指不由得又紧了几分,竹简边缘的竹刺硌得掌心微疼,指节也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抬眼望向东方天际,天边已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晨雾在宫墙下缓缓流动,将远处的宫殿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
再过一个时辰,天色便会大亮,曹操的车队必然会准时出发,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想到这里,刘度心中没有半分犹豫。
其实早在之前,刘度刚和卞氏成就好事,就已暗中盘算过此事。
卞氏既已与他有过纠葛,又对他心存牵挂,他怎会放任她跟着曹操离开?
只是前阵子忙着应对袁绍的挑衅,又要调度兵力清剿董卓余孽,连番征战下来,竟没来得及将计划付诸行动。
如今曹操主动举家迁徙,倒正好给了他执行计划的契机,可谓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许褚,这位虎将依旧保持着挺拔的站姿,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却依旧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刘度知道,许褚对自己忠心耿耿,办事也极为可靠,可这次的任务,却万万不能交给许褚。
许褚性子太过刚直莽撞,做事向来直来直去,不懂变通。
更重要的是,许褚那虎背熊腰的身形太过扎眼,身高八尺有余,肩宽体壮,哪怕蒙着脸,光是那魁梧的轮廓,曹操麾下的人也未必认不出来。
毕竟许褚跟刘度形影不离,很多人都见过,一旦暴露身份,不仅会破坏截获卞氏的计划,还可能让他与曹操之间本就微妙的关系彻底破裂,得不偿失。
刘度对着许褚摆了摆手,语气平淡:“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先回府歇息吧,这里有影卫盯着便好。”
许褚虽有些疑惑,主公刚接了急报,怎么突然让自己回去歇息?
但他素来不多问,只沉声应道:“属下遵命!”
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去,铠甲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晨宫中格外清晰,很快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待许褚走后,刘度才转向一旁始终静立的影卫。
那影卫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上蒙着厚重的黑布,只露出一双冷静无波的眼睛,见刘度看来,立刻微微躬身,双手垂在身侧,等候指令。
“立刻去召集三百精锐影卫,”刘度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们即刻赶往曹操车队必经的邙山山道设伏。记住,此行的核心任务只有一个,保证卞氏的安全,务必将她成功截获。至于场面,就伪装成流寇劫财,动静可以闹大些,让曹操以为只是寻常匪患,但切记不要伤及无辜,更不能暴露影卫的身份。”
影卫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刘度说的不是截获诸侯家眷,只是一件寻常的刺探任务。
影卫只沉声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刘度看着影卫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并未完全放松。
他很清楚,曹操和曹仁绝非易与之辈,此次设伏,必然会遇到阻力。
世人大多只知曹操是雄才大略的主公,却忘了他早年也曾有过刺杀董卓的勇武。
当年他孤身带刀潜入董卓府邸,虽未成功,却能在吕布、李儒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这份身手绝非寻常文臣可比。
平日里曹操带兵出征,也常提剑上阵,斩杀过不少乱兵,虽算不上顶尖猛将,武力值也该有70左右,寻常士兵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而曹仁更是不容小觑。
很多人只知道他善守,樊城之战中,他率数千残兵在洪水围困、粮草断绝的绝境中,硬生生扛住了关羽的猛攻,却不知他的武力也极为不俗。
根据以前玩的游戏推断,曹仁的武力至少有八十五点。
如今刘度手下的邢道荣,号称万人敌,武力也不过八十出头,若是真与曹仁单挑,恐怕也难以轻易拿下。
有这两人在曹操车队中坐镇,影卫此次行动的难度,又多了几分。
不过刘度很快又放下心来。
他派去的影卫,都是经过愿力强化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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