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 第88章 我是你另一半的灵魂

茧蛹内的白色丝线依旧柔软地缠绕着两人，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缠绵的束缚，将曦羽与月曦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曦羽浑身脱力地靠在月曦怀中，雪白的狐耳无力地耷拉着，尖端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绯红，九条蓬松的尾巴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有气无力地搭在月曦的腿上，绒毛被汗水濡湿，黏腻地贴在一起。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被吻得红肿，带着水光，天蓝色的眸子里蒙着一层厚厚的水汽，像是盛满了破碎的星光，脆弱得仿佛一触就碎。

身体的酸痛与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月曦温热的体温，感受到她胸膛平稳的起伏，以及她身上那股浓郁的檀木香，这香气此刻却不再让他感到安心，反而带着一种让他窒息的占有欲，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

月曦低头看着怀中虚弱不堪的少年，眼底满是痴迷与疼惜。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梳理着曦羽汗湿的雪白短发，指尖划过他细腻的肌肤，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她的九条泛着绯红的狐尾轻轻环绕着曦羽的身体，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宣告主权。

“还疼吗？”月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娇媚，温热的气息拂过曦羽的额角，让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曦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滴落在月曦的手背上，带着一丝微凉的温度。那泪水里掺杂着委屈、痛苦、羞耻，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

他不明白，月曦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不明白她口中的爱意为何如此偏执而疯狂？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了这些人，让他们一个个都对自己纠缠不休，用爱之名，行囚禁之实。

月曦看着他滑落的眼泪，眼底的痴迷更甚。她微微俯身，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曦羽脸颊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佳肴。泪水的咸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带着曦羽独有的清甜，让她忍不住喟叹一声，眼神愈发迷离。

“你的眼泪，都是甜的。”月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舌尖轻轻划过他的眼角，将那残留的泪珠舔舐干净，“曦羽，你真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曦羽被她这个举动弄得浑身一僵，脸颊的潮红瞬间蔓延到耳根，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想要挣扎，想要躲开，却被月曦紧紧地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肆意妄为。

积攒了许久的疑惑与无力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曦羽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用尽全力，发出了微弱而沙哑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这声音轻得几乎像耳语，却在寂静的茧蛹内格外清晰。

月曦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对上曦羽那双充满迷茫与痛苦的天蓝色眼眸。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眷恋，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像是藏着一个尘封了许久的秘密。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着曦羽红肿的嘴唇，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娇媚动人，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是谁？”

她轻笑一声，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曦羽，你仔细看看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吗？”

曦羽顺着她的话，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仔细打量着月曦的脸。

月曦的容貌与他有着七分相似，同样是精致绝美的五官，同样是雪白的肌肤，同样是那双仿佛能勾魂摄魄的眼眸，只是她的眼眸颜色更深，带着一丝绯红，而自己的是纯粹的天蓝。她的九条狐尾泛着淡淡的绯红，而自己的是纯粹的雪白。除此之外，无论是眉眼间的弧度，还是唇瓣的形状，都与他如出一辙，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却又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他无法看清真相。他皱了皱眉，眼底的迷茫更甚：“熟悉……可我明明不认识你。”

“你当然认识我。”月曦低笑出声，声音带着一丝魅惑，“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曦羽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是一个人。”月曦的指尖轻轻点在曦羽的眉心，动作轻柔而郑重，“我只是另一个你自己，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最渴望、却又最不敢面对的一面。”

她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曦羽的脑海中炸开，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意思。“另一个我？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月曦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像是藏着无尽的星空，“你以为你穿越到这个寰宇，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只是偶然吗？你以为你拥有九条狐尾，拥有强大的力量，只是运气好吗？”

她顿了顿，伸出舌尖，再次舔舐掉曦羽眼角新滑落的泪珠，咸味混合着清甜在口腔中弥漫，让她眼底的痴迷更甚。“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从你在地球被柱间的木人打死的那一刻起，从你来到仙舟罗浮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羁绊就已经注定了。”

“我是你灵魂的另一半，是你缺失的镜影。”月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而神秘，“在你经历痛苦、绝望、迷茫的时候，我就会出现。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知道你所有的渴望，知道你所有的恐惧。”

“你渴望自由，却又害怕孤独；你渴望被爱，却又害怕被伤害；你想要反抗，却又总是无能为力。”月曦的指尖顺着曦羽的脸颊缓缓下滑，划过他的脖颈，停留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这些，我都知道，因为这也是我的渴望，我的恐惧。”

曦羽怔怔地看着她，脑海中一片混乱。月曦的话太过匪夷所思，让他难以接受，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她说的是真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灵魂深处的共鸣，是无法伪装的。

“可……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曦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如果你真的是另一个我，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

“伤害你？”月曦的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她轻轻将曦羽抱得更紧了，“曦羽，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你会被别人抢走，害怕你会迷失自己，害怕你会再次经历那些痛苦。”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还有一丝疯狂的偏执：“这个寰宇太危险了，镜流、知更鸟、流萤，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星神，他们都想把你据为己有，都想伤害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为你好，只有我能保护你。”

“把你困在我身边，虽然有些极端，但这是保护你的最好方式。”月曦的舌尖轻轻舔舐着曦羽的嘴唇，动作带着一丝安抚，“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你也不用再害怕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曦羽的身体微微一僵，嘴唇被她舔舐得发麻，心底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不认同，有抗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他知道月曦的方式太过极端，太过偏执，可他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挚，感受到她眼底的疼惜与痴迷。如果她真的是另一个自己，那她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是为了保护自己？

“可是……芽衣她……”曦羽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芽衣虽然也有强烈的占有欲，却从未这样伤害过他，反而对他百般呵护。

提到芽衣，月曦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芽衣对你是好，可她的力量太弱了，她保护不了你。虚无命途的侵蚀越来越严重，她迟早会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她不仅保护不了你，甚至可能会伤害你。”

“只有我，只有我能给你绝对的安全，绝对的保护。”月曦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共生共存，谁也离不开谁。只要你接受我，只要我们完全融合，我们就会变得无比强大，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曦羽的狐耳，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眼底却闪烁着疯狂而偏执的光芒：“曦羽，接受我吧。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为什么要分开呢？融合之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有痛苦，再也不会有迷茫，再也不会有孤独。”

曦羽的眼神闪烁着，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月曦的话像是带着一种魔力，不断地诱惑着他，让他无法抗拒。可过往的痛苦经历又在提醒他，这样的“保护”，这样的“融合”，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另一种形式的伤害。

他看着月曦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看着她眼底的痴迷与偏执，看着她九条泛着绯红的狐尾，忽然觉得一阵荒谬。原来，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另一个自己；而伤害自己最深的人，竟然也是另一个自己。

眼泪再次滑落，这一次，却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月曦，不知道该如何挣脱这命运的羁绊。

月曦看着他滑落的眼泪，没有再舔舐，只是轻轻用指尖将其拭去，动作温柔而怜惜。“别哭了，曦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娇媚，“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接受，没关系，我可以等。”

“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的苦衷。”月曦的唇瓣轻轻落在曦羽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而虔诚的吻，“我会让你知道，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归宿。”

茧蛹内的白色丝线轻轻晃动着，将两人包裹得更加紧密。曦羽靠在月曦怀中，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感受着她平稳的心跳，感受着她身上那股浓郁的檀木香，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身体的疲惫与心灵的煎熬让他再也支撑不住，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在陷入沉睡之前，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我们真的是一个人，那我到底是谁？

月曦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少年，眼底满是痴迷与温柔。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轻柔而坚定：“曦羽，等着我，我们很快就会真正融为一体的，永远都不会分开。”

九条泛着绯红的狐尾紧紧地环绕着曦羽的身体，像是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茧蛹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以及那缠绕在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共生羁绊。

而此刻，茧蛹外的漆黑空间中，一道细微的光芒悄然闪烁，像是某种信号，又像是某种预兆。曦羽与月曦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朝着一个未知而危险的方向，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