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过山峰如同一只夜行狸猫,贴着墙根悄然逼近别墅的落地窗。
脚步轻得连尘埃都未惊起,呼吸都融进了夜色里。
别墅内,高启强正坐在真皮沙发上,一手握着手机,眉头紧锁。
电话那头始终是忙音。
“龚开疆说要把剩下的钱全交给我,让我帮忙转移、藏好……”他低声自语,语气焦躁,“可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电话还一直打不通?”
话音未落——
窗外,一道黑影已无声贴上玻璃。
过山峰轻轻拉开厨房那扇没有内锁的窗户,身形一矮,如鬼魅般翻了进去。
他贴着墙根潜出厨房,右手持枪,眼神如鹰,警惕地扫视客厅每一个角落。
沙发上,高启强正背对着厨房打电话,整个后脑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杀手的瞄准线中。
过山峰屏住呼吸,枪口稳稳对准目标后颈——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刹那!
“呜哇——呜哇——呜哇——!”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他手腕一颤,手指微顿——
“噗!”
消音手枪闷响,子弹偏了半寸,狠狠钻进高启强的左肩!
“啊——!”
高启强惨叫一声,猛地捂住肩膀,鲜血瞬间从指缝涌出。
过山峰心头一沉:失手了!
再无犹豫,他迅速后撤,如狸猫般闪身退回厨房,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楼上,陈书婷被枪声与惨叫惊醒,慌忙冲出卧室——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混合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警笛声。
“高启强,开门,我们是京海市公安局的。”
陈书婷站在楼梯口,脸色惨白,双手颤抖,一时间慌得不知所措。
高启强咬紧牙关,强忍剧痛,用没受伤的手朝她艰难地指了指大门,声音嘶哑:“……开门。”
陈书婷踉跄着跑过去,刚拉开门——
“砰!”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如猛虎般冲入别墅,动作迅猛却有序。
可当他们看到高启强左肩血流如注、脸色煞白地瘫在沙发上时,也不由得一愣。
为首的警官迅速亮出证件,语气沉稳却带着威压:
“高启强!你涉嫌一起重大行贿案,现依法传唤你到市局接受调查!”
“警官!”陈书婷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几乎撕裂,“有人要杀他!刚刚有人开枪!”
警察们顿时神色一凛。
“枪伤?!”为首的警官快步上前,一眼确认伤口——确实是枪伤!
事态瞬间升级!
“凶手呢?”他厉声追问。
“刚……刚从窗户逃出去!”陈书婷语无伦次。
警官立刻抓起对讲机,语速极快:“指挥中心!
目标别墅发生枪击案,嫌疑人刚刚潜逃,方向不明!
请求封锁周边街区,启动一级追捕预案!”
别墅外,警方已拉起封锁线,警犬、狙击手、巡逻车全面出动,展开紧急追捕。
与此同时,高启强被火速送往京海人民医院抢救。
万幸的是,子弹虽贯穿肩胛,并未伤及内脏,属于严重但可控的贯通性外伤。
医院立即进行清创缝合与止血手术,并将取出的弹头作为关键物证,当场移交警方。
术后,高启强被转入一间特护单人病房。
门口走廊,四名持枪警员严密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深夜,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医院后门。
车门打开,京海市公安局局长——程度,缓步走下。
他整了整警服领口,目光冷峻地望向病房方向,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高启强……京海的‘地下教父’?今天,我倒要亲自跟你,过过招。”
程度推门走进病房,目光落在病床上——
高启强面色苍白,手臂上挂着输液瓶,左肩裹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虚弱却依旧警觉。
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见程度进来,高启强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地问:
“程局长……凶手……抓到了吗?”
程度没答,只拉过一把椅子,在病床边缓缓坐下,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底的血丝。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钉:“高总,放心。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京海。”
这话听着像是安抚,实则暗藏锋芒——
一重意思:凶手跑不了。
另一重意思:你高启强,也别想逃。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沉默比枪声更令人窒息。
程度缓缓开口,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
“高总,住建局龚开疆已经供认——强盛集团多次向他行贿,以此揽取工程项目。
具体什么情况,你说说看?”
高启强眼神一滞,随即迅速换上一副无辜又委屈的神情,声音虚弱却清晰:“程局长,这事儿……
我真的没亲手给任何人送过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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