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腿仙君饲养手册 第3章 婢女软软上线

第二日清晨，盼桃是被一阵香气叫醒的。那香气甜甜的，混着点奶香，勾得她肚子“咕咕”叫。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就见离朱端着个玉盘走进来，玉盘里摆着几块灵乳糕，白白嫩嫩的，边缘果然烤得微微发焦，像镶了圈金边。

“栖凤苑来的仙使顺路带的。”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件寻常事，却在她扑过来抢糕时，伸手护住了她的发顶，指尖轻轻按了按她的头顶，“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盼桃嘴里塞得鼓鼓的，腮帮子像含了两颗圆珠子，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是爹爹烤的吗。”她抬眼时，看见他紫袍的袖口沾着点面粉，白乎乎的，像落了片小雪花。

饭后

离朱牵着盼桃的小手，从寝阁一路往南走。

才转过回廊，盼桃就“哇”地一声——

面前一条长廊凌空而起，廊檐上悬着无数琉璃灯，灯里不是火，是一尾尾活生生的金红小鱼，游来游去，照得地板像铺了一条银河。

地板本身会发热，冬天赤脚踩上去，脚底板能冒出幸福的咕噜声。

“师傅，你家地板会唱歌！”盼桃蹲下去，用耳朵贴着地面。

离朱轻咳：“是火鲤在吐泡泡，不是唱歌。”

小姑娘立刻改口：“那就是地板在打饱嗝！”

离朱：……随她吧。

再往前，是一座半悬在空中的云台花园。云台底下是万丈火渊，上头却长着四季不败的桃花。

花瓣落在半空，被热气托住，像一群偷懒的粉蝶，不肯下地。

盼桃伸手去接，花瓣一碰指尖就化成一小团暖雾，带着甜味。

“师傅，你家花是糖做的吗？”

“……是火灵气的余韵。”

“那就是糖！”

离朱放弃解释，决定回头给桃树施个肥，省得它们再乱掉“糖”。

穿过云台，才算真正到“圣火殿”的正殿。

殿门高十丈，门板上嵌着两枚巨大的火纹璧，一左一右，远看像两团正在打哈欠的小太阳。

门环是赤金铸的鸾凤，嘴衔璎珞，盼桃踮脚去够，鸾凤居然低头在她掌心蹭了蹭，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盼桃惊喜：“师傅，门环也养熟了！”

离朱：“……它只是喜欢你的糖味手汗。”

殿内更是离谱——

穹顶是一整片火精琉璃，白天像流动的晚霞，夜里像倒扣的星海。

四壁嵌着无数火玉，颜色从浅金到深紫，排得比父帝藏宝阁里的宝石都整齐。

地面铺赤焰石，中间却辟出一条温玉小径，光脚踩上去冬暖夏凉，专为怕烫的小姑娘量身定制。

殿中央悬着一座莲台形的火池，里头不是水，是一团安静燃烧的圣火，火心里竟养着两尾白鳞小鱼，鱼鳍透明，游过时拖出细碎星屑。

盼桃看得目不暇接，小脑袋转得像陀螺，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拽住离朱袖子：“师傅，你住哪儿？”

离朱抬手，指了指火池后的一扇小门：“后殿。”

盼桃立刻拖着他就跑：“我要去检查师傅的窝！”

——然后就被“窝”闪瞎了眼。

什么叫“窝”？

玉做墙，火做灯，屏风是用整块的火凤羽翼织的，珠光流转，一展开就像漫天朝霞。

案几是暖玉雕的，却雕成了一张躺椅的形状，旁边配着同款小脚踏，一看就是给短腿幼崽准备的。

书案上摆着一排小罐子，贴着纸条：

“桃桃专用糖霜”

“桃桃专用蜜栗”

“桃桃专用……”

盼桃一回头，发现离朱耳根微红。

“师傅，你是不是早就预谋把我拐来？”

“是……咳，是沈太子拜托。”

“哦——”小狐狸拖长音，一脸“我懂我懂”。

怕她想家

逛到一半，离朱忽然停下脚步。

他蹲下来，与盼桃平视，声音低而郑重：“圣火殿很大，你可能会迷路，也可能会想家。”

小姑娘眨眨眼，嘴硬：“我才不想……”

尾音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小哭嗝。

离朱叹了口气，离朱摸摸她的头：“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小姑娘“嗯”了一声，扑进他怀里，把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袍子。

贴心婢女上线

他抬手击掌，殿门口立刻滚进来一团……粉色的球？

盼桃定睛一看——是个圆圆胖胖的小仙婢，双髻上插着筷子长的糖葫芦簪子，腰间挂一只乾坤绣袋，鼓鼓囊囊，不知塞了多少零嘴。

“婢子软软，参见小殿下！”

软软行礼时，肚子先抵达战场，整个人像一颗汤圆鞠躬，可爱到犯规。

离朱介绍：“软软原是天厨司的小灶仙，擅做三百六十种灵火甜点。以后她贴身照顾你，你若想吃什么，只管吩咐。”

软软立刻从袋子里摸出一块热乎乎的岩浆酥，双手奉上：“小殿下，先垫垫肚子！”

盼桃咬了一口，外层酥皮“咔嚓”碎成小火星，里头岩浆一样的灵果酱却凉丝丝，甜得她原地转圈。

离朱又补一句：“软软也住在后殿偏房，你若半夜饿了，可以踹她房门。”

软软点头如捣蒜：“以后我就是小殿下的人了！”

盼桃笑得见牙不见眼，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离朱袖子：“师傅师傅，那我也是这里的小主人吗？”

离朱失笑，抬手在空中一点。

穹顶火精琉璃立刻投下一行金红大字——

【圣火殿·第二主人：沈盼桃】

字体还是胖胖的幼圆体，尾巴带火苗花边，生怕别人看不见。

盼桃“哇”地一声，原地蹦了个高，差点把软软撞成漏汤圆。

尾声

夜里，盼桃抱着木狐，在新房间里打滚。

床是火玉雕的，帐幔是鲛绡绣的，床头还挂了一盏小灯——灯罩是离朱亲手雕的迷你小火狐，尾巴一摇一摆，像在守夜。

软软在外间的小榻上摆夜宵：岩浆酥、火茸奶羹、凤凰卷……香气顺着门缝钻进来。

盼桃抱着被子，小声嘀咕：“师傅，我好像真的有两个家了。”

窗外，离朱立在圣火台上，听见她自言自语的童音，唇角微弯。