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的余晖正将青筠峰的天际染成一片熔金,曦羽指尖还残留着竹编狐狸的粗糙纹理,天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对眼前美景的沉醉。他九条雪白的狐尾随意地舒展在身后,随着山间晚风轻轻摇摆,毛茸茸的狐耳时不时颤动一下,捕捉着林间清脆的鸟鸣与竹叶摩挲的轻响。方才与青禾校尉的闲谈还萦绕在耳畔,那份来自陌生人的友善,让他彻底卸下了防备,只觉得这曜青仙舟的每一寸土地都透着温柔。
可就在这时,一阵莫名的心悸突然攫住了他的心脏。那感觉来得猝不及防,像是有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悄然攀爬,让他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原本舒展的狐尾猛地绷紧,狐耳也直直地竖了起来,朝着杀意传来的方向警惕地转动。
“怎么回事?”曦羽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天蓝色的眸子里瞬间褪去了所有惬意,被浓重的不安所取代。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极其强悍的气息正从远处快速逼近,那气息中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冰冷刺骨,如同数九寒天的暴雪,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狐耳上药师留下的藤蔓印记,又想去触碰颈间浮离送的玉佩——那枚玉佩是浮黎亲手凝练,质地温润,一直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是他最坚实的守护。可指尖触及的瞬间,曦羽的心猛地一沉。
狐耳上的藤蔓印记不知何时已经黯淡无光,轻轻一碰,便化作细碎的光尘消散在空气中。而颈间本该温润贴身的玉佩,也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片冰凉的肌肤。他慌忙摸向手腕,药师送的那串鲜红果实手环也消失了,手腕上空空如也,原本被手环滋养的暖意瞬间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母亲们的护身信物……怎么会不见了?”曦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天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慌。那两枚信物是药师与浮黎的力量加持,本应与他心神相连,除非遇到了足以屏蔽星神力量的存在,否则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就在他惊慌失措之际,远处的竹林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并不急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曦羽的心脏上,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僵硬地转过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两道身影正从竹林深处缓缓走出,一步步朝着他逼近。
走在前方的女子,有着一头耀眼的银色长发,梳成了利落的单马尾,发丝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头顶的两对外白内青的狐耳,此刻正微微竖起,耳尖透着淡淡的绯红,与曦羽的雪白狐耳截然不同,却同样灵动。她的眼眸是清冽的青蓝色,此刻那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占有欲,像是在凝视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她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大衣,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内衬则是一件改良过的半身青蓝色旗袍,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既带着几分飒爽,又透着几分妩媚。
曦羽认得她——飞霄!他在罗浮时曾远远见过几次,那位以魅惑与强悍着称的狐族强者,传闻中她的占有欲极强,对看上的事物从不放手。可他与飞霄素无交集,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而跟在飞霄身后的身影,更是让曦羽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瞬间冻结。那是一头同样的银色长发,同样梳成了单马尾,只是发丝间似乎还残留着未散的寒气。她身着黑蓝相间的云骑制式软裙甲,熟悉的装扮瞬间勾起了曦羽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她手中紧握着一把由寒冰凝成的蓝色冰剑,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周围的空气都因这冰剑而凝结出细小的冰粒。最让曦羽胆寒的,是她那双赤红色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眸子里燃烧着无尽的愤怒与偏执的占有欲,像是在看一个背叛了自己的恋人,那眼神中的恨意与爱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疯狂。
“镜流……”曦羽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双腿一软,忍不住连连后退。他怎么也没想到,镜流竟然会追到曜青仙舟来!她不是毁灭令使吗?为何能突破两位星神母亲的庇护,找到这里?而且看她的模样,显然是早已等候在此,甚至可能就是她毁掉了自己的护身信物。
飞霄停下脚步,青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她上下打量着曦羽,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从他精致的脸庞滑到他九条雪白的狐尾,最后停留在他天蓝色的眼眸上,语气带着几分痴迷:“曦羽,果然是你。我找了你好久。”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让曦羽浑身发麻。他又后退了几步,后背已经抵住了观星台的石栏,退无可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飞霄身上传来的魅惑之力,那力量试图侵入他的心神,让他放下抵抗,可此刻他心中只剩下恐惧,那点魅惑之力根本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而镜流则没有说话,她只是一步步逼近,赤红色的眼眸死死地锁着曦羽,手中的冰剑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冰裂之声。她的气息越来越冰冷,越来越狂暴,那股无尽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曦羽吞噬。她还记得曦羽从她身边逃走的场景,记得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与被背叛的愤怒交织的滋味,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曦羽从她手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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