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玄幻 > 短腿仙君饲养手册 > 第1章 银发国师

短腿仙君饲养手册 第1章 银发国师

作者:理藏锋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2-18 00:53:44

大曜王朝的史官后来回忆,银发国师出现的那一夜,是被浓墨泼洒过的天幕里,忽然被星辉撕开了一道银白的口子。

那是永庆二十三年的惊蛰,春雷本应在午后响起,却在夜里亥时才姗姗来迟。乌云压得很低,像无数黑铁铸成的战车,滚滚碾过京城的上空。皇城十二楼檐角的风铃同时寂声,连最不安分的御苑狸猫都缩进了假山洞口。就在那样一种天地屏息的沉闷里,朱厌踩着星辉而来。

他落足的位置,是紫宸殿前最中央的那块白玉阶。玉阶下埋着开国皇帝御笔亲书的“山河永曜”四字,传说能镇四海、慑八荒,可那一夜,玉阶竟发出一声极轻的哀鸣——像不堪重负的骨骼,在冰窟里悄悄裂开了细缝。没人看见他是怎样穿过厚重的宫门与羽林军的铜墙铁壁,仿佛一瞬之前,苍穹深处有流星曳尾,下一瞬,他便立于阶前。银白长发被倒卷的狂风扬起,像一瀑月色被天神抖散,发梢掠过空气时,竟带出极细极细的霜雪,落在赤金龙柱上,霎时结成薄薄冰花。

他抬眼,雷光恰在此刻劈下。

那不是寻常闪电,而是深紫近乎黑色的雷束,像天穹把最锋利的戟刃对准了人间。雷光映在他的瞳孔里,竟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的镜面,每一面都倒映着不同的星图——北斗倒转,紫微黯淡,七杀、破军、贪狼三煞会聚于大曜帝星之侧,像三柄染血的刀,悬在王朝头顶。百官远远跪在丹墀之下,无人敢抬头,却仍被那雷光余威灼得后颈生疼。可朱厌只是微微侧首,银灰瞳色里掠过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似是对这人间最尊贵的屋檐也生出了怜悯。

然后,他伸出手。

掌心向上,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能看清其下淡青的血脉。那血脉里流动的却不是凡人的赤红,而是一缕极细极细的银焰,像被月光冻住的火。雷光再次劈落,他屈指尖一弹——

“叮——”

没有词语能形容那一声轻响。像昆仑玉碎,又像寒潭冰裂;像上古编钟被风叩响第一个音节,又像雪夜残烛爆开最后一粒灯花。声音极轻,却压过了漫天雷霆。下一瞬,紫黑色的雷束被那缕银火从中剖开,化作千丝万缕的电蛇,顺着他的指缝钻入袖口,竟像被驯服的宠物,乖乖缠绕在他腕骨之上。银火顺着电蛇逆流而上,于虚空里画出一道灼亮的符纹——符纹一成,京城上空的乌云顷刻倒卷,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生生撕成碎片。星光倾泻而下,照得他银发璀璨,仿佛整个人披了一身星屑织就的纱。

“星象示警,三日后陨石坠京。”

他只说了这一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膜,像雪水顺着脊背滑下。百官颤栗,皇帝失手打翻了案前鎏金觞。那声音里带着亘古的寒,仿佛九重天外最冷的星,隔着万万年的光阴,把霜雪吹进了他们的骨缝。可若有人敢抬头,便会发现,那霜雪深处竟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倦意——像跋涉过千山万水的旅人,终于走到最后一座烽火台前,却得知自己要守护的城已空无一人。

三日后,陨石果然来了。

那是午夜子时,京城万人空巷,百姓被官兵敲锣驱赶至地窖、祠堂、城墙根。有人抱着孩子,有人搂着祖宗牌位,所有人都在等天罚。子时一刻,东南方向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赤红的线,像谁用烧红的刀,在夜幕上划开一道伤口。那伤口迅速扩大,火球拖着长长的黑烟尾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直奔皇城而来。可在它即将越过永定门楼的一瞬,一道银白火柱自天机阁方向冲天而起——

没有剧烈的爆炸,没有地动山摇。银火与陨石相撞的刹那,时间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按住。赤红火球被银火包裹,像落入湖面的火星,发出“滋”的一声轻响,随后化作漫天流萤。成千上万的银色光点拖着细尾,在京城上空簌簌落下,像一场逆向的流星雨。光点落在屋脊、落在井栏、落在孩童伸出的掌心,却并未灼伤任何人,只带来微微暖意,像春夜第一朵桃花悄然绽开时,吐出的那口最轻最软的风。

那一夜,京城的桃花提前开了。

御苑、道旁、佛寺、民宅,所有桃树一夕之间抽芽绽蕊,淡粉花瓣被银火余辉镀上一层细边,随风飘进千家万户。百姓说,那是国师带来的神迹;钦天监的老监正却在第二日上了辞官折,自称“才疏学浅,不堪窥天”。没人知道他回到府中后,把自己关进书房,对着星图纸哭到夜半——他在银火划出的符纹里,看见了“帝星移位,红鸾劫至,神魔同归”十二字,那是大曜王朝最隐秘的命脉,也是国师朱厌用一道银火,写给人间的谶言。

而朱厌,自此住进了天机阁。

天机阁建于皇城最北,背靠万岁山,前临太液池,原是先帝为宠妃修建的赏月楼。朱厌来的第一日,便命人拆去所有雕梁画栋,把贵妃最爱的琉璃穹顶换成乌木横梁,悬一盏不设灯罩的银烛。烛火终年不熄,却从不流泪,因那烛芯是涅盘火的一缕残焰,烧的是无形星辉。阁外常年云雾缭绕,并非水汽,而是他神骨碎裂后溢出的灵力——像雪夜呵出的白雾,一层层堆叠,把整座楼阁裹成一座孤岛。孤岛之上,只有他与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相对而坐。

那镜子名唤“轮回”,边缘缠绕着细碎的桃花纹,像是谁用指尖蘸了粉墨,在冷铁上描出一圈早春。镜面却终年蒙雾,只在每日子午两时,会浮起极淡极淡的光晕——有时是粉色,有时是月白,偶尔还会闪过一线金,像被风吹皱的落日。朱厌便对着那光晕发呆,银灰眼眸里翻涌着被岁月冻结的浪。他的睫毛极长,在烛火中投下两弯细影,像雪原上并飞的雁,却始终飞不进镜中的春天。

无人知晓,那镜面之下藏着一个世界——

有灼灼桃花林,花瓣落在少女发间,她踮脚去够最高处那枝,却回头冲他笑,喊他“离朱,替我摘”;

有药炉升腾的苦雾,少女趴在他榻边打瞌睡,手里还攥着蒲扇,扇面被火星烫出一个小洞,像枚不规整的月;

也有幽冥界最冷的夜,少女纵身跃下轮回井,衣袂被忘川风撕成碎蝶,她最后回头,眼里没有泪,只有被绝望烧尽的灰——那一瞬,她唇形在说:

“离朱,我不要爱你了。”

每每此刻,朱厌的指尖便不受控制地收紧,指腹沿镜缘摩挲,像要把它嵌进掌纹。神骨碎裂的疼便在此刻袭来——那疼不是钝刀割肉,而是千万根冰针顺着血脉游走,每经过一处关节,便绽开一朵霜花。他却从不运功抵御,反而任由那疼蔓延,仿佛只有疼才能证明,他真的寻过、真的错过、真的正在一寸寸赎罪。银火在针尖上跳跃,把他的影子投在乌木墙上,像一簇被风吹歪的烛,却始终不肯熄灭。

京城的流言便在此种寂静里疯长。

百姓说,国师是星君下凡,银发是银河坠落的碎屑,眸色是极北冻了万年的湖;

贵女们说,国师断情绝爱,曾有人斗胆攀上天机阁,只为递一枚亲手缝制的月白香囊,却在阶前跪到日暮,也没等来那扇门开启;

更荒唐的传言是:国师其实是个妖怪,靠吸人魂魄维生,那云雾是瘴气,那银火是鬼焰——否则为何他从不老去?为何他从不睁眼瞧这人间?

朱厌听而不闻。

他只在每月初一,命小吏把天机阁的窗推开一条缝,让风把桃花瓣送进来。那瓣落在案头,他便以指尖轻捻,放入一只琉璃匣。匣中已积了浅浅一层,像铺了粉雪。他从不说话,却在某一次捻花时,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春日,少女踮脚替他簪花,指尖擦过他发梢,带着微微的暖。那时他笑她“胡闹”,她却不依不饶:“桃花辟邪,你长得这么好看,要被妖精叼走了怎么办?”如今桃花依旧,簪花的人却已散落在他再也触不到的轮回里。

于是,白日里,他是大曜王朝最冷的国师,以星辉银火为刃,替人间斩开夜雨与妖风;

夜里,他却对着一面蒙雾的镜,把碎裂的神骨、被榨干的神力、以及那缕烧到将熄未熄的涅盘火,一并折进掌心,只为等一个或许永不再来的春日——

等那个跳进轮回的小丫头,在某一个细雨的清晨,再次踮脚替他簪上一朵桃花,然后笑着对他说:

“离朱,我终于找到你啦。”

阮府郡主阮昭昭的“名气”,在京都的每一寸空气里发酵。

她像一枚被金玉镶边却裂了缝的瓷盏,盛着最澄澈的月光,也盛着最顽劣的尘灰。镇北大将军阮擎苍的刀马,曾踏碎北狄王庭;护国夫人沈兰君的佩剑,曾替皇帝挡下淬毒的弩箭——可这些赫赫功勋,到了阮昭昭身上,只化作一句轻飘飘的叹息:“可惜是个傻的。”

皇帝赐封号“**”,金泥龙纹的册宝捧进阮府那日,京中的茶馆里笑倒了一片。有人把茶喷在戏单上,指着“**”二字直揉肚子:“日月为明,心彗为慧——那小傻子连鞋都穿反,也配?”于是第二天,阮府门口就被人摆了一双左右颠倒的绣鞋,鞋尖各缀一颗东珠,像两只懵懂又滑稽的眼睛,望着日头升起。

十六年来,这样的恶作剧从未断绝。

春有纸鸢,他们在风筝尾巴上绑了铜铃,让阮昭昭在御苑里跑,铃声哐啷哐啷,她越追越笑,最后绊进泥坑,溅起一身碎花;夏有流萤,他们哄她说“把萤火虫塞进帕子里,夜里会梦到娘”,她真就踮脚去扑,掌心被草叶割得横七竖八,却攥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微光,小心翼翼塞进香囊;秋有桂雨,他们在长街尽头支一口大缸,盛满桂花酿,骗她跳进去“洗澡”,她赤着脚沉到缸底,咕噜噜吐着泡泡,桂花沾了满头,像一缸被搅碎的星子;冬有雪灯,他们让她站在雪地里当“灯柱”,把灯笼挂在她胳膊上,她一站就是两个时辰,雪落满睫,睫毛结成细小的冰帘,却仍睁着眼,怕灯里的烛火被风吹灭。

沈兰君曾抱着被冻晕的女儿回府,用温水化开她脚上的冰,泪珠掉进铜盆,砸出一圈圈涟漪。阮擎苍提枪要去拆了那群纨绔的骨头,却被沈兰君按住:“他们不过是孩子,背后站着的是整个京城的冷眼。”将军的枪尖在鞘里颤得嗡鸣,最终只能重重顿地,青砖裂出蛛网纹。

而阮昭昭醒来,第一眼却是去摸娘亲皱起的眉心,用沾着雪水的小手指,笨拙地想把那道褶皱抚平,咧嘴笑时,嘴角梨涡浅浅:“娘,不哭,昭昭不疼。”

那一刻,沈兰君泪如雨下。

于是京中的人知道了,欺负阮昭昭不会遭报应,她爹娘只会把苦咽下,像两口深井,再大的石子砸进去,也只冒个泡就沉了。变本加厉的玩笑,像野草疯长,直长到去年春祭那一日,终于开出最荒唐的花。

春祭,是祈求岁星照临、百谷丰登的大典。

皇城根下,太庙阶前,十八面夔龙金鼓一字排开,鼓面蒙的是北狄献上的白犀革,擂动时声震九门。文武百官列班,皇帝亲捧青圭,朱厌国师负手立于阶侧——那是他三年来首次在公众前露面。银发以一根乌木簪半挽,簪头垂下细细一缕红绳,绳结处坠着星辉凝成的碎晶,风一过,便闪成流动的银河。他穿的是月白深衣,衣角以银线暗绣云纹,层层叠叠,像雪夜层云里漏出的天光。百官偷觑,却无人敢近,因他周身寒气太重,仿佛自带一尺无形的霜雪,把嘈杂与尘世都隔在身外。

祭乐第一遍响起时,阮昭昭来了。

她被人流挤到最外层,踮脚也望不见高台,只能看见一片乌泱泱的官帽。帽顶珠玉摇晃,像一池被搅乱的锦鲤。她急得团团转,怀里还抱着一只油纸包——那是出门前厨娘塞给她的玫瑰酥,此刻已被挤成碎屑,从纸缝簌簌漏下,落在她粉色绣鞋上,像零星的落花。她低头去捡,便有人“好心”地俯身,在她耳边道:“郡主,看见国师了吗?他袍袖上绣着桃花呢。你去替他摘一枝,我们就给你买一筐桂花糕,热乎的,还淋蜂蜜。”

阮昭昭的眼睛“刷”地亮了。

她转身就往人群里钻,像一条逆流而上的小鱼。官服层层叠叠,她钻过缝隙,有人故意伸脚,她便扑通跪倒,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泪花直冒,却立刻爬起,继续往前。终于,她冲破最后一道人墙,跌倒在丹墀之下——那里铺着一寸厚的朱砂毯,毯上绣着日月星辰,她摔下去时,掌心按住了“日”的一角,像把一轮红日攥在了手里。

鼓声骤停。

满朝寂静,连风都忘了吹。百官瞠目,皇帝蹙眉,内侍的拂尘僵在半空。朱厌侧眸,便看见一个粉团子似的小姑娘,发髻散乱,钗环半坠,额前刘海被汗水黏成弯弯的月牙,却仰着一张沾了花粉的小脸,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被山泉洗过的黑葡萄,瞳仁里晃着满满当当的期待。她伸出胳膊,掌心磨破的血珠顺着掌纹蜿蜒,像细小的朱砂绘成的符,却浑不在意,只咧嘴笑,声音脆生生地划破肃穆:

“国师哥哥,要桃花!”

那一刻,百官倒吸的凉气几乎化作实质。有人已预见血溅三尺的场面——传闻中国师不喜人近身三尺,曾有夜值小吏误碰他袍角,第二日便因“风寒”告老还乡。更遑论这傻郡主竟敢攥他衣摆,那月白衣料被她染了泥渍与糖霜,像雪地落了煤灰,刺眼至极。

朱厌果然抬手。

指尖凝着霜色,眼看便要挥下——却在距她脸颊寸许处停住。阮昭昭毫无所觉,仍踮脚,把怀里的玫瑰酥碎屑蹭得更甚,像只把巢穴搬进他衣袖的幼雀。朱厌的指腹却在此时触到一点温热——是她脸颊的软肉,带着孩童般的圆润,被春日晒得微微发烫,像一枚刚出炉的栗子,轻轻一碰,便溢出甜糯的香气。那温度顺着指尖一路窜上心脏,怀中轮回镜忽然剧烈发烫,镜面的薄雾竟被灼开一道缝隙,一缕极淡极淡的粉色光晕一闪而逝——像桃花瓣落入寒潭,转瞬即融,却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熟悉的气息。

隔着轮回,隔着忘川,隔着十六年人间烟尘,像一柄钝刀,生生剖开他自以为早已冰封的血肉。他指尖微颤,竟忘了收回。阮昭昭却在此刻“咯咯”笑出声,梨涡浅浅,露出两颗小虎牙,像偷到蜜的小兽。她见他不动,索性攥住那截霜色衣袖,用力晃了晃,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桃花,桃花嘛!要开得最最大的那一枝!”

满朝文武已屏息到面色发青。皇帝却忽然抬手,止住内侍呵斥——他看见国师垂下了眸,银灰瞳仁里映着小姑娘的影,像寒潭落入一点星火,虽微弱,却晃得整个湖面都荡起涟漪。朱厌沉默片刻,竟真的转身,走向祭台一侧的御苑桃林。春风吹得他衣角猎猎,所过之处,百官如潮水般分列,无人敢近。他抬手,折下一枝桃花——那枝开得极盛,粉瓣重峦,花蕊如金,像一团云霞被谁揉进了日边光。

折花的瞬间,有风拂过,花瓣簌簌落在他的银发上,像雪上落樱,冷冽里透出艳色。他走回阮昭昭面前,微微俯身,把桃花递到她掌心。指尖擦过她掌纹里那道血痕时,一缕极细的银火悄悄渗入,血珠瞬间凝痂,再不复流。阮昭昭却浑然不觉,只欢喜地抱住桃花,像抱住一整个春天,转身就往人群外跑,发髻上的碎步摇叮当作响,背影像只快乐的小兔子,一蹦一跳,便消失在朱红宫门之外。

祭乐重起,鼓声再震,仿佛方才的插曲只是一场幻觉。可百官分明看见,国师垂眸立于阶前,指尖捻着一片刚落下的桃花瓣,良久,才将其纳入袖中。那一日,京中茶馆又多了一段新谈资:傻郡主当众索桃花,国师竟亲手折枝相赠。有人说,那是国师慈悲;也有人说,是郡主命好,恰好撞进国师心情好的缝隙。却无人知晓,当夜天机阁的银烛燃至天明,朱厌对着轮回镜,镜面粉色光晕连闪三次,像极远处有谁在轻轻叩门。

他指尖抚过镜缘桃花纹,声音低哑,散在空荡楼阁:

“盼桃,我好想你,你到底在哪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